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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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定
    蘇紫感到身體還是有些不適,頭暈暈乎乎的太陽穴一陣一陣的疼。可是今天他要做一件大事,不可早一步亦不能晚一分。
    來到親生父親的墓地森林中,遠遠的便看見白衣女子迎著風麵對著巨大的墓碑。風微涼,早晨的溫度還沒有升起來。她這樣即使穿的是這個時節需要穿的衣服,可還是顫栗著像一隻受驚的麻雀。
    “霏,你怎麼站在風口上?”蘇紫從她身後緩步走去。
    “啊!黎,你來啦!”女孩轉身,明亮的眼眸看向走來的男子。
    “嗯。你怎麼這樣早?”
    “我想早點見到你啊!我覺得如果你比我到的早,我就少看見你一會兒了。”西域特有的爽朗明媚,帶著不會斂藏感情的天真。
    “你啊!”早已習慣了南宮霏的直言直語,蘇紫揉了揉她的劉海。
    “嗬嗬!今天有什麼事找我?我們去哪裏玩?”完全不知道今天蘇紫有重要的是找她,霏依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真是玩野了。”蘇紫無奈的歎氣“你啊!”
    “咦?那你找我是為了教皇的事?”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曾和他有約定,女孩收斂起玩鬧的心思。她一直想要和蘇紫相守,可是教皇規定過童女祭司是不可以和男子有往來的。她必須逃離這裏,蘇紫說他有成功的逃離這裏的辦法。
    “嗯。”蘇紫將她的手放進自己的手裏,細細撫摸。“你隻用幫我把這種粉末灑在隻有教皇才能經過的而且是每日必經之地就可以了。記住每日都要撒一次。”
    接過蘇紫手裏的一打紮好的藥包,女孩慎重的點頭。
    “霏,不出三個月。我們就可以離開了。”蘇紫將女孩摟緊緊懷裏,閉上冷冽卻又迷人的眼。
    “嗯。”女孩用安心的語氣點頭。
    “黎,你知道嗎?你第一次見我是在祭祀的時候。可我卻在更早的時候就見過你。”靠在他的懷裏,溫婉和順似是南方水鄉裏的小家碧玉。愛情大抵是有一定魔力的,可以讓人們臣服在對方腳下心甘情願的掉入深淵也在所不惜。
    “是嗎?什麼時候?”以為她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蘇紫身體不易察覺的緊繃。想著若是她不能保守秘密便殺之而後快。
    “嗯……大約是祭祀之前的日子。你晚上在森林裏吹笛。我正好經過就聽著你的笛聲,看著你的背影。”沒有察覺到一點危險的氣息,她隻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隻有我一人?”蘇紫確實記得有幾晚他一個人吹笛來著,卻又不是很清楚。
    “嗯。對啊!”躺在他懷裏轉頭看著愛人完美無瑕的麵龐。
    “我們就是有緣分啊!”蘇紫淺笑,目光在她轉過臉來的一刻變得柔和。
    易科鐸下了朝便覺得身體不適,似是風寒侵體。走到綠斐宮裏,沒讓人通報便走了進去。入眼便是夕顏開在牆角覺得很是不吉利。
    “王上!”見他來了,綠斐放下手裏繡的荷包。
    “起來。孤今早有些不舒服,就在你這裏休息吧!”半躺在金呢繡凰軟榻上,易科鐸覺得心裏慌慌的。
    “那臣妾去請禦醫。”綠斐轉身便往外麵走,準備叫小廝去太醫院。
    “別去!一點小毛病。我不喜歡動不動就把脈。”易科鐸素來不喜歡禦醫在耳邊叨叨,覺得這病不礙事。
    “王上!”綠斐語氣無奈“您可是萬金之軀啊!怎麼可以這麼馬虎的對待自己的身體。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要臣妾如何是好……”
    “別嘮叨了!嫌孤還不夠煩嗎?”易科鐸揮動早朝時候沒來得及脫下的朝服,金色繡蟒的錦衣在光下燦燦的閃。
    “是!臣妾知罪。”綠斐一下跪在地上,頭低下去。
    “起來吧!孤多穿件衣服便是了。”覺得自己對她凶了些,易科鐸扶起她放慢語氣。
    “是。”綠斐起身,依舊低著頭。
    “王上!娘娘!午膳準備好了。”綠斐自己宮裏小廚房的宮女走進來行禮。
    “來!愛妃。我們去用膳。”易科鐸起身往廳裏的檀木鎏金雕花圓桌走去。
    “是。”綠斐跟在他身後,抬頭露出興奮的表情。
    沒想到啊!這時候毒發了。你怎麼會是風寒?你是中毒!難為先生研究的攝魂散。無氣無味,漫長的時間內蟄伏在體內無法排出如絲般綿密。毒發時無論是脈象還是自身感覺都便如得了風寒一般,伴隨著些許心慌。沒有中毒感覺。不過往後可有你受的了!
    雪煙深夜裏依舊難以入眠。疼痛注入骨髓,抽搐著。疼痛也許是好的,讓雪煙明白自己還活著,尚有一口氣,還可以幫助蘇紫完成必須要完成的計劃。可是,疼痛真的是蝕骨的腐蟲,消磨掉了所有生為人的希望。
    “薩……薩勃……”遊絲般微弱的呼喚,雪煙用僅有的氣力推了推伏在自己床邊的偉岸男子。
    絕塵瞬間清醒過來,看著因疼痛而喪失氣力的雪煙心裏說不出的酸澀苦痛。她疼,他亦是疼的。都在心口的位置上。
    “想喝水嗎?還是想更衣?(古時候更衣是上廁所的意思。)還是想再要點兒阿芙蓉?或者想吃點粥……”不知道她現在想做什麼,隻是不忍心再看著她難受,絕塵把所能夠幫她做的事都問了一遍。
    “阿……芙蓉……”雪煙疼痛的連抓著被子的力氣都沒了,渾身冒冷汗。
    “好。”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玉瓶,裏麵是從西域用隔空傳送法傳來的阿芙蓉。他從來都沒覺得學習這種傳送法有什麼好處,費體力功力勞師動眾的,除非萬分火急否則一般都不用。可是,現在他終於覺得它很有用,感謝師傅的教授。
    “……”用溫熱的梅子酒服下兩粒彈丸大小的阿芙蓉,雪煙終於放鬆似的長舒口氣。“薩勃,謝謝你。”
    “……”絕塵見她瞳孔開始渙散,沒在說什麼幫她掖了掖被子輕柔的撫著她的額頭,眼裏露出憐惜的光。
    西域。敦煌。風沙肆意的刮著,冬季的苦寒侵襲著城的每個角落。鵝毛大雪落下來,雪停了沒多久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不是雪化開了,而是被強勁的風吹散了。吹到誰也不是道的地方去了。
    酒佳坐在暖爐燒得火紅的書房裏,觀望著風吹雪落的圖景。
    不知道還能有多久,我便再也看不見了。這樣肆意的大漠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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