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輕輕地吻著他的唇，沒有進一步的深入，“為什麼跟著我？”我看著他的眼睛，那裏麵有我的倒影。他依舊不說話，隻是望著我笑，我舔了舔他的嘴角，放開了他。
    “你不做嗎？”他笑著問我，我抬手抽了口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你不惜色誘？”
    我繼續抽煙，沒有理他。事實上我並不喜歡男人，甚至對女人都沒有多大的興趣。就像他說的，我是個冷性子，即使一個長得美豔的女人脫光了站在我的麵前，我頂多也隻會看兩眼，剛剛吻他，不過是想試試能不能套出問題的答案而已。
    簡程將快燃完的煙丟進煙灰缸裏，起身走到另一邊。我低頭抽煙，房間安靜了幾秒，接著我聽見了窗簾刷拉一聲被他猛然拉開，陽光迫不及待地從窗口傾瀉進來，有些刺眼，我伸手遮住眼睛，擋去了少許陽光。待到適應後，我朝簡程望去。他站在窗口，靜靜地看著我，陽光在他身後，輪廓被陽光染上了一層光暈，就像一張蛛網，密密麻麻在他身上交錯著，想要把他織成繭一般，圈圈點點，看起來那樣的溫柔。
    他看了我一會，從行李箱裏拿出一套衣服走到床邊開始換衣服，他一邊脫背心一邊問我：“你來鳳凰幹什麼？”
    “旅遊。”我反問他，“你呢？”
    “拍照。”他說：“我是一名業餘攝影師，如果你是來旅遊的話我知道很多好看的景點，你可以跟著我走，畢竟這是我第二次來鳳凰。”
    “不用。”我看著他將衣服換好，穿著的是和我一樣的風衣，我突然有種很想把衣服換掉的衝動。
    簡程笑笑，走到我床邊坐下，“那我跟著你好了。”見我不回答，他又說：“你什麼時候開始？”
    我不明所以，“開始什麼？”
    “旅遊。”他走到牆角，從旅行箱裏拿出單反相機掛在脖子上，“你在這裏呆多久？”
    我想了想，回答他：“不帶上今天，我還可以在這裏玩兩天。”
    “也就是說，你隻在這裏呆三天？”
    我從鼻腔裏哼出了一聲嗯，簡程走到我床邊把我拖起來，“那就好好珍惜時間吧。”
    表麵上是我在前麵旅遊，簡程在後麵拍照，事實上是他在指導我旅遊，順便在後麵拍照。表麵上是他跟著我的腳步走，事實上卻是我跟著他的腳步走。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這些路線是他第一次來鳳凰的時候所走過的行程。最後我的猜測，也在他把我指引進了一個古巷裏得到了證明。這個古巷，就是他在照片裏的那個古巷。
    巷子不寬，剛好能共兩個人並排走，巷子也不長，從頭到尾才十米左右。簡程拉著我在這個巷子裏來回走，走了五遍後，我站在巷子的中間不動了。巷子裏除了我和簡程以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人。簡程伸手摸著巷子上的石板牆，沿著石牆上的紋路來回撫摸，眼裏寫滿了懷念，他開口的聲音很輕，彷佛怕驚擾到什麼一般，“這就是那張照片上的地方。”
    我看著他的臉淡淡回道：“我知道。”
    他突然就笑了，轉頭看我，眼角微彎，“你先到巷子口等我，我拍幾張照片就過來。”
    我依言在巷子口等，大約五分鍾左右，簡程從巷子裏出來，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了，所以當簡程走到我身邊我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鳳凰的夜景還不錯，我們去拍夜景吧。”
    我很想拒絕，但是我知道即使拒絕了他仍然會想辦法讓我妥協，便沒有回答。
    鳳凰的夜景很美，準確的說，是水中的夜景很美。鳳凰隨處可見的便是水，這裏的房樓基本上都是著水而建，水麵清澈又平靜，就像一麵鏡子一樣，晚上的燈光倒映在水麵上特別漂亮。
    簡程拍了很多照片，但是他不給我看，回到賓館的時候，他主動拿出一部分照片給我欣賞，各色各異，都很漂亮。特別是那幾張古巷的照片，角度抓拍得當，看起來很有意境。
    我把照片放下，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簡程把照片整理好也學著我看天花板發呆。後來，我開口問他：“你有理想嗎？”
    “有的。”
    “什麼？”
    “成仙。”
    他轉頭朝我笑，我瞥了他一眼，說：“如果你活著這個世上沒有理想沒有動力，你會去死嗎？”
    簡程突然就不笑了，房間瞬間極其安靜，我甚至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良久，我聽見了他略微沙啞的嗓音。
    “我不貪生，但我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