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楊對著坐在麻將台的另一個人說：“添哥！對不起，我替林學長跟你道歉。請你高抬貴手。”
     伊添大大咧咧地說：“我搞你老媽之後再給你說對不起行不行？”
     生平最討厭人家侮辱母親，楊楊眼裏閃過一道寒光，連爛仔強都感覺到，身體本能一顫。
     “還不服啊？找抽！”伊添說。
     楊楊忍住怒火說：“你可以抽我。但請你放了林學長。”
     伊添獅子大開口說：“給一百萬，否則甭談。”
     看出求沒用，楊楊瞬間改態度，扯過一張椅子，大咧咧地坐下，把腳翹到麻將台上，好像他才是這裏的老大。眾人愣愣。旁邊站著的爛仔心裏無一不是同一句話：“不知死活的家夥！”
     楊楊點燃一根煙說：“你女兒折騰帶壞了我們家林強，害他考不上大學，這事你又要給我怎麼交代？”
     伊添拍案而起：“豈有此理！搞大我女兒肚子，還說是我女兒帶壞那龜孫子。”
     楊楊無賴地說：“在哪裏搞的？有誰看到？”耍賴誰不會，他以往不用隻是不屑於。
     伊添憤怒地說：“每天把我女兒勾到他家去，你這龜孫子不是還在場嗎？”
     “啊，添哥好記性。我也記起來。你來找過小洛一次。”楊楊笑著說。言下之意，既然你自己都承認是你女兒自己送貨上門的，還想怎麼樣呢？所有人都暗笑，就連爛仔強也忍不住笑。
     伊添反應過來，抄起身邊的一根棍子，氣及敗壞地說：“打死你龜孫子。”
     楊楊把他的棍子接住說：“我讓你打，你放了林學長先。”
     相持不下，看著再僵持下去，必定兩敗具傷，“爛仔強”站出來說話：“都是自家兄弟，嚷嚷什麼呢？這樣吧，就算給哥我個麵子，小楊你讓添哥打一頓。就算讓他消消氣。這事就這麼了了。”
     “爛仔強”開口，伊添不好再刁難，楊楊也沒意見。
     脫去衣服，站在院子裏，四個馬仔拿著繩子輪流抽。瞬間如蜈蚣般的血痕，密密麻麻地爬上楊楊稚嫩的背和胸。他始終咬著牙緊持挺拔如鬆。林學長閉上眼睛不敢看。
     “爛仔強”的眼裏閃動著光芒。他打從心裏欣賞佩服這個小輩。膽識過人，骨頭夠硬，是條漢子！
     楊楊被打暈了，暈下去的時候，不是跪倒的，而是直挺挺地往後倒下。
     伊添讓人拔了他兩盆冷水之後繼續打。一直到所有人都打得累得動不了。
     林學長扶著楊楊走到街上，太陽已經掉進蒼茫的夜色裏。
     “對不起！”林學長止不住地掉眼淚。
     “別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楊楊強撐著說。眼前衝過來一輛摩托車。是趙佳慶。
     楊楊凶巴巴地說：“你認為我這樣子上得了摩托車嗎？”他現在挪動都很難，更別說跨上摩托。這家夥居然敢不聽話，叫他別跑出來，還來了。
     趙佳慶呶叨著說：“這不是危險期過了嗎？”
     楊楊拍了拍趙佳慶的肩膀斜了林學長一眼說：“有樣板了。好自為之。”
     一輛風田出現在眼前，探出頭來的居然是“爛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