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36 祖師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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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蕭皇宮,金碧輝煌。
尹言仰首望著高高的城牆,這裏困了他二十多年,但也曾是他最安心自在的地方。
“這不是國師的大弟子尹言嗎?”守門將軍楊斂看到了尹言,“你不是出宮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許久未見,楊統領可好?”尹言笑著看著楊斂。
“哎……”楊斂歎氣搖頭,“番邦挾持了三皇子,皇後每天請求皇上出兵番邦,宮裏沒有一天安生。”
“皇後性子暴躁,你們吃了不少苦頭吧?”尹言問
“可不是”楊斂看著尹言不解的問,“你不是被除去了宮譜,這是……”
“我想拜見下師傅,可否請楊統領通融一下?”尹言抱拳。
“好說好說。”楊斂叫來侍衛,“帶尹公子回觀星台。”
“謝謝楊統領。”尹言道謝,和侍衛走進了宮廷。
看著尹言的背影,楊斂挑眉。
國師大弟子尹言生性冷淡,不願多言一句,今日卻懂得周旋、攀人情了,楊斂驚奇不已。
“去了一趟江南,國師弟子都變得懂人情了?”楊斂好笑的說,“看來沒有不染凡世的人。”
觀星台。
國師帶著眾弟子圍著大鼎席地而坐,嘴裏念念有詞。
大鼎下真火旺盛,上空雲氣圍繞,一顆閃閃發光的丹藥懸浮其中。
尹言退到了一邊,默默的注視著師傅煉丹。
國師睜開眼睛,正好看到尹言站在角落裏,連忙起身。
“你怎麼回來了?”國師拉著尹言走出大廳。
“弟子回來看看師傅。”尹言回頭看了一眼,“皇上又給師傅提了什麼要求?”
國師看向大鼎,搖著頭說,“皇上的年紀大了,但是他不想這麼早放下皇權,命我為他煉……”
“長生不死藥嗎?”尹言接過國師的話。
國師點頭,沉默片刻才說,“大蕭的政況大不如以前,皇上也是著急了。”
“日月交替,生死輪回,萬物蒼生自然法則,誰也無法篡改,即使是天子他也沒有逆天的權利。”
看著紅火的丹藥,尹言握起了拳頭。
現下災難四起,天下百姓食不飽、穿不暖,居無定所,四處漂泊,而聖上卻隻關心自己的壽命,昏庸無道。
“言兒?”國師驚訝的看著尹言,“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尹言一直安分守已,就算皇上提出過分的事情他也不會在意,更不會出口指責,今日這是?
“百姓在受苦,而他們的一國之君卻在這裏練丹藥,他把黎民百姓都逼去騙人度日,這樣的君主不要也罷。”
尹言指著大廳憤憤的說,想到路上遇到的一家心裏更加不平。
“你說的是事實,但是……”國師看向尹言,歎氣的說,“我們隻不過是個占卜師,除了服從別無他法。”
“未必”尹言目光如炬,“占卜師可不是供皇家人差遣的。”
“言兒?”國師連忙觀看四周,看沒人才低聲的警告尹言,“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你不想活命了嗎?”
“不,恰恰相反,我很想活。”尹言認真的說。
看著國師茫然的目光,尹言又說,“此次南下,我遇到了……龍族人。”
“什麼?龍族?”國師震驚不已,“言兒,你確定龍族人出山了?”
“我到江南不久便遭到了刺殺,對方親口承認侍奉的是龍族主公。”尹言平淡的說,至於原因他並沒有告訴國師。
“龍族主公?他出來了?”國師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師傅認識龍族主公?”尹言好奇的看著國師,師傅眼裏的害怕他看在眼裏。
主公究竟做了什麼事,師傅聽到他的名字就如此大的反應?
“龍族主公,冷血無情,殺人如麻,為達目的不惜一切代價,手段殘忍,是龍族最邪惡的根源。”國師緊張的說。
“師傅為何會怕?”尹言看向國師。
“要開始了,不,已經開始了。”國師瞳孔擴大,手指都在顫抖。
尹言的表情突然變得沉重,“師傅是說……”
“詛咒開始了。”國師轉頭看向尹言,緊張的不知所措,“百年前的詛咒。”
“龍神降世,統一天下,四海俯首稱臣。”
尹言臉色沉重,雖然他早算到龍神降世,但是無法預料時間,沒有想到會這個時候應驗。
“主公行動了,不會錯的,龍神馬上要降世了。”國師強恢複冷靜,看向尹言,“主公已經盯上你了,你勢必要小心。”
“師傅放心,我會小心的。”
雖是尹言如此說,但國師還是不放心,“言兒,你隨我來。”
國師帶著尹言走進自己的禪房,確定無人抽出書架最左邊的書籍。
哢……
書架一分為二,漆黑的密室暴露於眼前,層層階梯不知通往何處。
“師傅,這是?”尹言驚訝的看著國師,在這裏生過了二十多年,他竟不知師傅的禪房裏有密室。
“隨我來。”
國師拿出火折子點燃蠟燭,端著燭台率先走下密室,尹言默默的跟在身後。
一刻鍾,狹小的空間變得寬敞明亮,數排書架出現在眼前。
國師把燭台交給尹言,走向一旁的石牆,抽出幾塊石磚,取出紅布包裹的桶裝東西交給了尹言。
尹言好奇的打開,竟是一卷竹簡,不解的看向國師。
“打開吧。”國師示意尹言。
攤開書卷,看到卷名,尹言驚訝的抬頭,“祖師手錄?”
“沒錯,這是祖師畢生的經曆,記載了所有的占卜術,還有……龍神。”國師看了一眼書卷。
“千百年前,龍神觸犯天條被打入凡間,其中的因果循環這裏全部有記載下。”
“師傅,我已離開皇宮,祖師的手錄我不能拿。”
尹言將竹簡推給國師,雖然他對龍神很好奇,但是祖師一生的心血他無能繼承,他自知他沒有那個能力。
國師看出了尹言的心思,苦心的說,“言兒,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即使你離開了皇宮你也是我的弟子,師傅早就想將它傳給你了。”
“隻有你才有資格繼承祖師的占卜術,這……”國師把竹簡交到尹言的手裏,“本來就是屬於你的。”
“我的?”尹言不解的看著國師。
“天機不可泄露,時候到了你便知曉。”國師擔心的看著尹言,“把它帶在身上,必要時,它會保你一命。”
尹言接過著竹簡,肩膀異常的沉重。
“王爺……”阿福急急忙忙的跑進書房,“宮裏來人了,帶著皇上的口諭要麵見王爺。”
“本王知道了。”蕭景軒放下手裏的書信,嘴角上揚,心情好的跟著阿福去大廳會客。
侍衛關上書房的門守在門外,房內寂靜無人,淩落在書桌上的信封卻被人拾起。
應付完宮裏人蕭景軒走回書房,看著書桌上整整齊齊的信封皺起了眉頭,他記得他沒有放的如此整齊,走向書桌打算探個究竟。
“皇上命你明日上朝?”淩寒突然出現,蕭景軒停住了腳步,“嗯,明日上朝。”
“明日你打算扳倒曲丞相?”淩寒問,看著蕭景軒點頭他又說,“尉遲峰離開了王府,你還要幫他?”
“這是我能為尉遲一家做的唯一的事情。”蕭景軒坐在一旁認真的說,尉遲一家是因為他才被陷害的,這是他虧欠尉遲峰的。
淩寒聳肩,並沒有說話。
“王爺,晚膳已經備好了,您在要在書房用餐嗎?”阿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已經晚上了?”淩寒看向窗外,天色果真已經黑了,歎氣說,“冬季的白日還真是短啊。”
“這不正和你意嗎?”蕭景軒笑著說,“百花樓應該迎客了。”
“咳咳……”淩寒假裝咳嗽,沒有接蕭景軒的話。
站在門外的阿福聽不清王爺的話,伸著脖子又問了聲,“王爺,要把晚飯給您端到書房嗎?”
“不用了,本王去沁逸園。”蕭景軒站起身走向門口,隨便打趣淩寒說,“別裝了,你再不去紅牌都被別人點走了。”
“還是王爺懂我。”淩寒笑著看著蕭景軒,話音剛落便消失在房內。
蕭景軒搖了搖頭,笑著走出書房。
書桌上整齊的信封依舊安靜的躺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