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人生中最陰暗的歲月。
    我前前後後幫莫雪籌到了不少錢，雖然永遠隻是冰上一角，卻因此欠下更多債。
    我手機中都是老爸打來的電話，而沒有一個老媽的電話。她興許這輩子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也是“高收入者”。
    不知從第幾個夜晚開始，我便能權當他不存在，他摸他的，而我睡我的。
    “喂。醒醒。”
    我從睡夢中醒來，用死魚眼打量著他，當然，因為被黑布蒙著，他也不知道。
    “幹什麼？”話說睡在一起一晚上是多少來著？我已算不清，一切都按他的心意變換，沒準今天隻有五塊，因為我沒在睡覺前說晚安，這也是他規定的。
    “我…想吻你…”夜色如同一泉深潭，就這麼乍起漣漪。
    “吻…吻你個大頭！”我一下子清醒過來，連忙用枕頭夾住臉，“我說過了！我不賣身！”
    “嗬…”他忽然笑了，“是是是，那…”說罷躺下，伸手環過我的肩膀，“這樣可以吧。”
    他身上僅存的人類的優良品質就是：隻要你不願意，他一定不會強求。這也是我敢跟他簽訂債約的原因之一。
    說到債務，我突然想起莫雪。
    “我已經跟院方約定好了，下個星期天就動手術……那錢……”
    “你放心！”
    “是麼，太好了！茗孝，我愛你！星期六有空麼？來我家吧！”
    ——“嗬，跟我講這些，你不覺得臉紅麼？”
    “你看得到麼？看不到吧，更深入的還沒說呢，女神竟然想…”
    “霸王硬上弓？”
    “喂！雖然…雖然好像是這樣的…”
    那天推了董事長的邀約，標價一直競升至十萬，猶豫了一下下，我還是選擇了女神。
    莫雪家裏很幹淨，幹淨的我自行慚穢，我們約好看電影，結果竟然是恐怖片，選這種片的目的可以很單純也可以很猥瑣，我相信她是單純的。但是我怕自己會很猥瑣。
    原計劃是一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就馬上張開雙臂安慰莫雪。
    ——“結果？嗬…嗬嗬，不好意思…”
    “笑笑笑，不講了，講了傷自尊。”
    “噗…”他喘了兩口氣，一秒變正經：“好了，繼續。”
    她一摸我的臉，一股熱流就自臉部蔓延至心坎，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心髒狂跳，也許不知因為如此，更因為…我另一半臉靠在她的胸前…她身上…很香。
    “哈哈，好了，看你像小孩似的，過去了，現在什麼也沒有！”
    我聽她這麼一說才敢起來瞄一眼，一隻猛鬼赫然出現！又是一驚，栽進她的懷裏。我真想抽自己兩巴掌，這麼大個男人怕這些。但也許是自己腦子不幹淨。
    電影播完，我上出了一層薄汗，很奇怪的是，我們一直維持著她抱著我的姿勢許久，她沒分開的意思，我自然也不想。
    她突然往我這邊傾倒，我們就這麼“撲通”一聲倒在沙發上。
    “啊！不好意思！”我連忙鬆開手。
    “為什麼？嗬嗬，你剛剛不是抱我抱的那麼緊麼？”
    “啊…”真難以啟齒。
    我看了她一眼，突然看見她的衣領大開，裏麵…一覽無遺…
    ——“是個男人都會心動的好不好！”我嚷嚷道。
    “所以？”
    “我們來了個激吻！我翻過身把她壓倒，開始扯衣服！又是一個激吻，當要解褲子的時候…我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
    “我有感覺的！真的！不是那方麵的問題！”
    我想，我在幹什麼？我看著莫雪，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很無恥，在我的心目中莫雪是女神，是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女神，或許是對自己沒自信，害怕自己這樣隻是單純的玷汙了她。
    ““怎麼了？”
    “對不起…”
    “沒關係的，呃…喂？！”
    我就這麼走了，一出她家門，我感覺世界驟然轟塌，卻在這時，手機響起，他偏偏出現在這一刻。
    我接起電話：“喂，我們來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