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記憶中的女子
    劉曉霞與楚淩並非第一次見麵，隻是沒想到的是兩人的立場卻是這樣。
    “原來你是玄涅宮的人……”劉曉霞曾經救過楚淩，在他的記憶當中劉曉霞不是這樣，不過一年不見，當時活潑天真的小女孩為何會變成這樣？
    “你是說，易水山莊和宣城派……都在你們手中？”江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爹他們……
    “不要擔心，我們一定可以救你爹他們出來的。”紀小樂也沒想到這玄涅宮如此了得，竟然連抓兩大門派的人。
    “是你幹的？”楚淩冷冷地問。
    “你以為呐？”劉曉霞不以為意，“這三大門在中原也算是名門正派，可沒想到如此不堪一擊！”
    “喂，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爹被你們抓哪兒去了？”江雯見不得劉曉霞傲慢的樣子。
    “你爹？你指的是程君山還是江元？”說到程君山，劉曉霞不由得咬緊牙，那老狐狸並未在他們手中，那日他丟下易水山莊的人獨自逃掉，說不定還在這乘風府內，，可是派人找了好幾天都沒找到他。這倒讓劉曉霞覺得有些惱火。
    “當然是宣城派江掌門了。”
    “要不，我帶你去見他？”劉曉霞仍舊魅惑地笑，這笑讓楚淩覺得刺眼，他不喜歡劉曉霞這樣的笑靨。
    “哼，你會這麼好心？”
    “你不願意的話，那就沒有辦法了。”劉曉霞退後一步，隨即玄涅宮的人便圍上他們。“進了這乘風府，可就是一腳跨進了地獄。”
    “那就看看是誰進了地獄？”紀小樂雖有傷在身，但是以內力強行壓製著，這一戰不必之前與蘇以軒交手，這是有一搏的機會。
    “你行麼？”楚淩問紀小樂。
    “放心吧，楚兄，我是不會托你後腿的。”紀小樂握緊虛冥劍。
    雙方都沒有動手，而是相互僵持著，劉曉霞見楚淩還不出手，也不著急，因為著四周全是機關，他一個不小心就全完了。
    “宮主有令，全部活捉。”劉曉霞看著他們滿臉笑意。
    “是！”這些玄涅宮的死士不過是障眼法，為的就是在打鬥中將他們引入機關。
    雙方人馬交手後，劉曉霞便不見了蹤影，江雯沒了楊汝婷與她的夕落劍法合璧，顯得有些吃力，倒是紀小樂雖是受了傷，但是由於本身所用劍法之故，對付這些死士倒也輕鬆。
    因為注意到江雯武功相對較弱，所以死士們打算從她突破，江雯被逼進一個死角，於是縱身一躍，想要跳出這些人的包圍。而就在她落地時，明明踩到了地上卻感覺踩空，離江雯最近的紀小樂發覺江雯跳入了不知何時出現的陷阱，而那陷阱上的地板正要合攏時，紀小樂將手中的虛冥劍插入最後的縫隙，江雯已經掉下去了，紀小樂用力撬開那快閉合的石板，看準時機也跳了下去。
    “紀小樂！”楚淩離他二人甚遠，隻是看他二人一前一後跳入那地縫。
    “這可不是擔心別人的時候。”劉曉霞鬼魅般的出現在楚淩身後。
    “厄……”楚淩回身一劍，劉曉霞避開了。她本就是蠱門門主，用蠱自是擅長，但是武功的話，絕不再楚淩之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楚淩不否認自己對於一年前的事有些內疚，隻是他有不能放下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隻覺得一覺醒來，全都忘記了。”劉曉霞不再滿臉笑意，隻是漠然地看著他。“楚淩，你有放不下的東西，我沒有……”話音落，指間一枚銀針飛向楚淩。
    他可以躲的，隻是，覺得對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子心懷內疚，沒錯，心懷內疚。
    “厄……”銀針沒入他的身體，楚淩按著胸口退了一步。
    “你可知我是誰？”
    “……”
    “我是無影樓蠱門門主，剛才的銀針上有……蠱毒”劉曉霞看不出他臉上表情的變化。
    “是麼……”
    四周的死士都防著楚淩，怕他突然發功。
    “你不怕麼？”劉曉霞對上楚淩的眼。
    “對不起。”楚淩移開目光。
    劉曉霞看楚淩的態度便已明白了，你楚淩的心意真是堅如磐石，隻是我沒有放不下的，我沒有……
    她轉過身，胸口隱隱的痛提醒著她，再也沒有選擇了。
    “動手吧！”劉曉霞隻是下了命令，沒有回頭地走了。楚淩看著劉曉霞決絕的背影，不由得苦笑，你這又是何苦。
    一年前
    劉曉霞剛剛成蠱門門主，對於那時的她而言，這是離她目標又進一步，這十多年來，她唯一想的就是變強。
    直到遇見楚淩，她從未見過那樣的眼神，在她至今為止的生命中從未見過的眼神，隻是這眼神看著的隻是一個發黃的荷包，即使這樣，她心裏還是萌發了這樣的一個念頭，如若有人這般看她，是不是比最終獲得權力地位更讓人覺得幸福？她隻記得自己沒有六歲以前的記憶，記事以來蘇以軒就告訴她，隻有一步一步爬上這世界的頂端，才能得到幸福。所以她一直在為幸福所努力，可是在不久前，她坐上無影樓蠱門門主之位時，並未覺得有很幸福。而那人看著那荷包眷念深情的眼神卻深深觸動了她。
    劉曉霞跟了楚淩十天，他仿佛在尋找什麼，隻是一直沒什麼眉目，劉曉霞猜測是那荷包的主人，直到有一天，聽見楚淩對那荷包自言自語道。“你說我是真的很蠢，如果當時不是執意去尋回你，就不會失去她了，對吧！”
    “厄……”劉曉霞沒想到會是這樣。
    “誰在哪裏？”楚淩早就發覺有人跟著他，隻是那人沒什麼動作，他也就不予理會。
    劉曉霞第一次站在楚淩麵前，她竟看見楚淩眼中泛著淚光，他是有多在乎那個人？
    “柳……荷？”楚淩從未想過還可以再見到她，即使自己的理智拚命提醒自己，眼前這人不是柳荷，可是那熟悉的容顏卻讓他不忍移開目光。
    柳荷？他把自己當成一個叫柳荷的女子？隻是還沒細想，就被楚淩海水般深沉的眼眸淹沒了，眷念深情地看著她，於是，從此無法自拔……
    所以他不喜歡再見劉曉霞時她陌生嫵媚的笑臉，因為柳荷永遠不會有這樣的表情。
    所以他一直覺得對不起她，隻因那記憶中一樣地容顏。
    後來楚淩遭到暗算，劉曉霞救了他。於是在楚淩心中這內疚便更深了。
    “你確定你看著的是我？”
    “……”
    “我們一起走吧，隻要你願意放下她，我也可以放下一切。”
    “對不起……我放不下……”
    “那……那我陪你一起為她報仇，然後……”
    “我心裏隻有她……”
    “一定要這樣嗎？報了仇你就會幸福嗎？她已經死了，就算你報了仇她也不會活過來，就算你對著那荷包天天說話她也回不來了，柳荷都死了七年了！”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劉曉霞原本已經做好放棄一切的覺悟，可終究是她自作多情了。而之後發生的事，才將她逼入絕境……
    “沒想到本座養你十幾年，你竟想背叛我？”蘇以軒看劉曉霞一言不發，也不認錯。
    “……”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本座了。”蘇以軒飛出一枚針，直直釘入劉曉霞胸口。“你既是蠱門門主就該知道蝕心蠱。”
    “厄……”劉曉霞惶恐地看著蘇以軒。“宮主……”
    “隻要你以後乖乖聽本座的話，這蠱就不會發作，否則你會知道後果。”
    “屬下，知道了……”蝕心蠱，是玄涅宮和無影樓專門用來控製有異心的下屬，一旦蠱毒發作，便如行屍走肉，殺人不眨眼，而所殺之人解皆是自己最在乎的。
    其實她昱楚淩一樣放不下，楚淩放不下的是柳荷，而她放不下的是那夜楚淩初次遇見她時的眼神，一輩子都不想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