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哀歌 十二首 戰國春日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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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出來的人,赫然就是黃瀨涼太。在初會了黑子之後,本來按照黃瀨的性格,不出三日便會再來二會的人,竟然遲遲沒有動靜,這讓黑子心裏稍稍覺得奇怪。原來竟是被召回主宅了嗎。
英俊的臉上帶著優雅的笑意,在旁服侍的女子們,臉上都帶著嬌紅,黃瀨的相貌的確是舉世無雙的英俊,可是也僅此而已。原本憑借他的身份,是絕對不可能出席這樣高貴場合的宴會的。
原來如此,黃瀨臉上帶著鄙夷的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黃瀨伯爵和黃瀨家的長子,他在這場戲中的作用,是這樣嗎。不過也好,要是能夠死在黑子的手上,也算是得償所願。
接過身邊的侍女遞過來的短刀,他上前一步,半躬下來,用在吉原對待花魁的禮儀,輕握住黑子的手,在他綁著自己頭發的小指上,落下一個吻。虔誠而真摯。
親愛的,我並不畏懼死亡,而是畏懼時間終有一日將我在你的記憶裏拔除。
像是被點觸到一般,黑子的手指微微向回縮了一下,黃瀨嘴唇的微熱觸感通過皮膚的感知,傳遞到心裏,激起一陣不必要的漣漪。
“黃瀨君,開始吧。”
拔出短刀,一旁的樂師撩撥起三味線,激昂的樂章一個音符一個音符的彌漫在大殿之上,紫原回了回神,看了眼腰間的短刀和自己離赤司的位置,這樣的距離,隻要一步,就能回防,他有信心保護好赤司。
代表著力量的剛的短刀,在黑子柔的姿態下,綻放出一個接一個的花朵,撩、挑、戳、刺,不管是哪一個動作,都做得合格而到位,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藝伎所為。黃瀨配合著在黑子的舞步下畫出一個接一個的高潮。
短刀相接,那雙水色的眸子充滿煞氣,毫不隱藏的撞進金色的眸中,那是屬於武者的血腥和殺意,黃瀨心中微微有些震驚,這樣的黑子,手上到底為赤司沾染了多少鮮血,身上到底背負了多少生命。
他不敢想象,這還是那個曾經摸著他的頭發溫柔的對他說:希望有一日黃瀨君能夠真正的微笑的人嗎?
原來停在原地的人,隻有自己一個嗎?
啪唦,短刀相擊,黃瀨毫不猶豫的擋下黑子刺向前去的動作,刀刃的那一頭,正是花宮。大殿之上欲行不軌,就算是赤司恐怕也沒有辦法保全黑子吧,難道……
這樣的想法僅僅是一瞬的襲上心頭,就讓黃瀨感到恐懼。他最珍視的人,打算用自己的生命來幫赤司完成他的理想嗎?
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高坐在竹障之後的男人,既然你不打算珍惜,那麼就不要怪我把他搶過來。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
哢嚓,短刀碰撞出火花,看在所有人的眼中,青峰握緊了拳頭,下一刻,從席間躍起,加入兩人的舞劍之中。
黑子瞬間錯身,躍在青峰身後,兩人精彩的配合,幾乎將黃瀨置之餘外,根本就沒有他能夠插足的餘地。
一曲終了,青峰率先跪下:“臣等獻醜了。”伏低的姿態,在這個常年都處於火爆脾氣的青峰少將身上出現,讓人不禁懷疑明天太陽是不是要打西邊出來。
“無妨,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呐。”似有若無的說了一句,似乎是原來了這出鬧劇,赤司愉悅的聲音,連眼角都沒有達到。
“哲也太夫,今晚可願為我一人獻曲一首?”
“願為殿下獻藝。”隻有這一刻,發自內心的笑意才爬上黑子的臉龐,隻可惜,低下身回答的姿勢,讓所有人都錯過了著清澈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