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章(2)艾斯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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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陽光還很濃稠。薇薇兩手背在身後,提著樣式很前衛的書包。走路時腿邁得比正常人要高,身子稍稍前傾,一大步一大步地向前走。娜美不時瞥她兩眼,覺得她很像日本裝可愛的非主流少女。再向前,可以透過繁厚的樹冠看到小學的圍牆,圍牆上端還立著一圈墨綠色的鐵絲網。路過小學旁邊的巷口時,薇薇忽然拽住娜美。
“哎娜美娜美,那個不是艾斯老師麼?”
娜美側過頭,看到在一家小吃店門口,果然是艾斯蹲在那裏。不過看樣子他又在打架了,一個男孩鼻青臉腫地趴在地上,而艾斯就蹲在人家身上,一邊拍他的腦袋一邊跟他說著什麼。他旁邊除了看熱鬧的人,還有兩個人,站在他麵前很近的地方。娜美認識她們,是那個被羅賓教壞的小女孩和那個氣質很像貝魯梅爾的她的母親。
“喂——老師——”
薇薇擺著手朝艾斯跑過去。娜美從沒見過她對哪個老師這麼積極過。她是個又呆又內斂的女孩,對年齡上的隔膜有著很敏感的感受。
艾斯食指推下帽簷,目光從帽子邊緣透射過來:“啊,薇薇,每見一次你都漂亮了。”男子對她明媚地笑著。白齒從彎彎的唇間叮地閃了一下。薇薇一捂眼睛,抱著胸口神經質地靠在娜美肩上。
“天呐……”公主眯著眼睛,半含著淚水,顫顫悠悠地跟娜美耳語道,“我不行了娜美……心裏好癢癢啊……Nami,Ithink……I“vefoundhim——又開朗、又紳士、又強壯的王子大人……”
“那、真是好事呀……”娜美嘴角抽-搐著笑笑,這公主的情感的確突變性很高。不過這樣也未嚐不是好事,若她跟了艾斯,也省得天天黏著自己,每天醒來都被她抱得滿身大汗。
“年輕人,你真了不起,多虧了你,我女兒才免受色狼騷擾!”女孩媽媽說著就給了趴在地上的男孩腦袋一腳,因為用力,聲帶裏“色狼”兩字頓時變得粗重。她揉著女兒的頭發,筆挺瘦長的身段和長袖衫加微喇仔褲的中性裝扮使她魅力十足。
“剛才……出什麼事了?”娜美問道。
“啊啊,是這家夥對人家小姑娘耍流氓來著,”艾斯揪著那男孩的頭發,把他的臉微微拉起來,“快,趕緊向人家道歉,你知道你給人家的童年留下多恐怖的回憶麼?!”
“是……是……對不起……對不起……”
感覺那男生跟快死了似的,滿麵淤青,身上全是髒泥和腳印。在看清男生麵相的時候,身旁的娜美和薇薇都嚇了一跳。
“怎麼是你!?”兩個女生指著男生A同時喊道。
10分鍾前,男生A和書店的門被路飛的回旋彈打飛,途經小學的整個操場,最後落到了小吃店的屋頂,摔到下麵的胡同裏。因為天氣熱,家家戶戶都在門前灑了水。男生A掉下來的時候,濺了自己一臉泥水。泥水進了眼睛,A虛弱地爬起來,像瞎貓一樣四處捫搎著可以擦臉的東西。後來透過微弱的視力,隱約看到前麵有一排掛在鐵絲上晾曬的衣服,於是朝著大概的方向摸過去。最後抓到一個很軟的東西,以為是搭在被褥上的手絹之類,二話不說便拽起女孩的裙子擦起來。他一邊擦還一邊說“操——真爽真爽——”小女孩當時正站在晾衣繩旁邊等著媽媽給自己買吃的,結果忽然發現後麵有人在猥褻自己,於是回身就給了他一嘴巴,大喊著“非禮啊非禮啊”。男生A捂著臉,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打了。腦裏像塞著一顆巨大的心髒似的庫嗵顫了一下。男生A用手掌摁著太陽穴,眼睛直視著仿佛有些微微旋轉的瀝青地,好像要回想起什麼來。那些曾經殘破的記憶。
聽到女兒的呼喊,在小吃店買零食的媽媽立刻就衝了過來,掄圓了胳膊又給了男生A一嘴巴。而小吃店裏的顧客和老板看到外麵又是非禮又是抽嘴巴的,於是全都紛紛跑出來看熱鬧。有些人買了零食後,就直接坐在店麵前的水泥台階上吃起來,一邊吃一邊直勾勾期待著劇情發展。
另一邊,挨到第二個巴掌的男生A內心一下就暗了下來,耳旁傳來蝙蝠刺耳的低鳴。他在想:我他媽招誰惹誰了,憑什麼打我。他覺得今天在學校受的委屈已經夠多了,現在連這麼個小蘿莉都敢欺負自己。就這樣,他急了,綽起地上一根竹竿,手臂的肌肉緊繃著想要教訓那對母女。關鍵時刻,剛剛不小心在小吃店睡著的艾斯趕了過去。
“喂喂——我說老弟,”艾斯握住男生A“揮棒”的手腕,懶散道,“你是尾田學園的吧,你這麼做要是讓人告到學校是要被開除的。冷靜點吧。”
男生A一股蠻氣難以釋放,抬手又朝艾斯掄過去:“你他媽不就是個體育老師麼,你要告就告,老子已經不念了!”
竹竿呼地劈開艾斯的身體,艾斯像奶油蛋糕一樣,裂開的地方拉扯著黏長的光絲,上半身整個斜了過來。但他好像沒一點痛感,依然笑吟吟地看著對方。旁邊那對母女和看熱鬧者的眼球全都瞪了出來。艾斯的身體緩緩裂開,又緩緩複合,直到裂口上的火焰全部散去男生A才緩過神來。男生看了看艾斯,又看了看手裏的一把灰炭,茫然道:“你……是什麼人?”
艾斯喀拉喀拉地把拳頭攥起來:“教訓你的人。”
通過艾斯簡單的描述,娜美和薇薇了解了梗概。艾斯低著視線看著踩在腳底的A君,神色裏透著些無奈。那小女孩揪著媽媽大腿的牛仔褲,不時朝薇薇和娜美揮幾下手。
“這是你們班的吧,娜美妹妹?”艾斯開口道。
“哈……”娜美粗厚地傻笑一聲,這好像是艾斯第一次用這麼奇怪的稱呼叫自己,“你們最好不要理這家夥,他精神不大正常。”
“你他媽才不正常呢!”
說罷,趴在地上的男生A,半撐起身來,抬手就要扯娜美的裙子,就像護食的狗狗一樣猝然有了翻臉式的爆發力。艾斯趕緊給他踩住。A剛躥起一點,又“砰”地拍在地上昏死過去。
“這家夥果然不正常……”男子說道,“那……該怎麼處理?”
這時那個小女孩忽然跳出來:“交給我吧!!”
女孩湊過去,把手伸到連衣裙裏,把內褲往下一拉,蹲在A君麵前就要往他臉上尿尿。現場所有人的臉都唰啦紅起來。娜美呲著牙咿呀亂叫地撲上去把女孩內褲提上,劈了她一個手刀,喊道:“你當眾脫什麼褲子啊!”
“羅賓姐姐說往一個人臉上尿尿是對他最大的懲罰呀?”女孩半哭著說道。
娜美一捂臉:“那個大惡棍……”
“啊,關於那個妮可•羅賓,學校裏似乎有她不少傳聞呀……”艾斯從男生A身上邁下來,直起身,“她是你們的朋友吧,看樣子要吃一段苦了。”
“啊……是啊……”娜美苦笑笑。
“那目前這裏也沒什麼事了,這個家夥交給我處理吧,”艾斯架著A的胳膊,“我聽老爹說他把你們眼鏡班主任給打了,我想有必要給他帶回去。”
“來我們家吃飯吧,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艾斯先生。”女孩的媽媽說道。
“不用不用,”艾斯揉揉小女孩的頭發,“想感謝我,就開開心心地過日子。人嘛……人生在世,就這麼一次,做自己快樂的事就行了。女兒沒什麼事就好,能幫助別人做些舉手之勞的事,我也會覺得活著很有意義。”
“嗯。”黑短發的高挑媽媽點點頭。
薇薇揪著娜美肩膀的校服,把臉頰埋進去蹭來蹭去的,好像疏泄著某種情yu:“娜美娜美……艾斯王子果然很帥……”
“快起來,別犯花癡,”娜美耷拉著視線,小聲對她說道,“剛才在學校你不是也這麼說索龍來著麼……”
媽媽從上衣口袋裏掏出煙來,抽出兩根,一根咬在嘴上,另一根遞給艾斯,但被其擺手推掉。女兒學著媽媽的樣子,把煙從容地接過來咬在嘴裏,結果還沒叼熱乎便被媽媽掐了臉,一把給東西搶走。艾斯伸出根手指,指尖噗地燃起小火芽,幫女孩媽媽把煙點上。女子長吸了一口,然後從牛仔褲後麵的口袋拿出錢夾,錢夾裏麵有張女孩騎在她脖子上的照片,後麵映襯著被夕陽烤成玫瑰色的大海。她從錢夾裏抽出張名片交給艾斯。
“這個上麵有我電話,我是個文字工作者,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千萬別客氣。”女子說道。
“夏琪女士,原來你是個編輯。”艾斯讀道。
“嗬嗬,現在不是了,辭掉了,”夏琪捏著煙嘴,向下45度吐了細細一道白霧,“那個工作薪酬還可以,但太勞人了,離家又遠,動不動就要加班,每天都要橙子在學校門前等我很久。我家先生在遙遠的偉大航線長年做船隻的鍍膜工作,那地方很危險,所以隻好由我來照顧橙子。”
“嗯,我們每天放學都能看到她,”娜美說,“那為什麼不在自己家附近給她找所學校?這所小學好像也不怎麼著名。”
一旁,橙子和薇薇嘻嘻哈哈地鬧起來。橙子從薇薇那裏拿了一枚硬幣,跟她玩起“身體藏物”的遊戲來。離近看薇薇才發現這女孩的神奇,薇薇看過娜美桌上的照片——諾奇高、娜美和貝魯梅爾在橘園裏的合照,而這個橙子簡直和小時候的娜美長得一模一樣,難怪娜美每次見到這女孩寂寞地蹲成一團的時候都會那樣傷感。這完全是一麵反射時間的鏡子。
“沒辦法,這孩子不管怎麼說她,她都不願離開我,”夏琪的目光微微有些閃動,“以前我做過一段海賊,在橙子7歲那年,我和我家那位在海上碰到了海軍大將的阻擊,在海上奄奄一息逃竄了一個月,險些連命都丟了。出門前本來和橙子說好2、3天就回來,結果卻拖了很久。遇難後一切信號都中斷了,根本聯絡不到家裏。橙子認為我們肯定是出事了,但她卻很懂事,在寄宿的鄰居家不哭也不鬧,每天大部分時間都趴在那大理石窗台上盯著小區的大門,盼望著下一秒鍾能看到我們的車從那裏開進來。於是時間就這麼一天一天地重複著。在這段時日裏,鄰居告訴我們她每天都在偷偷地哭,或許已經知道我們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但她每天又不得不哭著暗示自己“總有一天他們會回來的。”但是“總有一天”是多久呢。她確定不了,所以一天比一天害怕。就這樣,到了出海後的第34天,她所期待的車子終於回來了。當我們拖著遍體鱗傷的身子推開家門的時候,橙子哭了,滿臉都是鼻涕和淚水,她惡狠狠地看著我們,好像憋著氣似的,對著我們大哭大吵,還摔東西,就好像要把那些過分乖巧的日子都補回來似的。從那以後我們倆就都開始有點怕這個小老虎了。”說著,夏琪不由地笑了笑,“後來……大概又過了3個月吧,她爸爸為了生計,決定還是回到海上做鍍膜師傅的老本行,當然橙子極力阻止過,但他還是走了,最後留下一句“等我賺夠足已讓你們幸福的生活費,馬上就回來”。從那以後,橙子就剩下我一個人,所以為了避免發生幾年前那樣的事,她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跟著我,成天跟個小保鏢似的。”
薇薇一邊摸著橙子的腋窩一邊小聲問她:“我看你也就7、8歲吧,什麼幾年前?”
橙子被她摸得癢癢極了,扭著身子邊咯咯笑著邊說道:“就是5年前啊,人家今年12歲,明年就初一了。”
“哈……你長得可真夠小的……”薇薇做了個手勢,“喂,轉過去,讓我摸摸後麵。你到底藏哪了……”
看著這樣的“小娜美”,薇薇一邊在她身體上“摸”尋一邊不禁在心裏尖叫“實在太可愛了——”
“你肯定找不到的!”橙子鬼靈精地笑笑,“說好了,如果你再找不到,這枚500貝利的硬幣就歸我了。”
“別美,姐姐肯定能找著。”
“那你現在不做編輯了?”娜美想問她現在是不是沒工作,在家裏做全職太太,但這種話在如今經濟危機的籠罩下多少有些說不出口。
“哈哈,我明白你的意思,”夏琪笑眯眯地說道,“我現在是作家,啊……可不是坐在家裏的‘坐’家哦。”
娜美腐爛地笑笑,說:“我知道我知道……”
“前些年,我有那麼多痛苦經曆,作家是個直接可以把不幸轉化為力量的行業,而當時我也隻是剛剛從海上退回來,腦袋裏裝著一大堆絕好的冒險故事,但以我現有的文字功力是沒辦法承載那麼巨大的情感波瀾的。這就像一個身懷絕技的球員,卻沒有好的體力去隨性施展一樣。所以這幾年來我一直在錘煉文筆,進了一家雜誌社每天吐血似的工作……嗯,現在總算練好了,終於可以做些有意義的事,把我們從前的快樂悲傷記錄下來,讓世人們看到我們獨一無二的生活,希望那些心靈匱乏的人可以從中受到啟發,讓他們得到力量。”
“那我想這本書是給你家庭最好的禮物了。”艾斯把昏厥的男生A扛在肩上,“等你寫好了我會拜讀的。”
“啊不不,到時我會親自給艾斯先生送去。”
“自由作家啊……真好呐……這麼說,橙子就不用每天在學校門口等你了?”薇薇說道。旁邊的橙子哭喪著臉提著小褲褲。薇薇手裏捏著一枚濕答答的硬幣,臉色很難看地在女孩裙子上抹來抹去。
“哎,雖然工作量和剛辭掉的工作差不了多少,但這個卻很自由,每天下午在咖啡店裏邊喝茶邊寫作,等時間差不多了就去學校接她。現在過得可幸福呢。”
夏琪向旁邊走了幾步,把煙灰彈在路邊垃圾箱上麵的煙缸裏。曾經明明生活得不好,但兩個母女在一起的時候,卻總是那副一成不變的明亮笑容。感覺上像極了路飛那種超樂觀主義的生活態度,麵對什麼都那麼奔放,把不快當甘蔗嚼,榨取裏麵的快樂,吐掉沒有用的不安。娜美望著她們的側臉,一小團白雲,像雪球一樣在心房裏纏黏地滾動著。滾過的地方殘留著柔軟的質感,卻像被眼淚浸泡過一樣,不斷地膨脹,發出冰涼悶重的疼來。
【她們活得像兩朵花蕾,在彼此的笑聲中一瓣一瓣地打開,不管有沒有陽光照射也能倔強地開心起來。她們真好。我也想像她們那樣活著。】
“那我就先走了,夏琪女士、橙子。”艾斯回身說道。因為肩上扛著男生A,赤-裸的臂膀在油膩膩的烈陽裏顯得格外寬厚和豐腴。
夏琪在一個小便箋本子上記下了艾斯的住址和電話:“等家裏有了好菜一定叫你。”橙子朝他用力揮著手,用純真的飽含著淚水的眼睛幸福地望著他:“將來我一定做你的新娘”。薇薇也在用同樣的眼睛偷偷望著艾斯,並同樣在心裏喊叫著“早晚一天要嫁你”。艾斯有些受不了橙子這眼神,隻是淡淡一笑。接著又將視線落到娜美身上。
“我走了娜美妹妹,有空我們過來看你。”
“‘我們’?誰們?看我?”娜美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哎——艾斯老師,您怎麼老管她叫娜美妹妹?你們在交往麼?”薇薇剛才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現在終於有些不幹了。
而娜美也趕緊附和:“就是……你叫我娜美就行了,不然大家會誤會的。”
“啊,你們是不是還不知道呢?”
“知道什麼?”薇薇和娜美同時問道。
“是這樣,我和諾奇高已經結婚了。”
“哈——”兩人又同時喊出來,像兩隻不慎失足、正往山穀墜落的野貓。
夏琪和橙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在一旁麵麵相覷。
“你、你……和姐姐……”娜美嘴唇有些發麻,手舞足蹈地幾乎連話都說不清楚,“你們……什麼時候……結……結的?”
“昨天領的證。”說罷,艾斯便擺手離開了。
待艾斯轉過拐角,薇薇又“哇——”地大哭出來,埋在娜美胸脯裏,一邊拿腦袋撞娜美胸口一邊哭喊著:“我又失戀了——”
作者q群:124580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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