第四卷 第七章(11)不穿胖次的夜晚,黏膩的女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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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天氣要比前幾天舒適。不是很悶,但濕度很大。缺少月光照射的都市,山治蹬著一輛深黃色帶變速器的自行車來到海澱橋的小區。他有時會到這裏叫娜美下一來一起吃燒烤。1號樓頂層靠馬路一側的窗子。視線很習慣地瞄向那裏。窗子黑蒙蒙的,好像有濃黑細長的絲霧在窗邊遊走。白底帶橘子花紋的窗簾緊緊閉合著。若不是平時見過,根本不清楚窗簾的圖案。
他沒去過娜美家。但他能夠想象到裏麵的情景。那一定淑靜極了。安靜的床,上麵躺著她平時總提起的小學生一樣高的毛絨北極熊;枕頭上大概有兔子抱著胡蘿卜圖案的枕巾。整齊的寫字台,上麵有敞開的看了一半的小說;浴室兼洗手間的地板上有落拓薇薇隨手丟上去的白襪子和內衣褲。這一切清晰極了,他感覺自己好像變成靈體飄浮到視線停留的那個窗口,趴在玻璃上一覽無遺地向內張望。娜美和薇薇究竟在哪裏啊……
也許她們去夜場的遊樂園了吧。也許她們到某個深巷的無名小店一起去喝酒了吧。也許她們累了,正在睡覺吧。他有許多這樣的猜想。山治在樓下躑躅了好久,最後還是上樓了。萬一猜想靈驗了呢。上樓一一踩亮每一層的聲控燈。來到六層,按了左手邊娜美家的門鈴。“叮咚叮咚”門鈴發出可愛的聲音。這聲音像時間的秒針摔砸在空氣中的一塊瓦片,瓦片破碎了,在樓道深處中泛出深邃模糊的回音。時間“哢嚓哢嚓”地行走著。一秒穿插著一秒。每一秒都好像是一個人,他們相互對話著。每從身旁走過一個“一秒”,就好像對門外的山治說“又一個一秒鍾啦。沒戲啦。”沒戲啦。沒戲啦。左手食指又按了一次門鈴。感覺這次的鈴聲傳到了屋內更深的地方,他可以想象到聲音穿透牆壁,穿透木質房門的樣子。但裏麵卻絲毫沒有動靜。連窸窸窣窣穿拖鞋的聲音都沒有。
這一層的聲控燈熄滅了。包圍在自己身旁的空間暗淡下來。
尾田大道有稀稀落落飯後遛狗散步的人。大道兩旁有比樹木更高的白晃晃的路燈。燈柱子細長細長的,像凸出叢林的長頸鹿。路燈的白光從樹冠穿透下來,白潤潤的光柱體猶如被刻刀削過一般菱角分明地林立在大道上。即便在夜晚,這裏依然呈現“陽光雨林”的獨特景致。路燈四周飛旋著飛蛾和叫不上名的甲殼蟲,飛蟲不斷撞擊著燈罩,投射到樹冠下的光柱有些斷斷續續。“雨林”中有健身慢跑的中年人。也有飯後為了消耗脂肪出來打羽毛球的年輕教師。
奇蒙妮和可可羅婆婆在小賣鋪門前踢著毽子。
大道兩旁的草地都很幹淨。四周有清幽幽的蟲鳴,還有沒完沒了的蟬叫聲。
排長隊的送餐員,拎著二十人份的高級套餐湧進教師樓裏。毫無疑問這些餐盒又是送去8層漢庫克房間的。
路飛在客廳胡吃海塞,漢庫克則依然像上次一樣一麵諦聽著外麵路飛的一舉一動一麵在浴池裏撩水擦著身子。洗過澡,漢庫克依然穿好那件白蕾絲的吊帶睡裙,帶著香噴噴的蒸汽從浴室走出來。
“你不吃麼?漢庫克。”
路飛吃得滿嘴油乎乎的。雖然來這裏路飛百般不樂意,但吃飯總是讓他高興的。在烏索普家寄住時,常常會吃空人家的冰箱,到最後總鬧得不大好意思。不過漢庫克每次都會給他叫上吃到撐的豐盛料理,出手相當闊綽,這也是路飛到她這裏唯一的樂趣。
路飛挺著大肚子,刻意留了一份,放到她的紅木椅上。女子瞥了一眼,目光裏流露著一股細綿綿的哀愁。仿佛母親看著斷了一條腿的女兒那般。
“你趕緊吃吧,吃好我教你英語。”
“啊……又是英語……煩不煩呐……”
此刻女子的表情更難過了。靠坐到木椅上,一聲不響地吃起便當來。
火紅的石柱上掛著火紅的燈。四麵的鏡子照射出各個角度的路飛。酒足飯飽後,漢庫克抓著路飛胳膊,給他帶到客廳角落的寫字台前。深紅色的仿古的寫字台,仿古的木椅,桌上仿古的筆筒。路飛一邊做著漢庫克給他留下的試卷,一邊嘴裏小聲嘟囔著什麼。他四周什麼都是仿古的,他感覺自己都快成了正在作詩的古人。桌上的台燈烤出一大片昏黃。這盞帶著白色梅花燈罩的精簡台燈確實可以給他留下古老的回憶。好像把幾千年前,某個雨後的古老黃昏粘膩膩地攪拌在大腦裏。
路飛做卷子的時候,漢庫克就坐在房間另一頭的長椅上遠遠看著他。她光著腳,抱膝,下巴埋在膝蓋裏一個勁盯著路飛看。路飛寫好一張卷子後就舉手叫老師,路飛叫她之前,她會察言觀色,看路飛有要叫她的預兆,便猛然扭過頭,把視線轉到旁邊打開的電視那邊,仿佛她一直都在關注電視劇一樣。走到路飛身旁,她首先會看手腕內側的手表,抱怨路飛寫得太慢,然後一邊給路飛閱卷一邊給他講哪道題不對,什麼情況應該注意時態,什麼情況應該用虛擬語氣。細心給他講完,便吩咐他做第二張卷子,接著緩緩坐回盡頭的木椅。回去後,她會看一會電視,同時不斷拿餘光往路飛這邊掃,確認路飛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卷子上後,便又恢複如初——抱起雙膝,麵頰泛著溫柔的桃紅一秒一秒注視路飛。偶爾會往路飛桌上放上一杯加冰可樂。路飛喝光後,她便起身從冰箱裏取出瓶子再為其蓄滿。
如此往複。路飛心裏異常厭煩這種枯燥做卷子的生活。漢庫克對路飛的這種煩躁也心知肚明。但她創造力不夠,感情方麵又毫無膽量,她實在想不出其它可以接近男生的方法——那種自然的不被男生懷疑的接近他的方法。路飛是那種不懂愛情的木訥腦袋。漢庫克是深愛著路飛癡情女子,成天想著該如何表達對他的愛,但這份愛又不敢表達得太明顯,不敢讓他知道,因為女子怕路飛知道後會拒絕自己。於是這就形成了矛盾。
她表達關懷的方法非常不盡如人意。這點她也知道。當路飛快要寫完卷子時,或者桌上的可樂快要喝光時,她就像懷裏揣著一隻快要爆炸的小鹿一樣惴惴不安起來。心裏劇烈地發癢,胃裏哆哆嗦嗦的,感覺像即將離弦的箭,要嗖一下噴射出什麼似的。她心裏有股難以按耐的興奮感。但這個興奮感隻是一瞬間,因為就算靠過去給他講題了、給他倒飲料了,也隻是單純的身體的靠近,對方不過把她當長輩、當教師看,何況講題時他還會表露出一絲反感,也不過如此,根本不值得期盼。於是每次一這麼想,心裏那股興奮馬上像淤泥一樣塌陷下去,心裏會不斷重複“去了又怎樣呢?反正還會是老樣子。他怎麼會喜歡我這種人呢?”
漸漸地,心就變得絕望了。
她遠遠看著他,心裏交錯著那種期盼又絕望的心情。每當事情進展到就要走到路飛身邊的時候,負麵思想馬上會扯住她,泯滅所有的幻想,讓她絕望。讓她蜷縮在另一個角落的另一片昏黃裏——期盼;絕望;期盼;絕望。反複交錯著。想同他交往,卻不敢邁前一步,因為害怕被拒絕。巨大的矛盾在心裏轉動著,像轉動過快的快要燒焦的引擎。她覺得,和路飛待時間長了,關係肯定會有所改善。但從現狀看來,一切一如既往。
【你近在咫尺。明明離我那麼近……明明沒有任何人打擾……】
她抱著膝蓋又哭了。把臉完全埋在手臂裏。金潤潤的蛇形耳環在麵旁一晃一晃。
“老師,我寫完了。”
一小時後,路飛做完了第二張卷子。但叫了她三遍,女子卻始終埋著頭。路飛有些不知所措,拈著卷子朝老師一步步湊過去。從這頭到那頭,足足走了20多米。
走近後,身邊的空氣忽然變得清朗起來。女子並著膝蓋,支在椅麵上的兩腳有些微微分開。她的吊帶睡裙,裙擺很短。她沒有穿內褲。路飛看到的時候,有些嚇一跳。她這麼抱膝坐著,私密處一覽無遺。不過路飛倒不在意這個,問了一句:“漢庫克老師,我寫完了。”
女子的肩膀輕輕抽-搐著。幾乎同昨天一樣。路飛可以透過空氣的變化感受出來。那是一股滲透到心房深處、深深紮係到心髒內核的生命般的氣味。
成熟悲傷的味道。
清澈的女人,清澈的眼淚的味道。
滲透在盛夏薰衣草中的新鮮的戀愛的味道。
路飛蹲下身子,從漢庫克腿間的縫隙觀望她的臉。
“你怎麼又哭了……”
房間中部,古老的座鍾指在九點過五分的位置。漢庫克緊緊閉著眼睛,眼淚一顆顆打到椅麵上,潤濕了紅木花紋。路飛一開口,她反而稍稍哭出了聲音。她明顯在抑製哭咽,但喉嚨中依然發出疼痛的顫音。他仿佛能看到她胸口那顆飽滿的翡翠色果實一樣的水靈靈的靈魂。靈魂泛著燃燒一樣的光芒,翠瑩瑩的,透過外殼,可以看到裏麵下著大雨的花園。
“你別這樣啊漢庫克,有什麼煩惱你告訴我,你別這樣……”
【什麼煩惱?他在問我有什麼煩惱。或許這是表白心情的最好機會。很自然就能說出口,讓他知道。或者也有最簡單的方法,什麼都不說也可以,就這麼趁著這股勁,直接抱過去。】
【但是……不行吧。我是個做過奴隸的女人。一個被男人肮髒之物玷汙過的女人。他怎麼會接受我這種人呢。我沒辦法嚐試。那是一種冒險。眼前這個男人是我最大的向往。如果被拒絕。我會死的。】
和上次一樣,路飛半張著口站在她身旁,什麼都說不出來。石柱上古老的暖光在鏡麵裏穿梭著。鏡麵裏映透著無數個世界,無數個漢庫克與路飛。但無論哪個世界……
一切毫無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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