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夜幕下的四合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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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晨棠收拾了晚飯餐具,回想起來剛才是第一次做晚飯給別人吃,在家裏也做,隻是做完後自己全吃了,沒有人讚同自己的燒菜方式,家人做飯永遠一板一眼,每天一個味,但是隻有做菜,才有自由時間,今晚姨媽一口氣全吃光了,丁晨棠也算有點高興。
邊收拾邊時不時看著姨媽的房門:吃過飯就一頭紮進房間,像個宅女。
“還不出來,該不會自己睡了吧?不過她那態度,有可能真的睡了。”丁晨棠一邊端著盤子,一邊嘀咕著。
房間裏一直很黑暗,沒有燈光,但裏麵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子卻能行動自如,肩部露出的潔白皮膚在黑暗的映襯下,似乎發著白光,隨後在一名漆黑中蹲著的小妖伸出靈活的指頭為其把腳趾甲塗黑。然後女子優雅的穿上黑絲褲襪,潔白的雙腿套上褲襪,像是絲襪滑上玉腿,又像是玉腿劃入絲襪,女子一直半閉眼,歪著頭整理著每一寸皺痕,後便起身走向鏡子,套上黑色外套穿上漆黑色皮鞋,再加上天生的黑瞳和黑發,與黑暗渾然一體,對著鏡子,女子右眼變為紅色,一絲紅唇露出美豔的微笑。
“退下吧,今天不用送我去了,”高貴而傲慢的語氣。
“是,主人。”
丁晨棠身著夏日休閑服短袖,一條齊膝的中褲,踏了雙拖鞋:“雖然是晚上,還是很熱,冰箱裏全是方便麵和牛奶,也沒什麼冰棍呀!”剛要出門,見一名女子身係黑色連衣裙,深黑色西裝式外套沒鈕扣子且簡便的套在身上,黑色不透明的絲襪完全包裹住那雙完美無暇的美腿,及穿著一雙黑的發亮的平底皮鞋……
“等你很久了。“女子輕仰著頭望著站在台階上的丁晨棠,”下次不行哦。”
“姨媽,你都出來了!”丁晨棠雖然說了句很普通的話,但內心卻被他的姨媽著裝深深吸引,像白天不出屋的精靈,她的美麗,隻在夜裏散發,他隻屬於黑暗,高貴與潔白,傲氣與黑暗,完美的融合了。
“當然,我早就等了……”
“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的。”丁認真的回答:剛才看到一團黑影從窗戶裏爬出去,本以為是小偷,剛要出去看看,現在放心了,姨媽對這小樓建築的地形還挺熟悉的……
“那走吧。”林海棠伸出一隻手。
“嗯。”
丁伸手去握,當觸摸到林海棠那雪白纖細的手時,一股血流衝上丁的腦門,樸實的小臉變得通紅,而林海棠的表情卻從微笑變得痛苦,緊皺的細眉吐露出她的無奈與不舍,但她還是甩開丁晨棠的手,轉過頭去:“走吧。”
夜間的鄉村小路,安靜,祥和,在月光的照耀下,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小道,變得微亮動人。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小道上,四周青蛙的叫聲似乎在催促又似乎在祝福,終於林海棠忍不住了,猛地轉過頭:“外甥!你以前和女朋友走在一天路上什麼話都不說,不是很失禮嗎?”
“額————?”丁晨棠被姨媽的話嚇了一跳:“我沒有女朋友……”
林海棠:問題重點不在這個“女朋友”,雖然也是個重要的情報!
“我是說你以後和女朋友走在一起……”
“以後再說吧……”丁晨棠破天荒的打斷了身邊的“長輩”的話。
“不不不……”姨媽有些失態,“我是說你以後和女性走在路上那個……對——是女性,是的,女性。”林海棠再次自言自語。
(我也沒當你是女性朋友,是親人啊,姨媽……算了不要和姨媽再扯上更多的話題,她肯定有很多奇怪的行為,太累!傷不起!)
“沒有,我總是一個人做事,走路!”丁的表情越來越冷漠,小時候孤獨生活的一幕幕猥瑣的擠進腦海……
“那麼就說——”林海棠露出妖豔卻略帶少女魅力的笑容,“我很幸運,得到了和你第一次走夜路的機會了。”
“挨?”丁晨棠一愣,隨後眉毛微緊,嘴角一絲苦笑。
村子裏的房屋似古代瓦房和四合院,也許是為了發展旅遊業,這裏的飯店也是古色古香的小酒樓。但即使鄉下,在村莊的公路還是水泥路,隻是為了交通為了物資補充。水泥路並沒有減少村子的鄉土風情,反而給人輕鬆和親近的感覺,踏上水泥路,人仿佛走上鄉村化到城市化的逆襲,水泥路就成了人與自然融合的捷徑,順流而下,瀟灑自如。
丁晨棠看到一塊廣告牌:城西村歡迎你!
“哎呀,外甥那!走不動了!”林海棠略帶委屈卻無半點嬌氣的說,“背吾吧!”於是便像個老佛爺一樣伸出手背……
“你以前怎麼來的?”比起姨媽的小抱怨,丁更加厭煩她的態度,““介官”沒有妖怪或者手下接送嗎?”
見自己的外甥沒有背自己的意思,林晨棠像開玩笑似得甩了甩手背:“天太黑了!走得累是因為剛才迷了路,現在才找到……”
(我不知道我們現在走的路是不是正確的,更不知道你有沒有找對路,但你工作這麼久,你不知道“介官”的工作地點?和母親相比……同一個媽,怎麼生出來的女兒截然不同?)
想到這丁晨棠突然一驚:我該不會和姨媽一樣,先天性不強,從小拿來和其他人比吧……望著若無其事的林海棠,丁皺緊眉頭。
這時,四周草叢中蹦出許多黑影,丁晨棠神經立刻繃直:“有什麼東西!”卻見姨媽雙手背在身後,邁著小步,甩著裙子,向村裏走去……
(姨媽,好歹你也是“介官”,有妖氣在不到十米的距離……)
“林海棠大人,你終於來了!”隻見一排穿著布衣的人跪在林海棠麵前。
(“終於”?果然,“介官”每天都工作,為啥迷路也懂了!)
“嗯——”林海棠依舊不放下她那老佛爺的架子:“走吧。”
城西村最大的房子是範家,有三百年曆史,為四合院,正房,倒座房,東西廂房圍繞中間庭院,占地4畝。
丁晨棠走在他姨媽身後,雖不見四周妖魔之相卻聞妖魔之氣。
(這麼嚴肅的場合,也不該穿成這樣吊兒郎當,有失顏麵)
想著想著,丁晨棠來到一座四合院,四合院大門右側是一塊石碑,上麵記錄著四合院的曆史。
“範園。”丁默念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大門門匾……
“林家?”丁有些驚訝:“林”字用毛筆寫的,四周還有磨損的痕跡,順著痕跡看,像“範”字,“家”字則是用銅鍍上去的!
(有種不祥的預兆!)
“那麼!開始吧!”
夜幕下的四合院大門自動關閉,幽靜,陰森,充滿整個院子,雖然隻是兩個人,卻被上百隻眼睛凝視著,恐懼,痛苦,敬畏交織著眼眶中,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