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現在以後 第十五章 初遊靈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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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兩天就能處理完的事情,硬是讓鮮子墨拖了五六天,安於世每天陪著他見客戶,在需要的時候拿著筆電幫助作記錄。聽子墨說接下來的幾天不需要他們出麵了,但是要在這兒等處理結果,所以兩個人決定趁機會遊覽一下這座美名遠播的城市。
其實安於世來過一次杭州,在他還是昊天公司財務助理的時候,隻是當時因為開會匆匆而過,連西湖邊都沒有看到。聽子墨說可以有時間在杭州逗留幾天而不用處理公務的時候,他立刻露出孩子一樣天真的表情,“真的,太好了!”又覺得自已可能高興得太過明顯所以解釋道,“我還沒看過西湖呢。”
子墨看著他那壓抑不住的興奮,忍不住柔聲說,“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讓你玩個夠。”用手揉了揉小世的發頂,安於世抬頭看他,怎麼有種大哥哥哄小弟弟的感覺,兩人都笑了。
十月裏的杭州白天二十多度的氣溫,各地來度假的遊人真是不少。鮮子墨因為工作的關係有時候會飛過來,不過也沒有仔細遊覽過,一是沒心情,二是沒時間。本著做事之前要計劃好的宗旨,鮮子墨考察了當地的旅遊信息,搜集了一些遊客熱門博文,最後決定把遊西湖放在最後一天,因為那個時候人就會少很多。
第二天安於室早早起床,換上件淺粉色雞心領的短袖、一條淺藍色牛仔褲,七點鍾時他主動地去敲對麵子墨的房門,聽到裏麵喊進來就推門走了進去。
鮮子墨可是個紳士,這些日子他已經不象剛遇到小世時那副慌張模樣,又恢複了平日裏運籌帷幄的大將風度。他可不會搞出什麼酒店沒房間了然後兩個人擠一間再趁機幹點什麼的事,美味是需要花時間和心思去烹飪的不是嗎?把小世照顧得好好的,開開心心的,他相信小世會慢慢了解他並接受他的。
安於世進來的時候,鮮子墨剛剛係上褲子,正往一件卡其色的長袖薄衫裏套,領口處是個挺別致的斜拉鏈,很配那條淺咖的條紋休閑褲。頭剛伸出領口,就看見小世張著嘴巴看著自已,又不自然的轉過頭去,不禁暗自發笑。
安於世很氣自已為什麼要轉開呢?男人又不怕看,於是他又轉回來,他決對不是因為子墨健壯有型的身材才特意盯著他看的。當然子墨的身材是比自已好很多,誰讓他長得不如人家高,又不如人家壯呢。
象鮮子墨這樣的人對自已各方麵要求都很嚴格,決不會讓自已早早變成莫主任那樣的大肚腩,他上大學的時候就很注重體育鍛煉,身體不好怎麼應付將來高強度的工作?生活中也一直堅持適當的運動,習慣使然。
為打破這個有著一絲絲尷尬的局麵,安於世輕鬆的說:“我都準備好了,去吃早餐吧。”
整理好衣角,鮮子墨打量了一下他,“小世你得再加件外套,這裏晚間的天氣可能會有點涼。”安於世覺得他真有當大哥的潛質,又拿了件灰色帽衫背在包裏。兩人在酒店吃了早餐,又洗漱了一下便出發了。
早晨的陽光真是好,和煦的風吹著,不冷也不熱,街道上到處是行人和車輛。
兩人第一站去了靈隱寺,出租車開了幾分鍾,前麵一拐彎街道左邊就出現一片麵積很大的水域,四周青山環繞,小世隱隱看到山頂玲瓏的塔型建築,他忙提醒子墨到了西湖邊了。難怪他對西湖如此念念不念,必竟也是讀著魯迅先生《論雷峰塔的倒掉》,看過《新白娘子傳奇》長大的學生,傳說中的美景就在眼前,他止不住心裏的好奇和激動。子墨和他一起坐在後麵,一直沒有放過他的任何表情,自然也是看到了,所以他耐心的解說道“前方的是雷峰塔,過去的那個叫寶掓塔,我們最後一天再到西湖,到時候有的是時間讓你看。”出租車司機是個中年人,聽著他們談話說“是啊,過兩天再到這裏玩吧,現在很擠的。”
杭州除了具有古老的文化背景以外,也是一個現代氣息非常濃的城市。街道寬闊,兩邊綠樹成蔭,很多叫不上名字的花處處開放。一路上白牆烏瓦隱藏在庭院深處的濃蔭處,有的隻看到一片小小的屋頂,那裏麵會住著什麼樣的人呢?發生過怎樣的故事呢?古香古色的門前花團錦簇,真是一個休閑的好地方,安於世在內心裏感歎,偷得浮生半日閑,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來。
由於出發得早,這個時間道路上的車輛不是很多,車開得很順暢,又前進了二十多分鍾,就到了靈隱寺。兩人發現門口的人還不是一般的多啊。絕大多數都是跟著旅遊團前來觀光的遊客,什麼年齡段的都有,`大家都興致勃勃地排隊等候。子墨說咱們跟著他們就行,還可以聽到免費解說。其實他也很想給安於世當一次全程導遊,隻不過他大學學的知識實在和曆史文化不搭邊,就算了解也隻是皮毛而已,所以兩個人就跟著一個年輕女導遊的團隊後麵,悠哉悠哉地遊覽起來,一路上聽得津津有味。安於世看子墨還時不時地插話詢問,女導遊也很熱情的給這個看起來不是自已團員的人耐心解說,心想子墨的臉皮還真厚。
欣賞了不同年代姿態萬千的佛像,看了潭裏的龜,燒了香拜了菩薩,到達山頂最後一間寺院也經接近晌午,兩個人雖然都還興致滿滿,但秋天的太陽還是辣得很,子墨看小世熱得頭上出了汗,就把他拉到樹下麵的陰涼處,拿出紙巾為他擦汗,又把手中的水遞給他,鮮子墨都不知道自已會這麼體貼的對待一個人,對子琪他也就是把手帕扔過去讓她自已弄幹淨。小世的一瓶水早就喝下去了,子墨手裏拿的實際上是為他準備的。安於世看著他也麵色微紅,再看他遞過來的水,心裏突然澎湃了,打開蓋子喝了一大口,顧不上什麼衛生不衛生,遞回給他,子墨大方地接過:“謝謝,”安於世微微一笑:“不客氣。”
多麼親密的接觸,多麼有情的一幕,兩個人都險些流下淚來,隻可惜是被煙熏的。
寺院下麵的牆壁上拓了一份好大字的般若波羅蜜心經,安於世看不懂那是什麼,經過的人們也隻是一看而過,絕大多數人都是來這裏燒香的。烈日下青煙繚繞,人人手捧燃香閉著雙眼,在菩薩麵前虔誠地跪拜祈禱,心裏麵默念著隻有自已和菩薩才知道的心事。世間的苦有千種萬種,有的人痛苦沉淪,有的人隨波逐流。可是人若有了信仰,那再苦再累的過程,再艱再難的跋涉,信仰都會象地心裏蓬勃的生命力一樣,源源不斷地將力量輸送到疲憊的四肢裏麵,支配著身體繼續前行。曾經他認為愛是一種信仰,曾經他為自已的信仰堅持過、努力過,可最終還是一片心意付流水。每個人對愛的理解都不同,別人的清粥小菜到了自已這兒變成饕餮大餐,一個不拒絕又不承諾的人,是無法背負愛的重量的,所以他們能夠輕易開始,再輕易結束,他們和你親密,卻不會說愛你,他們會說喜歡你,卻不會和你天長地久。是啊,誰年輕的時候沒遇到過幾個人渣呢?
----喜歡是淡淡的愛,愛是深深的喜歡。---
下午的時候,兩人沒能按計劃去西溪濕地,因為小世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