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要過來也不先說一下。”楊花已經走到一樓的樓梯階上。
    三年不見，楊花已經從灰姑娘變成白雪公主。她脫去了農村的土得掉渣的粗布襯衣和花花褲，換上純白色的齊膝連衣裙，衣袂飄飄。直順的頭發如濃密的海草在風裏輕舞飛揚。長長的睫毛下是一對眨著亮光的大眼。嘴唇好香哦，是男生都有想咬上去的衝動。
    林小建神秘地說：“楊花！你猜猜我給你帶什麼來了？你看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楊花歪著頭，猜了幾次都沒猜中。她怎麼可能猜得中她失蹤的哥哥會出現呢？
    楊楊從樓梯底下閃出來，伸出雙手，從後麵蒙上楊花的雙眼。
    林小建說：“猜猜他是誰。”
    楊楊感覺到楊花的身子一陣戰粟，之後開始發僵。似乎極度驚訝。貼著她的後背，楊楊聽到她的心脈狂亂的跳動著。神經處於一種難以置信的激動中。她顫抖著伸出手，在楊楊身上一陣亂摸。
    楊楊感覺手掌傳來溫熱的濕氣，似乎誰往手縫裏灌了溫水。
    “楊花！”楊楊放開手站到她麵前。一米六三，對於女生來說不算矮，卻比楊楊矮了足20公分。這注定她不得不仰視楊楊。滾燙的淚水蓄在眼眶裏楚楚可憐。
    “楊花，不哭！”楊楊叫楊花不哭，自己卻哭了，淚水無聲地掉落在楊花的臉上，和她的淚水混合在一起，流進她的嘴裏。
    楊花一頭撲進楊楊懷裏，抱著他號啕大哭。兩個人像比賽一般地，淚水如地裏突然爆發的山洪。五年，還一個月時間，就五周年了。終於又一次見到一脈相連的親人。楊楊覺得擁抱著楊花的感覺真好，似乎全天下花兒都開了。
    哭著哭著，楊花開始笑。她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來回地打量著楊楊，掛著淚水的笑臉展現著她的無法言說的喜悅。
    “哥哥，變成大男人了！”這是楊花對楊楊說的第一句話。
    楊楊也覺得自己確實是長大了，至少已經知道要愛自己。不會再為了報複，無知地掀起女生的裙子。這五年來，他一直都在懺悔著，對那些曾經因為他而損落的花朵，他感覺無限的內疚。而讓他最內疚又無法麵對的，就是張欣冉。不可否認，在所有女生中，她是最漂亮最可人，也是成績最好的，她本可以如楊花一樣，上大學，成為天之嬌女，卻因他而成為殘花敗柳。
    “楊花，也長大了，成了大姑娘了。”楊楊說。楊花已經不再是灰頭土臉的土八路。
    突然：“啪啪！”一聲，似乎有重物跌落在地的聲音。循著聲音望去，曉嵐正站在十步開外。她手上的書本已經全部跌落在地上。
    楊楊衝她笑了笑，算是打招呼。她努力地甩了甩頭，再又定神看。楊楊還是在衝她笑，並且用眼神告訴她：“不是幻覺，真的是我在來了。”
    曉嵐突然一聲尖叫，隨手往身邊的林小建狠狠拎一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林小建發出一聲尖銳的尖叫，臉部一陣扭曲。
    “你很痛？”曉嵐問。
    林小建狠狠地白她一眼，就像在說：“我拎你一把看你疼不疼？”
    曉嵐無視他的白眼，興奮地拉著楊花的手說：“楊花，是真！真的是楊楊來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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