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春暖花開 第三章 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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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鮮子墨小的時候,姑姑就象一株纏繞在身邊的青藤一樣,看護著自已和妹妹的成長。天晴的時候姑姑會帶著他們在院子裏種花,去植物園看蜻蜓,去河邊撿鵝卵石,不出門時就在屋裏麵玩擺房子。姑姑教他們學畫畫,偶爾也會彈琴給他們聽。有時候玩累了兩個孩子就倒在地上睡了,睡夢中常會聽到姑姑的彈琴聲。子墨長大之後問姑姑這曲子叫什麼名字,姑姑說叫《很久以前》,是一首愛爾蘭民歌,
子琪曾經跟著姑姑學了一陣,後來因為性子太散漫就放棄了,會彈的曲子也沒一首完整的。子墨倒是挺喜歡彈鋼琴,子琪跑掉了他就會坐在那裏一遍一遍地練習姑姑教給的曲子。上了大學以後離開家,就很少摸琴了,好在當時學的東西還記得很紮實,現在讓他即興來一段倒也很輕鬆。
姑姑是個完美主義者,在繪畫和音樂方麵很有天賦,一般來說太過理想化的人總會對社會的現狀有太多不滿,但姑姑對任何事情都很寬容,她總能把很複雜的事情看得很簡單,有句話講“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人生苦短,何必為難自已?子墨總覺得她有一顆飽經滄桑的心,卻還能用一雙單純的眼去看待這個世界,經過她的手,可以畫出美麗的圖畫,可以奏出美妙的音樂,她教他們如何生長,如何愛人。姑姑一直都沒有結婚,把自已和妹妹當做孩子愛著,既象個盡職盡責的家長,又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子墨很喜愛音樂,他認為音樂是人類精神的升華,一個人能夠欣賞什麼樣的音樂,直接反映出一個人的靈魂。他最喜歡的就是《丹尼男孩》,聽說那是一首被發現寫在聖經上的曲子,很古老了,但是卻一直流傳下來。
舒緩的琴聲響起,曲調古樸,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屋子裏,情意悠長:
“請再講我最愛聽故事,很久以前,很久以前。
請再唱我最愛聽歌曲,很久以前,很久以前。
讓我相信你仍舊愛我,很久以前久以前。
………………
你的感情引起我愛意,很久以前很久以前。
你用動人話語向我讚美,很久以前,很久以前。
久別是對你長期考驗,我為你的忠誠感到驕傲,
坐在你身旁我感到幸福,很久以前很久前。”
…小世仿佛看到兩個小孩兒在灑滿陽光的小院子裏追逐嬉戲,蝴蝶在花間跳舞,窗前一個披著披肩的女子優雅地彈奏著,雙眼微合,嘴唇輕顫…
一曲完畢,子墨發現小世坐在沙發裏麵睡著了。
他走過去蹲在他的腳邊,“現在你來了我不再憂心,讓我忘掉你曾飄泊遠去…”
這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姑姑那時的心情,那是一個人在懷念自已的愛情。
年華易逝,舊歡如夢,隻有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