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哀歌 五十九首 舊人如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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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赤司對於黑子家的破產束手旁觀的態度,知道在黑子最痛苦的時候,沒有伸出過援手,知道他對於黑子隨意驅使的態度,所以在他看來,黑子淪陷在花街中,根本就是赤司以黑子不得已說出口的弱點,強迫著他。
他從未想過,若是黑子為赤司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呢。當然他也拒絕著這個答案。
咳……強撐著走到現在已經是他的極限,被赤司刺中的傷口,再加上強行接下紫原的攻擊,應該說,要不是最後虹村的出現,他真的可能已經和其他的死屍一樣,死在那件讓人不快的大殿之中了。
倒下之前的最後一個場景,竟然是再次看到自己最在意的人,所以上天這種無情的東西,對自己還是有一點憐憫的嗎?灰崎嘲笑的想到,然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在結束了前廳的表演之後,黑子擺脫了其他人的糾纏,向花宮請示了回房休息,不過自然是用不想看到青峰這樣的幌子,畢竟現在在世人的眼中,他和青峰還有花宮成了一場“三角戀”的主角。他有必要盡快將在宴會上收集到的情報整理出來,然後讓黃瀨帶出去交給赤司。
花宮好像不甚關心自己的行動一樣,在黑子請示了之後,就大方的答應了,當然如果能沒有分別時的那個吻,黑子覺得他會更開心一點。
隻是,黑子沒想到會看到灰崎倒在他必經的長廊上。竟然還滿身是血!
雖然不久之前自己的確跟他說了一些狠心的話,但是見死不救絕對不是黑子的作風,更何況灰崎的確算得上是曾經的“家人”。來不及細想,黑子立即將灰崎拖進就近的房間裏。
穿在身上的衣服已經因為廝殺的關係,幾乎破爛不堪的掛在身上,連外麵乞討的乞丐都要比灰崎穿的要好,有些傷口上的血液幹涸的和衣服緊粘在一起,要是強行撕開的話,估計又是一場疼痛。
黑子試探性的喚了灰崎幾聲,看的不到任何回應,便在這間屋子裏翻找起來,希望能夠找到些治傷的藥物。
箱子裏裝著一件他極其熟悉的衣服,那還是灰崎剛到黑子家的時候,因為隻是名義上被領養的野孩子,在黑子家的地位甚至於連一般的雜役還不如,所以新衣什麼的根本就沒有人發給過他。
黑子在拿到了新衣的時候,偷偷放在灰崎的房間裏,騙了發放衣服的管家說新衣被弄掉了,這不過是一般的仆人等級的衣物,身為少爺的黑子再得一件也沒有什麼,所以管家便在給了他一件。
但是這是灰崎人生中的第一件新衣,沒有處於施舍,也沒有處於同情,更沒有侮辱的意味,出現在他麵前,就像這原本就是應該屬於他,理應屬於他,理直氣壯、理所當然一般。讓他保存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