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2 兩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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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的陸氏大樓是全市的地標性建築,佇立在s市的中心商業區。
而在陸氏大樓的對麵,有一家名為“wishes”的簡易咖啡廳,與對麵龐大的員工陣容相比,這裏顯得極不協調,整間咖啡廳也隻有店長和兩個年輕的員工。
但人力單薄卻並不阻礙其具有相當的人氣,店中總會有些客人,周末甚至會人滿為患。這會兒也有三四個散客喝著下午茶,不時閑談對麵的陸氏集團這兩年的大起大落。
大起大落這個詞本不該用在一個成名已久的老公司頭上的。
但這確是殘酷的事實。
兩年前的陸氏集團股票大跌,幾乎到了破產的邊緣,卻不知從哪裏冒出了一大股資金注入陸氏的股份市場,竟是硬生生地把陸氏救了回來。如今的陸氏,竟隱約有超過曾經的輝煌的勢頭。
這件事,一直被商界看作是個奇跡。
“叮伶”咖啡廳的門伴著風鈴聲被推開,偷閑的店員轉身一看,見是熟客,立刻熱情地打起招呼。
“啊啦葉先生,今天來的真早,翹班了?”
“今天休假。”
推門而入的男子取下帽子,挑了個窗邊的位置坐下,隨後衝熟絡的店員微微一笑,沒過幾分鍾,熱騰騰的咖啡就被端到他的身前。輕輕揮手,就隻餘下他一人悠閑地晃著杯柄。
盡管如此,還是有位年輕的店員忍不住拉開了他身邊的椅子,趁著清閑幹脆和他聊起了天。
“葉先生總是一個人呢。”
“恩?”
“就是說啦…像葉先生這樣條件不錯的竟然沒找個女朋友?”
端著咖啡杯的手忽的一頓,隨即主人隻是搖搖頭,向四周環視了一圈,然後不露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今天很清閑呢。”
“的確,畢竟是工作日嘛。”
店員隨口應了聲,然後抬頭,正好注意到對方的目光凝視著店內的一個角落。她眨眨眼,也看了過去,雖然是白天,陰影的角落裏仍然略有昏暗,從這個角度望過去竟也無法看清桌邊客人的長相,隻能從身形隱約看出是兩個男人。
“葉先生?”
對方聽到聲音才轉過頭來,臉上是死一般的寂靜。在店員不解的注視下,他隻是向店員身後指了指:“店長喊你了。”
回頭看見店長的怒容,店員才吐了吐舌頭,麵帶不舍地離開了男人對麵的座位。被喚作葉先生的男子隻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待她走遠,才從口袋裏掏出一隻手機,點開了剛剛傳來的簡訊。
【已見麵,留意四周。】
這是最新的一條。男人眯了眯眼,又向上拖動了兩下,再一次看了眼上一條簡訊。
【下午三點,“wishes”咖啡廳。】
他本以為這是對方約他出來見麵的訊息,誰知到了這裏,並沒有看見第二個和他一樣隻身一人的人存在。於是他的思緒轉了又轉,就將目光停留在了角落中的兩人身上。
這個時間點,也不像是要來人的樣子,那必然與那兩人有關了吧?他這麼想。
思慮了片刻,他的視線又回到手中那隻手機上。這是他的私人號碼,當然,他也沒什麼工作號,隻是他的手機號並不會輕易留給別人,現在通訊錄裏的人數也不會超過兩位數。
但對方卻很神奇地闖進了他的世界,通過這個號碼。
他還記得第一次收到對方簡訊時,他也剛好是在休假。那條簡訊裏隻有短短兩個字【危險!】
他當時並沒反應過來,但很快,他就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這說的大概是他的雇主!
後來,他及時趕了過去,才將他的雇主葉氏董事從裝了爆破的車子上救了下來。但當他按著那個號碼回撥回去時,卻始終無人接聽,甚至無法利用通話記錄確定對方的位置。
這兩年來,這樣的簡訊來了一條又一條,每次似乎都在引導他向著某個方向不斷靠近,到了今天,男人的直覺告訴他,有什麼東西大概就要浮出水麵了。
或許是他一直想查到的事實,或許是…發來簡訊的那個人的真麵目。
但不管怎麼說,現在他還什麼都不清楚,倒不如好好享受麵前的咖啡。
就在這時,角落裏的人似乎站起了身,男子雙目一斜,不動聲色地向那邊挪動了幾個位置,讓附近的綠色植物剛好擋住他的身影。角落中的兩人的聲音漸漸有些大,似乎是情緒開始不再平穩。男子定神一聽,正好聽見其中一人將一打紙張狠狠地砸在桌上的聲音。
“這是我的底線!”
“你還好意思說?兩年前也說葉氏氣數已盡,可如今它不但還存在著,甚至比兩年前氣勢更甚!現在你還有什麼資格提這種要求?”
“你……!”
氣急敗壞的聲音戛然而止,先前說話的那人似乎也逐漸平複下了心情,語氣放緩。
“那就照你剛剛說的,但葉氏垮台之後,我仍然得是葉氏的最大股東。”
說罷,他就拿起桌上的幾張散落了的紙,轉身離開了咖啡廳。男子微微低頭,目光上揚掃到了離開之人的身影,心頭一頓。
那個人,他曾經見過。
並且非常熟悉。
他又瞅了一眼仍在原位上的另一人,是個個頭不矮的男人,腹部微微凸出,一副了不得的做派。這個人他沒見過,但總覺得有些眼熟。
男子又回憶了一遍,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
約莫過了五分鍾左右,另一人也叫來了店員,付了帳,就拿著另一份估摸著是什麼貴重文件的東西離開了這家咖啡廳。於是,咖啡廳內空曠曠的隻剩下了男子一個顧客。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此時背對著咖啡廳的大門,有些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就著全身倚在椅子上的姿勢閉上了眼。
很快,他又聽見了咖啡廳大門打開時的風鈴聲。
接著,有什麼人的腳步聲接近。他的耳邊似乎湊過來了什麼東西,毛茸茸的,在他的頸部拱了拱,然後脖頸上就被結結實實地刻上了一個清晰的牙印。
他隻是嗬嗬地笑了兩聲,接著伸出右手,將湊到他身邊的東西直接按到胸前。
驀地睜開眼,他的眼中仍是初次見麵時的古井無波,但此時卻好像又多了幾分戲謔。
“您這是在做什麼呢……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