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異世大陸,聲名顯赫  第二十章 出謀獻策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5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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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聖旨的第四天,我早早起床,相當於前世的淩晨四點半。昨天有人來給我細說規矩等事宜,很慶幸封王可以不必穿官服。
    外麵天色還沒大亮,極目東方,微微露出的餘暉被幾座高低的峰巒擋得若隱若現,此時在山上一定觀得到雲霞閃爍,色彩繽紛。整個帝都還籠罩在寂靜的朦霧中,偶爾的幾聲雞鳴也未能打破這種沉靜。街道上,早起的小飯在賣著熱氣騰騰的食物。
    即使這麼早起床,還是很趕時間,因為早朝的正點和我起床的時間隻相差五分鍾左右。我與身後的靳安和靳全飛速奔向皇宮,路過一隻勤勞的小蜜蜂,瞬間掃蕩他的一籠包子,扔下銀錢。
    熱呼呼的包子看著很有食欲,就是裏麵肉太少,這世界肉貴呀!扔給身後兩人,當早點對付了。沒讓雪名他們早起,睡個好覺。
    大殿內已掌燈,在殿外就聽到議論紛紛聲,打招呼聲,講著三天裏關於我的趣事聲不絕於耳。我是踩著點兒入殿的,那個查人數的吏役看見我進來貌似鬆口氣,想來隻差我一人沒跟他打照麵了。
    我在殿裏的位置以皇上的視覺角度來說是右側首位,這裏皇權至上,在朝上就得以皇上的眼光來看問題,免得太自我為中心引起事端。
    別看我沒官,但我頭頂頂著個響當當的封號,對我不敬就是對皇上不敬,就是原來站在右側首位且官拜一品的國舅,此刻按規矩也得站到第二位。
    國舅名叫赫連唐,就是皇後的哥哥,那天被馬甩下去的姑娘就是他孫女赫蓮芳。國舅混到今天這份上已是一身多職,權力比較大,除了開國功臣和王爺,下麵就是他,當然我這個徒有虛名的王爺不算。國舅站到下位,那也隻是跟我客套,我當然不會當真!
    於是我主動請國舅站到首位,他肯定要假意推讓一番,所以在文武百官的注目下我們像拉鋸一樣推讓了五六個來回兒,這一過程也讓我摸清了他的底線,就是說以後再跟他推讓至少要五番六次才行。
    在把我誇出一身雞皮疙瘩後,他才拱手道:“靳忠王,那下官就倚老賣老了!”然後十分滿意地站到了首位。
    我選擇站下位是有原因的,首位太過明顯,做個小動作都讓皇上瞧個一清二楚。再就是國舅她孫女的事,不想他找我麻煩,而且不管怎麼說也要給皇後一個麵子,那可是她哥哥!
    總總原因說明我站下位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但是不論我站到哪裏都躲避不了狐狸那追魂似的目光!
    暗紅色的官服,武將的銅色鎧甲都與我的黑衣在這種有限的光線下沒有多少色差,應該沒什麼看頭。也可能真有看頭,要不百官怎麼都一直偷瞄我呢?小聲議論紛紛,以為我聽不見的,不就是“女子怎能封王”這類貶低女人的話嗎?
    直接忽略掉這些耳語,接著觀察。我對麵站的是大皇子,那是將軍的位置。據說原來站的是一個叫姚忠國的老將軍,是個名將,去年辭官,現在由大皇子頂替。大皇子一身威風凜凜的戎裝看起來很威武,聽聞是個剛正不阿的人。再往下看,將領居多,有一部分宴上沒見過。
    其實左側多數是武官,右側多數是文官,李總管卻通知我站右邊,那個狐狸免強算個文官卻站武官列。
    “皇上駕到。。。。。。”
    高聲通傳打斷了我的思考,皇上麵色喜氣地入殿,入座後百官叩首。我瞬間糾結了,跪還是不跪?這次跪後恐怕以後我見著皇上都要跪了!可是我現在是人臣,不跪哪行啊?
    瞟了眼對麵斜上首的那位,他是坐著的,當然不用跪了!
    耳聞皇上道:“靳忠王可免跪!”
    這話說得太及時了,封王的第二個好處已經顯露出來。
    我忙謝恩:“謝陛下!”在朝上他稱我“靳忠王”,我就不能再稱“叔父”,朝上有朝上的規矩。
    禮畢後,李總官高調一聲:“有本上奏!”
    並沒有“無本退朝”,可見奏本多多。
    我來的路上想過了,對於百官,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非要魔高一尺,那就修怪我道高一丈!換句話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必犯人!
    雖然我很想報一箭之仇,不過現在不是時候,以後有的是機會。我盡量給皇上出出主意,不惹事生非就好。
    皇上等了一分鍾之久,也沒人上奏,他便開口詢問:“眾位愛卿,可有本奏?”
    後麵百官中有一官員上前:“啟稟聖上,臣有本奏!昨日一畫坊台上,幾個年輕書生當街枉談治國之道,出言不遜,有辱國體。。。。。。”
    皇上命李總管承上,把折子掃了兩眼就放下了,也不知道聽得和寫得能有什麼差別?
    皇上發問:“眾位愛卿以為如何?”
    文武百官出列者,卻隻有為數不多的建議禁止即可,多數認為罪大惡極,有的甚至認為其罪當誅。
    說幾句話就按律當斬?你們在家的時候就沒議論過朝廷?隻不過是大聲論,還是小聲論,在人前論,還是在背後論的問題。
    即使我站在第二位,被國舅擋去了一半的身形,限製了皇上看見我的視力範圍,但皇上還是沒有忘了有我這麼個人第一天上朝。
    “靳忠王認為如何?”皇上捋著胡須,貌似也在思考。
    我依言出列,思索著站到中間,覺得類似於“焚書坑儒”那種事還是不要出現的好:“臣認為,陛下不但不需責罰,還要對暢談治國之道的這些年輕人給予表揚,以資鼓勵。”
    此話一出,騷動驟起,百官議論紛紛,個別則作沉思冥想狀,比如狐狸、國舅、大皇子等等,不知道是我第一天上朝摸不清我的行為方式,還是認同我的說法。
    李總管一直小心翼翼地瞥著皇上的麵色,稍有不對,他就做出相應的反應,衝著百官再高調一聲:“朝上不得喧嘩。。。。。。”想來這一聲練就了無數次才有這種效果,大殿內頓時安靜下來,同時我也明白了,李總管為什麼有向右斜眼的毛病。
    等安靜下來,皇上新奇地詢問:“靳忠王此話怎講?”他終於不捋胡子了,似有些期待我的答案。
    我鏗鏘有力回道:“回稟陛下,臣認為民乃國之根本,要以人為本!孩童是祖國的花朵,要細心栽培,施以養分;壯年人是國家主要的勞動力,有勞動力才有生產,國家才有發展;老年人是國家的財富,因為老者窮極畢生的經曆累積了豐富的經驗,可以代代相傳;而少年代表著國家的未來,是國家的希望,年輕人談論治國之道不正代表他們想為陛下分憂,心係國家的未來嗎?正所謂: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於諸強,則國勝於諸強,少年雄於世界,則國雄於世界。因此,臣認為不該責罰,當給予鼓勵,廣開言論。”
    大殿內鴉雀無聲,右排幾人轉頭看向我,特別是狐狸別樣的眼神把我牢牢鎖住,大概沒想到我這個山野村姑能說出這麼“出彩”的話來。我怎麼才能把想法傳達給他們,那根本不是我說的!
    皇上又開始捋著他的胡須,嘴裏出聲念著:“少年智則國智。。。。。。”
    片刻,皇上便拍案叫好,把我嚇了一跳。他太過激動,把一筆架都給震飛起來,其中有一隻筆差點就飛到我的麵門來,真是伴君如伴虎啊!他要是衝我扔把飛刀,我是躲還是不躲?
    “好!寒兒說的好!朕即刻下令,廣開言論,鼓勵年輕人自由談論國策。李總管,磨墨!”
    於是我看見皇上大筆一揮,把梁啟超的《少年中國說》中某一部分加之我的修改內容都當成了他自己的東西,下令掛在了某畫坊的門上。
    皇上興高采烈地向百官展示一下印國的宏偉藍圖,聽著他的描繪,我仿佛聽見了舉國的年輕人把他誇成了一代聖君。
    皇上借機又向百官要折子,想趁著燃起來的熱情一並解決所有問題,隻是等來一片沉默。
    李總管還幫著皇上喊兩聲“有本上奏”,也沒達到預期的效果。
    沒有折子了?難道天下太平,沒有天災人禍,沒有犯上作亂,沒有邊境問題,百姓家家都奔小康了?
    據我所知曆史上這些問題從沒斷過,不可能沒有任何問題!大家不上奏,是怕殃及漁池,還是等候兩個頭頭的示意?
    來了!正想著呢,就看一個年輕的文官出列,雙手高舉奏折:“啟稟聖上,臣陳煜有本奏!”沒說明什麼事,就意味著上奏之人想讓皇上先過目。
    “承上來!”皇上迫不及待地發話,眼睛一路盯著那個折子被遞到他麵前。
    李總管承給皇上,皇上看著奏折,不需一會兒眉頭已成“川”,再看滿朝文武都低著頭不敢看皇上,想來是十分難解決的問題。
    這一次,皇上左一遍又一遍地捧著那折子不放手,他都沒抻開來看,統共就那麼對折的兩麵要看這麼長時間?
    皇上沒完沒了分析那折子,百官都低頭不動作,我則光明正在地分析皇上。
    一直沒想明白皇上讓我入朝參政的目的是什麼,據說國舅和狐狸已勢均力敵,足以製衡,沒必要讓我也參一腳吧?明擺著是想讓我成為他的第三方勢力!還是說這兩個人雖然都夠“親”,但皇上都不信任?
    可他也不相信我呀!不然就不會派靳安和靳全監視我的行動。
    我反複地思量一個問題,給出答案又否決,來回循環著,隻感覺前麵的國舅身不歪,眼不瞟地小聲傳來一句“靳忠王,陛下問話呢。”聲音小的隻有我和皇上身後暗影裏那四位,再加上滿殿柱子後麵的人能聽見。
    回神之際,全殿官員都在看著我,他們心裏想什麼都寫在臉上了,期待我出現這種情況已經期待三天三夜了,特別是斜對麵那人整張臉笑得不受約束,狹長的雙眸幾乎彎得看不見了。
    這時隻聽得身後官員嘀咕一句:“江郡發洪水,陛下問可有辦法治水。”
    這是給我提示呢?這個官員曾站在國舅身後,那就是國舅的心腹,皇上讓我站這一排是想讓國舅提點我?
    打住!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得想想辦法治水啊!
    我再一次出列,不過這回走得極慢,從站位到中間距離,走小步可以量出七步來,就是說人家七步成詩,我得七步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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