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虐康健 木頭的愛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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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小落緊緊貼著床邊,方才的心潮澎湃一點都沒有退去,蕭和靜靜望著天花板,黑黑窩在兩個人的被子上。一直一直,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後來,小落感覺到那條結實的臂膀搭在了自己的腰上。他整個人微微顫動了一下,全身的血液開始逆流,掌心一點點變得濕潤起來。
就這麼過了有幾分鍾,蕭和整個人側身貼過來,手臂又收緊了一些。印小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這樣過,心裏害怕著卻又渴望著。怎麼辦?裝睡?轉過去?要麼假裝上廁所?對!上廁所!印小落猛然坐起身,蕭和反應倒是快,一把就拉住了印小落的手腕:“幹嘛去?”
“我……我去……廁……廁……唔……”一般這個字出現的時候,大夥應該都是明白了,這是被突然襲擊的代言字眼,謔謔。
小落第二次被蕭和吸住了嘴唇,不同上回的是,這回可是比上次來勢洶湧多了。對於這個從來沒有接吻過的印小落來講,的確是有點高難度了。咳咳……蕭和不由分說把人拉回到了床上,在印小落發傻發愣的時機,用舌頭頂開他的牙齒探如其中。整個身體全部壓了上去……(不善於寫H,此處自我填充吧……內牛啊)
至此,兩個人算是這樣龍鳳呈祥……蕭和不是那種掖著藏著的人,在溫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倆人在廚房粘歪歪的,絕對堪比新婚小兩口。蕭和以為溫良的正常反應,一定是大呼小叫,然後飛奔出去的,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溫良隻是隨便說了一句:“擦,別當我麵秀恩愛成麼?”然後便沒有下文了。因為同性戀神馬的比起溫良的戀情來講簡直是小兒科的小兒科,要知道,這小王八羔子喜歡上的可是自己的親姐姐。
沒有什麼大的波瀾起伏,倆人一起就這麼生活了4年。期間,一共鬧心了兩回,一回是溫優知道這件事後,要拿著刀宰了蕭和,印小落嚇得哇哇大哭。溫優鬧了一個月,最後四個人出去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場酒,溫優醉了哭了,蕭和還記得那時候優姐說:“阿和你這王八羔子,要是有一天對我們落兒不好了,傷了他的心,你別怪姐姐我到時候翻臉不認人。”
再有一回事蕭和把印小落帶去見自己爸爸,蕭爸血壓直升200,住進醫院。印小落是天天照應,也沒撈著好。老爺子還是跟蕭和斷絕了父子關係,每個月倆人都拿著禮物回去看望,卻進不去門,見不著人,這種狀況一直持續了一年多,後來鄰居都看不下去了,左一個勸,右一個說,在2008年奧運那年,老爺子去北京看奧運,帶上了印小落和蕭和,至此就算是妥協和解了。
以為這事就這麼著了吧,其實故事才剛剛到達了頂峰。有一位前文就曾提到的人物出場了。這個讓人恨得牙癢癢,又讓人有些淡淡心疼的人,成為了和落兩人的災難,讓二人生不如死,讓二人形同陌路,硬生生把兩個那麼好的孩子變得性格扭曲,此人便是蕭和那個消失了十幾年的媽。
她是個漂亮的女人,總是給人慈祥高雅的印象,但那也僅限於外表吧。她出現的第一場景是印小落的醫院,這女人回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她唯一兒子的伴侶。她雖然長居國外,對這種戀情見怪不怪,但是她難以容忍自己的兒子成為同性戀的事實。至此,她出現的目的顯而易見了。
小落什麼都不知道,隻記得那天他在醫院遇到了一個溫柔而高雅的女人,那女人很熱情地跟他聊了很久。在他迫不及待想把這件事講給蕭和聽的時候,那晚蕭和卻說有事,不能回家陪他吃飯了。小落一直坐在沙發上等,等到了半夜十二點多,蕭和回來了,麵色很沉重,他沒說什麼,隻是勉強擠出一點笑容,然後換了衣服就睡了。小落不知道是什麼讓他的愛人如此疲憊,想著第二天再問問。可是一連幾天,蕭和都是不大說話,悶悶不樂的態度。
“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這兩天不大說話,也不好好吃飯,怎麼了?”
“沒什麼。”蕭和笑著揉了揉印小落的腦袋,並不是往常的寵溺,似乎是有意在遮掩什麼。
小落也沒再糾纏著問,他本來就是這樣的個性,過了一會,倒是蕭和先開口:“小落,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我因為不得已的原因,而並非是不愛你了,要……要跟別人結婚……你……你怎麼辦?”
印小落當時就傻了,他從來都沒想過這些,從在一起的那天印小落就是要跟他過一輩子。對於蕭和這樣的問題,小落充滿了恐懼,臉色頓時煞白,瞪著蕭和說不出話來。
印小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蕭和一點都不意外,沒有人能再比蕭和了解印小落的一根筋了。印小落突然抓住了蕭和的手,使勁使勁搖腦袋,恨不得把脖子都扭斷,眼淚立竿見影。蕭和看見他這幅樣子,心都裂開了口子,一把將人箍在懷裏。雖說是如果,但也是即將要發生的事實。蕭和的母親劉梅這回回來的時候還帶回來了蕭和原來的女友蔣米拉。劉梅不是個簡單的女人,雖然她改嫁到了國外,但是對於兒子的動態她還是有掌握的。早在2008年,劉梅就知道了自己的兒子成了個同性戀,但那時候劉梅的丈夫病重,涉及到很多問題需要處理,劉梅根本離不開,現在劉梅的第二個丈夫去世了,公司的問題也相對穩定了,劉梅終於有空回來“挽救“自己的兒子。
從她見蕭和第一麵開始,劉梅就丟給蕭和一份身體檢查報告,報告上分明寫著肺癌晚期。僅這一下,就先將蕭和打得毫無銳氣。之後的每次見麵,劉梅都在跟他的兒子一點點滲透著要他跟小落分手的事情,也告訴蕭和米拉的事情。言簡意賅地講,劉梅就是希望自己臨死之前,看見兒子跟米拉完婚,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逆著主流生活,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兒孫滿堂,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獲得真正的幸福。
蕭和開始思考跟印小落分開這件事,不是永遠的分開,隻是想暫時讓母親安心過完剩下的日子。不能責怪蕭和,每個人在麵對到同樣處境的時候,隻要他是有點良知的,都會考慮這樣的問題,而蕭和所考慮的,並不是永久性地跟印小落分開,他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傷害到米拉或者除了劉梅之外隨便哪個女人的感受,但是他需要一個合適的恰當的方式去跟印小落溝通這件事。印小落不是普通人,他有毛病,所以在普通人覺得難以承受的問題,換到了他的身上很可能就會要了他的命。
“小落……小落,別這樣,乖,我就比方一下。”僅僅是一個試探,蕭和就足足用了兩個多小時才哄好這小子。這時候的小落已經28歲了,可是性格還像個大男孩一樣。
有些事不是因為小落哭了,難受了就能改變的。對於劉梅的遺願,蕭和沒有辦法視若無睹,他隻能選擇另一種方式讓印小落適應,明白。之後,蕭和便假稱工作忙,盡可能的躲著印小落,讓他先暫時適應這種情形,算是給印小落一個過渡期。
溫良和溫優都知道這件事,溫良的想法和蕭和是一樣的,但是溫優就不同了,她恨透了這種自私的想法。這兩年,溫良和溫優的關係越來越僵,溫優的脾氣也越來越暴躁。雖然如此,但是她還是不忍讓印小落知道實情,能怎麼辦?她隻能選擇這種延緩印小落憂傷的方式。
印小落本不會思考這些暗含的東西,他的大腦隻適合思考表麵上的內容,但是蕭和連續半個月的消失,也著實讓印小落的不安感加深。
“姐,我哥他怎麼那麼忙?有半個月不回家了……打電話也不大接。”
“……男人忙點,正常。溫良這兩天也挺忙的。”
“姐,我害怕。”
“嗯?怕什麼?”
“你說,我哥他是不是不要我了?他上個月問我如果他結婚我怎麼辦……他要結婚嗎?”印小落就是隨便說說的時候,眼眶都是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