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國宮廷戲  【10】 百裏千留的悲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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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從知道百裏千留的身子被青陽朔衣碰過,玄付之就沒再踏足東宮一步,即使百裏千留曾讓他顏麵掃地他心裏也明白百裏千留的身子是忠於他的,那些所謂的男寵也隻不過是百裏千留無聊時打發的消遣,他們沒有肉體上的關係,因為百裏千留看不上他們。
    以前百裏千留性子惡劣,但為了討好他玄付之都會壓著心裏的厭惡去抱他,可今時不同往日,百裏千留從頭到尾髒了,玄付之沒了逼自己抱他的借口,所以這東宮大殿能不來就絕不靠近。
    可笑的是為了利益,他玄付之今晚還是踏進了百裏千留的地盤……棲鳳宮!
    玄付之站在寢宮裏沉默著讓仆廝給他褪衣,舒禾披散著頭發穿著淡藍色裹衣站在他後方不遠處。
    如今已是亥時中期,即夜裏十點左右,早在半個小時前舒禾就已經梳洗完畢躺在床上歇息,他不是那種一粘枕頭就會睡著的人,存在太多不安因素的陌生世界給他帶來很多憂愁,每晚躺在床上他都要深思很多東西,然後在不知不覺中睡去。
    今夜他同樣如此,隻是他沒想到在自己隱隱有睡意之時這位百裏千留名義上的丈夫會上門來,說實話,舒禾想過一切皆可能發生的事,他唯獨遺漏了百裏千留的這位丈夫,由其是那夫妻之間該有的義務。
    舒禾很是頭疼,讓他和一個男人睡一張床他沒意見,但讓他和同是男人的人做那檔事……打死都不要!
    “皇後怎麼了?是不是朕的到來打擾到你了?”一身金黃色裹衣,玄付之掛著溫和優雅的笑走近舒禾,見他眉頭輕皺麵色嚴肅心裏不免揣測起他的心思。
    舒禾緩和臉色,他望向麵前的男人道:“……隻是驚訝皇上會來而已。”‘臣妾’兩個字在舌尖打了個轉,最終還是吐不出來,能對外人用出‘本宮’這兩個字已是極限,眼前這人是皇帝,前者不想用後者不能用,這名稱的問題看來還要練習一下。
    即便心裏告訴自己要用上百裏千留的傲慢和目中無人,可說出口的話還是淡漠的沒有情緒起伏,舒禾蹙眉,苦惱自己沒有演戲天賦。
    對百裏千留了解透徹的玄付之幾乎是瞬間就感覺到他的不對勁,可回過頭來又想不出是什麼地方不對勁,最後隻以為他是在和自己鬧別扭。
    “千留……”輕輕一喚仿佛戀人間的情深意長,玄付之的嗓子低沉暗啞很惑人,他長臂一伸,在舒禾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摟過他的纖腰。
    舒禾無聲冷笑,他是不是該誇這個男人一句?明明心裏恨死了百裏千留卻還要裝出一副癡心樣,該說是百裏千留手段太高超了還是這個男人太過於能伸能屈呢?
    “千留,我們就寢吧……”玄付之動作輕柔的把人圈在懷裏,在舒禾看不到的地方聲音依舊溫和如風,隻是雙眸中泛著狠厲陰霾之色,他用那修長且節骨分明的雙手輕撫揉壓掌下的纖腰。
    舒禾身子一顫,熟悉的酥麻感湧上,渾身無力猶如泄氣的皮球般癱軟。
    又是這種感覺!果然這個身子有問題!
    舒禾心驚不已,卻也忍著不動聲色。
    玄付之立即將人打橫抱起走向大床,深邃的雙眸沒正眼看過懷裏人一眼。
    將人放在床上,玄付之動作輕柔的解著衣帶。
    舒禾憑著意誌將那股莫名其妙的邪火壓下去,冷汗布在慘白的臉上,稚氣未脫的輕靈之氣就像蒙了霧的水仙渺遠虛無,可處在凋零邊緣的臉色痛苦難耐,壓不下去的衝動幾乎讓他崩潰。
    玄付之看著有些陌生的百裏千留,手下的動作慢慢變緩,記憶中的百裏千留明明不是這樣的,到底哪裏出了錯誤?
    玄付之困惑的皺眉,心裏的怪異感越發強烈,他一直認為百裏千留是下賤的,不然怎麼會以男子之身雌服男人身下呢?
    對於玄付之來說,就算他處於上方來擁抱百裏千留他還是覺得自己委屈,為了發泄心裏的壓抑他都是狠厲的榨取著百裏千留,不把人弄個半死他都不住手,因為他心裏清楚,這都是百裏千留自找的。
    可眼前的百裏千留很奇怪,他沒有興奮也沒有怒意,有的似乎是……隱忍和屈辱?
    鬼使神差,玄付之收回手,問,“皇後可是心情不佳?”
    聞言,舒禾突然笑了,此笑掛在那張不染纖塵的臉上無辜的震撼,隻是誰也不知道他揪緊的心在玄付之把手收走的那一刻鬆了不少。
    “皇上,臣妾身體不適,不如咱們還是早些休息。”說著,坐起來往床裏移了移。
    玄付之撇開頭,揮去那張臉帶來的衝擊,努力在腦子裏回憶百裏千留往日囂張時的嘴臉,回憶吳善給的打擊,回憶親友慘死的畫麵,回憶百裏千留給的恥辱,慢慢的手握成拳,臉色越來越暗。
    舒禾不動聲色的瞟他一眼,一隻手驟然揪住薄被一角,腦海裏的思緒瘋狂轉動,他要想辦法脫身,必須脫身……
    往日種種曆曆在目,玄付之冷笑,迅速出手,粗魯的將兩人身上的衣物撕開,準備進行理所當然的侵犯。
    舒禾眼疾手快,擋住玄付之那覆上來的身子,厲聲喝道,“皇上!你如今這模樣和那強-奸-犯有何區別!”
    玄付之伏在上方,微愣過後極度惱怒的瞪大眼,該死的百裏千留既然那他和那什麼……對比!?
    混帳!
    舒禾壓下心裏的慌亂,用極其冷靜卻虛弱的聲線說,“臣妾今日確實身子不舒服,求皇上體諒。”
    冷汗在額角滑落,慘白的臉色像是油盡燈枯。
    玄付之眼神嗜血,冷芒冰了他的雙眸寒了他的熱血,“既然如此,不知皇後能否幫朕一個小忙?”
    帶著威脅意思的身子又往下壓了一點,直勾勾的雙眼盯著此刻如同兔子般的百裏千留,玄付之可是一點也不敢大意。
    “皇上請說,臣妾盡力而為。”
    緊扣著被角的十指緩慢鬆開,舒禾有些脫力,卻也是不敢放鬆。。
    “那朕就借皇後信物一用。”
    玄付之不帶感情的站起身,舒禾咬著牙點頭。
    ……
    第二日,舒禾望著床幔神情恍惚,記憶回籠心裏惡心的想吐,他蜷縮著身子第一次覺的委屈,為什麼他會來到這種地方?為什麼百裏千留犯下的錯要他來承擔?為什麼他要窩囊至此!?
    “玄付之!”舒禾握緊雙拳,眼神陰毒狠辣:“我決不會放過你!”
    舒禾披上衣服起來,蒼白的臉色幾近透明,他慘笑:“誰也別想在我舒禾手上得了便宜還能安心過活!”
    想他舒禾就算家庭情況不如意,但做為舒家的長子嫡孫他要的風光依舊一樣也不會少,三十歲完全憑靠自己的能力坐上舒氏總經理的位置,他素手掌握萬千餘人的飯碗,商業界人人稱讚的天才,他的榮耀同樣驕傲,高人一等的家世和才學從未教他怎麼低頭看人,可如今竟讓人給他這般屈辱!難道他該咽下這份苦嘛!?
    舒禾自嘲的走進水池,一頭紮如冰涼刺骨的水裏:他現在需要冷靜,絕對的冷靜!
    舒禾傾盡全力向對岸速遊,觸及到對岸的池邊時腳下一蹬又向對岸猛進,反反複複十幾次後他疲憊的趴在岸邊喘息,順著呼吸逐漸平緩腦子跟著冷靜下來,舒禾冷眼看著這裏的一切,清醒的將心比心。
    大義麵前哪有是是非非,大恨當即沒有天下道義,人隻要有骨氣就容不得欺壓,更何況還是一國之君!他是百裏千留,可這月國的天姓玄,如果立場互換,他同樣會不擇手段!
    可他是舒禾,是舒禾!他不會因為頂著百裏千留的身子就會替百裏千留承擔罪孽!他有尊嚴,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他不是善心泛濫的傻子!
    玄付之,但願你別欺人太甚,不然就別怪他手下無情!
    ……
    四月的天空處處透著清新香味,忙碌的人們抗著各種生活用品穿過大街小巷到繁華的街道上叫賣交換,樸實的民風不會因為奸官當道就破滅,買賣的人群也不會因為百裏千留是皇後就停產作業,無所事事的三姑六婆們更是風雨無阻的聚在街角上偷偷閑聊這位給月國皇室帶來恥辱的男後,無數眼睛睜著要看他倒台,等著給他丟雞蛋。
    然,如今這位緋聞榜上排名第一的主角正蒙著麵紗穿著女式粗布麻衣坐在一頂破舊的小轎裏,身邊還跟著換了裝的玉香,他們悄悄的進入一家小醫館,大夫隻為他把了一下脈便請他進了內堂:“這位夫人,請問您家住何地?”
    舒禾壓低聲音回道:“京都。”
    大夫屢屢胡須皺著眉再次為他把脈,足足十分鍾後,大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看舒禾的眼光也越來越怪異:“敢問夫人是否身居高位?”
    舒禾淡定的輕點頭:“大夫可是能看出我所中之毒為何?”
    大夫臉露難色:“夫人體內毒類過多,且時間長達十多年,小民見識淺薄說不出是些什麼毒,不過其中的‘魂香散’小民還是知道的,這玩意說不上是毒,隻是這作用……”大夫欲言又止,他望著舒禾的眼色複雜。
    麵紗下的臉瞬間凝重,百裏千留小小年紀,到底是誰給他下的毒手?舒禾微微偏臉:“玉香打賞。”
    “是。”
    “謝夫人賞賜。”大夫看到金燦燦的金元寶眼神閃了閃,隨後道,“‘魂香散’說是毒其實更確切的來說是一種春-藥,這種藥方出自於青樓,一般都是用來控製不願意服侍客人的烈性女子,據說這種藥一旦服下去就會潛藏在身體裏很長一段時間,正常情況下也不會發作,但隻要和他人有肢體接觸這藥性就會透過血液散發開來,且效果比起一般春藥來的猛烈。”
    大夫解釋完‘魂香散’的作用便皺眉看著舒禾:“夫人您肯定得罪了什麼大人物,不管是您體內的那那些毒,還是這‘魂香散’,如果沒有高價根本就弄不到藥方,夫人如果想要治愈小民建議您去別的大醫館裏看看。”
    舒禾眼神頓寒,他站起來轉身:“玉香!”
    “是。”玉香手起刀落,大夫的眼瞬間驚詫,鮮紅的血色染了一地,玉香護著自家主子平靜離開。
    連個小大夫都看的出來難道宮裏的禦醫是傻子嗎!?在吳善當局的朝中竟然有這麼大的疏漏究竟是誰在背後做的手腳?
    百裏千留,你到底有多少仇人?
    舒禾仰起頭,蔚藍的天空讓他眷戀,他珍惜自己的生命,他和所有人一樣恐懼死亡,他不甘自己的人生就這麼隨風消散,吳善也好,玄付之也罷,這些人隻會加劇他死亡的速度,他應該想辦法遠離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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