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異世大陸,聲名顯赫  第二十七章 神醫稱號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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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聞著一身湖泊裏的魚腥味兒足有幾個時辰了!而這位“爺”還不撒手。他全身整整齊齊,幹淨利整,除了靴子上帶了那麼一丁點兒泥土外,根本看不出來在暴風雨中停留過的痕跡。
    忽覺太陽穴突突地跳,這人真會搗亂!
    我沒法像他一樣什麼也不做,連手都不用抬一下,隻要往那一站,就是一枚專用來發號施令的令牌。
    災後引起暴亂的曆史事件數不勝數!要幫助災民重建家園,出台安撫對策,解決就業問題、溫飽問題、綠化問題,最要緊的是得趕緊救治患者,防止傳染病出現是重中之重。洪水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洪水過後帶來的魔鬼。
    我放軟語氣道:“好,好,我下次跳之前先問一問您臨親王讓不讓我跳,您讓我跳我再跳,行不王爺?我這衣服還腥著呢,別把您這貴手給弄髒了!”邊說邊把抓著我手腕的爪子拿開。
    別人叫他“王爺”也沒覺怎麼地,我這一叫就這麼不得勁呢?狐狸的護衛也覺得別扭,樣子怪異得很,這讓我恍然間聯想到一個問題,狐狸未來的老婆也會這麼稱呼他吧?於是我渾身打個冷顫,惡寒不已,胃也跟著不太舒服。
    他黑化的麵色大概因為我說了軟話終於化開來,又恢複到他本來麵目,隻是變得更加曖昧:“你在這裏洗,有屏風擋著,我著人送熱水過來。”
    站在原地看著門口那個不管我答沒答應就吩咐下去的背影一陣張口結舌。現實中總會發現有這類人,不管什麼事都要以自我為中心,心中充滿自我,唯獨沒有他人,恨不得地球能脫離行星軌道去圍繞他的意誌轉圈,唯一信奉的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可悲的是我身邊恰巧有這麼一位。
    我就算真是個男的,也不能說在這洗就在這洗吧?
    一個夠大的木桶,裏邊熱氣騰騰,還浮有幾片紅豔的花瓣。那倆人把桶放在屏風那就出去了,但是還有一個該出去的人卻仍然坐在那,手捧著本書,在桌前背對著我似旁若無人地看書。
    盯著他雕塑一樣的姿勢有一會兒,覺得他防護太厚,以我極具穿透力的視線也沒能成功灼出一個針眼兒來,湧上來的挫敗感讓我很想翻臉。又一想,現在這種條件能泡上熱水澡已經是最高級別的待遇了,他從出發到現在就沒洗過,肯定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月半個月不洗澡也一定比這裏的水幹淨。
    聽著我下水的動靜,剛才還裝不出氣兒的人又厚臉皮地開口:“水溫還合適嗎?”
    我以鼻孔出氣應一聲,閉上眼睛,覺得這是這些天以來第一件稱心的事兒。
    洪水過後的隱患從來都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該來的還得來。正待我全身放鬆地享受熱水澡沒兩分鍾,帳外快步小跑來一士兵,停在門口,隔著一道帳簾彙報,聲聲清晰入耳:“回稟王爺,災民營有幾百人一起身染重病,病因不明,醫者。。。。。。”
    聽得腦子裏“嗡”地一聲,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怕什麼就來什麼!
    很快穿好衣服,轉過屏風就見狐狸的麵色也不好看,想必他也不是沒想過這事。疫病防不勝防,災民群聚在一起,若發生傳染病必是一片一片的,要是能輕易解決,曆史上就不會有讓病魔肆虐時間長達三百年之久死亡人數以億計算的案例,更不會有那麼多悲劇發生了!
    即使我們做了這麼多預防疫病的工作,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不發生。為今之計,隻能速度隔離,盡最大努力把死亡人數控製在最小,找出對症的藥物。
    我和狐狸趕去病坊,就是臨時搭建的大營帳,每個帳都能容納二百多人。原來隻有三個病坊,現在已增加到八個,後麵五個是專門為傳染病設的,仍可見患者不斷地被抬進來。附近災民聞風而動,人心惶惶,都不用土兵趕人,自覺地離病坊遠遠的,躲疫病比躲毒蛇猛獸還要快。
    病坊內帶來的醫者們都蒙麵診治,我不禁對這些醫者豎起敬意。都說醫者父母心,能在這個時候有勇氣留下來就是好樣的!醫者在哪個世界都是很受人愛待的職業,古有“不為將相,偏為良醫”的美德,凡與病魔做鬥爭,醫者都是首當其衝,挺身於與病魔戰鬥的第一戰線上。
    狐狸被他近身的倆護衛高義和高宇跪擋在帳門外,聽著他倆述說忠誠侍衛的責任和義務,必要時那倆人會血濺當場,以死明誌。
    患者不停的咳嗽、嘔吐,病坊內什麼味道都有,還有的娃娃忍受不了病痛哇哇哭個不停,有的親屬甚至願意陪同患者一起進來,不停地安慰,給予希望或跟著一起絕望。
    聽醫者的講述後我立即淨手診治,但結果卻讓我疑惑不已。患者們的症狀很相似,嘔吐、腹瀉、頭昏無力、發燒、咽喉痛、呼吸不順暢等病症。醫者們通過這些病症,已得出結論。他們判定為疫證,即瘟疫。
    我覺得還存在疑點,瘟疫也會出現頭昏乏力、呼吸困難等相似症狀,但是這些災民的乏力也有可能是因為麵對突來的生命和建康的威脅,驟然產生的心理恐慌和絕望所帶來的一種無力感。何況呼吸的狀況並不是肺部發生充血或破裂等原因引起的,是發生感冒或嘔吐後引起的咽喉痛,呼吸不暢,不排除支氣管炎症等問題,而且患者並未出現全身的症狀,至少沒有全身潰爛或青一塊、紫一塊這種溫疫常見的症狀。
    醫者們認為這是另一種疫症,在洪水過後幾百人同時有這種症狀不難想到傳染病的可能性很高。
    診斷完畢,我覺得還有待進一步研究,即刻召集醫者進行討論,會不會是另一種疫症或不是疫症。
    過程中狐狸一直沉默不語,緊抿雙唇,想是剛才在病坊門口有什麼不快,他兩個侍衛惹著他了。現在高義和高宇的架勢大概已經在考慮硬把狐狸拖走,不讓狐狸參與這個討論會,懷疑醫者們或坐在他家王爺身邊的我已經染上了疫症,隻是潛伏期沒過,現在還看不出來而已。
    討論並沒有得出有效的結果,再一次回到原點,大部分醫者堅持疫症之說,隻有幾位和我一樣開始懷疑不是疫症。當帳內所有醫者都沒了主意時,想起了這裏還有一塊決定性的令牌存在,於是狐狸毫不猶豫地投了少數這方一票,不明白是他太過相信我的醫術,還是氣糊塗了。
    於是我提議到發病的地點去調查一下,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是不是我也不能定論,懷疑歸懷疑,要拿出證據來。狐狸非要陪同我一起去,後麵兩位垂眸沒再吱聲,這回我確定狐狸肯定發過脾氣了,而且是“無聲勝有聲”的那種。
    這片地在城外不遠,卻被洪水稍稍波及到,地麵還泥濘不堪,可見泥沙。這有一處湖水,附近也隻有幾個災民轉悠,這的災民營帳在發病時就已轉移。
    我上前尋問,問問那幾個災民扒泥找什麼呢。
    一聽便明了,找野菜填肚子,粥是吃了,就是不夠吃。要想讓這些災民全部吃飽飯,以現在的條件來說是不可能的,定時定量,注定有一部分大胃口的連塞牙縫都不夠。
    我和狐狸看著這場景,各有所思,同時都皺著眉。隻要是有血有肉的人,誰看誰不忍心。瞥見一小孩抓了一把菜到湖邊清洗,我飛速移到他身邊,拍他的後背,讓他把剛剛吃進嘴裏的野菜吐出來。
    一瞬間,一係列的連鎖反應讓我清楚地知道了這片人得病的過程。
    內心大喜!不管什麼事情,隻要找到根源才能想出解決辦法,換句話說,隻能對症下藥!
    雖然知道災民會按命令把水煮過,但這裏人有涼吃野菜的習慣,隻有河邊有野菜,別的地方沒有,這些患者定是都吃了這裏的野菜才發病。能看見的動物屍體埋了,但湖裏的屍體沒人打撈,野菜也受到汙染,長期以來吃伴涼野菜的習慣一時改不掉,再加上饑餓不可忍,洗洗就吃了。
    讓這幾人離開此地,並立即去就診,跟狐狸說我找到了病源,這不是疫病。他微證後,也是驚喜,接著又笑問我是不是在安慰他。
    我可沒空理他,匆忙二次召開會診。眾醫者再次去診治,果然所有患者前前後後都有直接或簡直地入口過和那片地、那個湖有關的食物。於是下令通告,這不是疫病,讓災民不要驚慌,又對染汙區全麵進行火燎煙熏,用以消毒防疫。
    對症下藥,我忙於配藥方,給予患者治療。果然不需一日,患者都有見效果,於是眾醫者不得不承認他們先前的判斷有誤,卻都鬆口氣,想來他們這一生看病無數,卻頭一次為自己誤診而心喜。
    吳長青得到消息,終於打開了那緊緊關閉的城門,說著好驚險之類的話,滿臉悔意地看著這邊被我治好的災民對我又跪又拜,大概後悔聽狐狸的話隻安撫城內百姓或是沒早出來兩天。
    心裏或多或少能明白這些災民感激我的原因,每個人在麵臨大災大難時所達到的精神境界都不一樣。比如:地球在遭到毀滅性災難,世界末日降臨時,大部分人在恐慌中求生存的意誌還是很強烈的,不管用何種手段,怎樣堅難地越過千山萬水,也要登上那艘隻有手持綠卡才能順利登上的諾亞方舟。再比如:有一種人在麵對災難時,寧願堅守著自己的崗位,為恐慌的人們獻上小提琴安神曲,又或是有那種“船在人在,船亡人亡”的精神意誌。但是,江郡這些受過病痛折磨的災民,在希望中慢慢失望,在失望中慢慢絕望,跪在地上乞求一個包治百病的神醫降世來為他們解決疾苦成了他們唯一的精神支柱。
    於是我在這麼多災民的日夜期盼誠心祈禱下降臨了,為他們治好疾病,並在無形中成了他們心目中的神,把我當成神一樣來拜。經此一事,整個江郡一傳十,十傳百,我就變成跟五師傅——“神醫芳宗”齊名的神醫了!
    災民們肯定擔心他們的子子孫孫忘了我是誰,特別讓我的名字更加突出些,稱我為“神醫無寒”,我就這樣在代代相傳中永垂不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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