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幼小的乞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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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一個星期,慕雨萱每天放學都會去醫館,東菱木也就顯得無聊,給她介紹各種草藥。至於魏斯臣,依慕雨萱的話說就是在門口擋擋風,當當門神什麼的,一個星期下來,除了每天在學校感受著那些嫉妒羨慕恨的眼神外,也算平靜。
周末,慕雨萱在家裏看了一天的書,知道太陽下山才走出房門,看了看餐座上的紙條,她知道母親又出去了,習慣性的把紙條拿回了房間塞到了小豬存錢罐裏,然後換了一套衣服,背著自己的小書包,出門。
一出門,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又出現了,慕雨萱沒有多看,緊了緊自己的外套,就朝街上走去,繞了很多圈,最後來到鬧事,擠進人群,因為本來身子就小的原因,不注意是幾乎發現不了她的。
就在這時,慕雨萱突然蹲下身子,視乎是去撿什麼東西。等身後不遠處的幾人發現時已經看不見她的蹤影了。
暗罵一聲該死,拿出手機撥電話。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幫人也是同樣反映。
巷道裏,慕雨萱背對著人群,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不了一頂鴨舌帽,頭也不會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來到一家比較偏僻的私人診所,遞給老板一張從市醫院的開藥本子上撕下來的紙。老板是一個中年人,看了一眼慕雨萱,也沒多說什麼,照著單子上開藥。
開好藥結賬的時候,老板才開口問道
“這麼晚了還來開藥?大人叫你來的?”
“嗯,我媽生病了,叫我拿著單子來帶點藥,走了好幾家都關門了,不過還好叔叔你們這裏沒關”說著對著老板甜甜的一笑。
老板笑了笑,幫慕雨萱把藥放到書包裏,手裏錢。也不再多問什麼,繼續去算今天的帳。
慕雨萱走出診所,把鴨舌帽往下拉了拉,很快離開了這個地方,照著遠路走回去。
她的身體她最清楚,這一個星期下來她暗地裏查了很多關於醫學方麵的書,而東陵平濟和東陵木也是她的突破點,雖然一個星期下來在醫館學了些可有可無的東西,但是她卻在無意中看到了東陵木每天都插在腰間看的那本書上記載了一些失傳的藥方。慕雨萱早就懷疑東陵平濟可能是文明黑白兩道幾十年的醫聖,傳聞,隻要找到醫聖,不管要什麼藥都可以得到,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出的藥。
一個星期下來,慕雨萱發現東陵平濟的小醫館生意真的慘淡的很,但是去的人卻都非同一般,雖然看起來和普通病人一樣,但是身上的氣質卻是改變不了的。甚至有一個人魏斯臣認出是黑道第一幫派的老大,熊正科。
慕雨萱在東陵木不注意的時候就拿那本書來看看,然後假裝什麼也看不懂的扔回給東陵木,後來東陵木也不防著她了,認為她看不懂,就隨她拿去玩,當然,如果是撕了折紙飛機什麼的他那笑嘻嘻的臉就變成了吃了過期食物一樣的表情。
記得前天,魏斯臣因為實在無聊,撕了一張下來,折紙飛機玩,東陵木追著那紙飛機跑了好幾圈。
而那本樹上的字也的確很難讓人懂,是繁體,記載了一些普通的藥理。但是把字才開看得話就覺得不一般了,每一段每一字無不記載著醫學的精髓所在,和一些根本無人知道的秘方。
當然慕雨萱不是那種隻會看書照樣學的人,凡是都是各種驗證和總結出來的,不然一本小小的書也不可能驗證那句‘隻有想不出,沒有他配不出的藥’。
過後慕雨萱發現自己體內居然有毒素,而這種毒素視乎在壓抑和改變著身體什麼。但一個星期下來,她都沒能判斷出自己體內到底是什麼毒素。隻有冒險一搏,她在書上查出一些普通的藥有解毒和分解作用,幾種結合起來,完全可以配出一顆解毒丸來。
就在慕雨萱沉思著的時候,突然有什麼撞到了自己。抬頭一看,把自己嚇到了。
四周都黑黑的,隻有少數的燈光,眼前一個黑黑的身影,看不清麵容,雙手捧著,同時抬頭看她,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姐姐…能不能給點吃的?”
慕雨萱被嚇得退後了兩步,那小孩眼裏頓時閃過一陣失望和落寞,但是卻依舊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的看著慕雨萱。
同一時間,慕雨萱腦海裏一個片段閃過。
她清晰的記得那年,同樣的場景,就是眼前這個小孩給她留下了永遠抹不去的疤,那次就因為被這小孩嚇到了,卻在那個時候慌張的逃避了,沒有理會那個小孩,而走了不遠,反應過來時,回頭跑回來卻再也找不到這個小孩了,那時她身上僅有5毛錢,本來打算倒回去給他買包子吃的,但是卻在短短的時間裏,這短短的一段路,卻讓她再也沒見過這個小孩。她回頭沒有找到他,這也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內疚,她深深的記得,有一個穿著淺色毛衣的小男孩眼裏的失望和無助的眼神,在那夜裏卻是異常的清晰。
慕雨萱定了定神,看著少年,然後摸了摸自己的包,依舊隻剩5毛錢了,而且這張5毛還鄒巴巴的,不知道能不能用出去,現在的人嫌錢舊,如果錢太舊了,就會用不出去。
慕雨萱走上前,半蹲下來,一臉幽怨的看著眼前的小男孩“怎麼辦?我就5毛了,不知道夠不夠買包子吃”
小男孩愣了愣,抬頭傻傻的看著慕雨萱,一臉的不可思議。
慕雨萱挑了挑小男孩的鼻子,笑嘻嘻的看著他:“傻愣住幹什麼?你不是問姐姐要吃的嗎?就5毛了,況且包子店可能也關門了,要不…”說完不等小男孩反應過來拉起他的手就向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慕雨萱的這一笑卻是敲響了公輸傅葛心裏的希望,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這樣對他說話,這是他從地癩子那裏逃出來的第四天,而這三天裏很多人都被他的摸樣給嚇跑了,即便很餓,他也不想去和乞丐一樣翻找垃圾桶裏的東西吃,就算別人依舊把他當乞丐。今天他實在餓得不行,知道,如果在這樣下去,他會死,他不想死,不想剛從魔爪裏逃出來就被餓死。他放下了尊嚴,一次次去乞討,要麼別人趕走,要麼就是他把人嚇走。
走在這條小巷子裏,他頭一次想過放棄,要麼等著地癩子的人來找到他,抓回去暴打一頓,或者打殘,扔大街上去乞討,又或者就在這街頭餓死冷死。在這一條於旁邊鬧事相差不遠卻又視乎被隔絕的地方,他看到慕雨萱的出現。這是他最後一絲希望,而看到慕雨萱被嚇退了兩步後,心裏也是一潭死水,對於他來說,那一刻,差點讓他喪失了最後一絲生的希望。
看著拉著他跑的背影,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家人的味道…,曾今的曾今,也有一個人這樣拉著他在跑著回家吃飯過,可惜那依舊成為曾今。
來到家裏的樓下,慕雨萱停下了腳步,轉身對著傅葛說道:“就在這裏等等我,別動知道嗎?”
小男孩迷茫的點點頭。
慕雨萱這才放心的跑回家,把書包扔到了房間裏,然後打了兩份飯菜,又跑下樓。
傅葛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慕雨萱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雖然知道就在不遠處,心裏卻產生了害怕,他記得那個人…就隻這樣,叫他在原地等她,說去拿吃的,可是卻再也沒有出來,她聽著屋裏傳來的打罵聲,當他跑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個女人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那個女人死了,他唯一的親人死了。
傅葛心裏產生了劇烈的害怕,伸手向抓住慕雨萱,卻在發現慕雨萱早就不在了,剛邁出一步,卻又收了回來,他再也沒有勇氣去麵對那樣的場麵,再也沒有勇氣去追逐那樣的身影,他怕再次麵對…
慕雨萱出來看到的就是傅葛滿臉淚水,站在原地拳頭捏的緊緊的。
慕雨萱看著傅葛的樣子,心裏泛起了一絲憐憫,走上前,把飯盒放在地上,一把將傅葛抱在懷裏:“不哭不哭,乖,我不就是去拿個飯嗎?不用這麼感動的”說著,又低下頭,笑嘻嘻的看著傅葛,用袖子幫他擦拭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