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涯樂嗬嗬地回去拿他的旺仔牛奶喝去了，而初夏，謝過了司空後，跟著若素走。
    現在正好是放學時間，她睡了一個下午，又和赤涯在院子裏耗了半天給菜苗鬆土、澆水、施肥，著實是玩過頭了，身子卻沒有醒來時那麼累了。
    看著麵前始終和自己保持前後兩米的若素學長，初夏一直低著頭不吭聲地跟著走。
    在斑馬線對麵的紅綠燈閃了後，若素停下腳步，卻不防身後的某人一頭撞在了自己的後背上。
    初夏捂著頭連忙回過神來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完了，撞到若素學長了。
    “沒什麼。”若素頭也不回道。
    聽到若素的話，初夏也不發聲了，保持著距離退後幾步站好，免得學長嫌自己煩。
    紅燈似乎很漫長，他們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初夏麵前的光被一個身影擋住，傳來冰涼的問題：“你很怕我？”
    “不是！”她趕緊搖頭，“學長一點也不可怕！”學長其實是恐怖吧。
    若素的眼中清冷一片。
    “其實……”初夏低著頭小聲說下去，“以前，看都學長的時候都是在很多人以外看一眼就行了，可我並不是奢望學長對我有特殊的待遇，可是出院以後，怪事一件接一件，我很吃驚學長和研究所有關係，但是，即便是這樣，我現在也沒有想有什麼，能這樣，很好了，柔柔不在，我要學會自己麵對一切。司空姐姐和我說了，因為我的靈力和妖力過於強大，很容易招來妖魔鬼怪的攻擊，黑煞再強大也不能幫我排除萬難，就如同柔柔，我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呃……”好像說跑偏題了，不過，她還是自顧自說下去，若素也沒有聽煩的表情。
    “但是學長很優秀，優秀到令人頂禮膜拜、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地步，所以崇拜學長的女生不光是學校裏，連校外的女生都有，柔柔告訴過我，越是出名越是煩惱，為了不給這樣的人添煩惱，隻要遠遠的看上一眼就可以了，學長擁有連老師都會嫉妒的才華，不管是不是和‘妖化’有關，總之，若是我靠近你，那麼，已經不厭其煩的你，一定會討厭我的。”
    初夏的話沒有錯，若素麵無表情，紅燈早就在初夏說話的時候變成了綠燈，在綠燈再次變成紅燈後，若素抬起手，在初夏的腦袋上拍了拍，聲音很輕：“謝謝。”謝謝你理解我。
    看出他煩惱的人初夏不是第一個，但是，親耳聽到這番說辭的，若素是頭一回愣了，連語句都沒有整理好就說出來的話是不經過大腦過濾的，也是她最直白的想法，不加修飾又單純又愚蠢的想法，往往能令人耳目一新。
    感受到那隻不帶溫度的手在“自己頭上摩挲，初夏更是大氣也不敢出一下，最後，兩人都無聲了好一會兒，初夏才忍不住提醒：“那個，學長……再不過馬路燈又要紅了。”已經又錯過一回了。
    難得的，想事情想出神的若素手一頓，移開手，轉身帶路。
    順了順自己的頭發，初夏快步跟上。
    回到家，正好爸媽下班、買菜回來，初夏一臉驚恐地看著父母看到若素和自己站在自家門前那傻眼的表情。
    “呃……爸爸、媽媽，這位是若素學長……”下麵要介紹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若素淡淡地看了她父母一眼，接著算是放柔了聲音說：“她在學校昏倒了，我負責送她回家。”中間略過一章的暈倒原因。
    “什麼？”一聽到女兒昏倒，媽媽急急忙忙過去上下仔細檢查初夏，“怎麼好好的暈倒了？這孩子真是，有沒有怎麼樣？不舒服嗎？”
    初夏一直搖頭，“沒有，媽媽，我沒事了，就是昨晚上沒睡好。”這是實話。
    爸爸倒還算理智，看著若素，禮貌地說：“進來喝杯茶再走吧，麻煩你送初夏回來了，謝謝。”
    若素想拒絕，隻是熱情的媽媽已經拉著他進屋了，很有待客之道地拿出茶還有點心招待若素，感激萬分。
    “初夏一直粗心大意的，也虧得柔柔一直照顧她，可是聽說柔柔退學了，我們也難過啊，多好一女孩啊，怎麼說退學就退學了呢？”媽媽遺憾道。
    “媽媽，柔柔……”卡在喉嚨裏的話愣是沒有說出口。媽媽，柔柔，再也不會回來了……最起碼，一千年之內。
    若素看了一眼初夏，沒有說什麼，喝了茶，吃過點心，禮貌地道別，然後走人，一係列動作讓他們都挑不出毛病，正應了初夏那句話“………學長很優秀，優秀到令人頂禮膜拜、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地步……”
    太過於優秀，所以不敢褻瀆。
    這就是初夏一直不敢太靠近他和虞光錦的原因之一。
    反倒是平易近人的赤涯很討人喜歡，雖然司空看上去對他很嚴格，其實誰都看得出來，司空是最疼赤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