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一 如煙往事 第十二章 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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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於世從小到大做過無數的夢,內容都很離奇古怪。一般的人做完夢都會忘記,就算是記也隻有一點點,可安於世一覺睡醒第二天還記得清清楚楚,最後安於世把它歸結為自已天生具有超於常人的想象力。
有時候夢見自已飛快的在城市上空掠過,有時候夢見樹林裏巨大的蜘蛛追著他跑,有時候看到太空裏閃亮的星座,最有趣的是如果當晚上夢到哪個人,第二天這個人一定會出現,不過象小時候那樣的恐怖的夢卻沒再有過。安於世對於那晚看到的東西也從未和任何人提起,他不想記得那件事。
他有時繪聲繪色的給湯林染講夢中的故事,湯林染說他患有少年狂想症。
小學六年級暑假的一天,一大早湯林染就跑到安於世家裏找他玩兒,安於世正在奮力寫作業,讓他自已先玩一會。於是湯林染在屋子裏一邊轉一邊掀掀這翻翻那的,無意間問起安於世養的魚來,安於世隨口說昨晚夢到魚死了。
那兩隻金魚還是鄰居有個奶奶送給安於世的,因為前陣子他又生病了,蔫蔫的樣子看了讓人心疼,所以那個奶奶,安於世還記得她姓阮,就把家裏的魚送給他養。湯林染一聽急忙跑到窗前看魚缸,頓時傻掉,兩條魚一紅一白都翻著大肚子在水裏躺著呢,水草倒是長得挺綠的…。。
“天呐,小世,魚真的死了!”湯林染用恐怖的眼神瞅著他,“是不是你故意弄死的?“
“是你故意的還差不多,我養得好好的,幹嘛弄死它們啊?“
“那怎麼你夢到它們死了就真死了,你是神仙啊?”
“我怎麼知道,昨晚上還好好的呢。”
安於世沮喪的把小魚用魚網撈出來,兩人走到姥姥家後麵的園子裏,挖個坑把它們埋到樹底下了。
湯林染說小世你在夢裏看看我將來能當什麼,我不想當醫生。安於世說你能當總統,於是兩個人鬧著跑開了。
在體育課上暈倒這一晚,安於世睡得很不安穩。
自從姐姐去外地讀大學,和弟弟分開睡後,就再不用忍受弟弟的拳腳了。安於世覺得挺滿足的,躺在被窩裏睡不著的時候,就想小時候的事情,想姥姥,想童年時候的小園子、吃過的小黃瓜,還有滿樹掛著的秋海棠。
這又是一個飛翔的夢。這回夢到的決不是地球上的任何地方,如果非得說在哪兒的話,隻能說好似在一個無盡的深淵裏麵不停的飛行,周圍是無邊無際的廣闊空間,看起來深不見底,眼間無數的物體瞬間擦身而過,或炫麗或灰暗,根本來不及看不清楚是些什麼。小世覺得自已好象坐在火箭上,整個身體就這麼暴露在外麵;但這是夢,他隻能不停地往前飛,緊張又慌亂不斷的躲避迎麵而來的各種不規則物體,他害怕,卻又無法控製自已閉上眼睛。最後他覺得自已在極速的墜落中絕望了,之後身體一輕,一下子醒了。
安於世感到自已的心髒在顫個不停,咚咚敲得象鼓一樣。他用手按住胸口,狠狠的吸氣。
鬧鍾時針正好停在早上五點,安於世掀開被子跳下床。今天可以早一點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