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溫暖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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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博又要去美國了,去之前專門掂了一堆營養品來看我。
“兄弟,你妹妹我暫時是還沒有看到。不過等我回來了,她差不多也好了,到時候我再以表哥親兄弟的身份去看望她。還有你,做了好人,也要自己注意,看我這兄弟多好,給你買了這麼多營養品,記得都吃了。你可是我們公司的棟梁,少了你一根,我一個人可頂不起來。”
“行啦,你走吧,明天就做手術了。我不會扔下你一個人不管的,咱們兄弟還要一起休假找女人呢。”我拿起一個蘋果扔給他。
他接過蘋果咬了一口,“對了,你姑好像特別討厭我們一家人,每次我好心想去看看我這從未謀麵的親兄弟的妹妹,她都不讓我看,好像我是蒼蠅,會給她帶來病菌似的。”
“我也不知道,估計是擔心吧。要是你女兒病成這樣,說不定你連話都不想說了。”
“恩,等我真的有女兒了,我會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他扔下咬了一口的蘋果,走到門口回頭說道:“我還沒給我未來的女兒找到媽呢,估計這個問題需要放置很久才會有答案。”
聽醫生說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姑姑更是感激的給我煲了湯送來。雲莫說的還真沒錯,她的手藝跟她媽媽的比起來真的是浪費糧食。
沒兩天我就出了院,方伯父也不讓我去上班,讓我好好在家歇著。
雲莫醒來的那天,我去看了她。她也是看著我淡淡的笑著,大家都在,我們也沒說什麼。
那天晚上,不知道姑姑姑父跟爸爸說了什麼,三天後,他們就回美國去了,留下雲莫由我們照顧。
我們家和方家兩家的長輩都非常喜歡女孩,自小對莫琦的疼愛也最多。現在又多了雲莫,更是喜歡的不得了。自從雲莫身體漸好,可以每天去看望,我爸媽還有方伯伯方伯母,每天跟上班打卡似的,風雨無阻的上醫院看望。媽還有方伯母每天輪換著做補品給送去,羨慕的莫琦口水流了十裏長。
雲莫的身體恢複的很好,即使是隻有我們兩個人,我們也絕口不提當初在海邊的事。我們心裏都明白,我們的事,中國的法律是不允許的,我們的親人也是不會祝福我們。
聖誕節前夕,方博從美國回來,下了飛機,換了身衣服就拉著我來醫院看望雲莫。他這人瞎熱心,兄弟朋友的事,他跑的比誰都快。
“哎,你看看,我這身可還合適?”病房樓下,方博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問我這個問題。
“你是去看望病人,又不是去見女友,可以了,這樣就可以。”
“我這不是第一次見咱妹子嗎,我這當哥哥的也想給妹妹留個好印象。”方博單手抱著花,另一隻手整了整領帶。
“呦,媽,我說我回來怎麼不見你來看我啊,原來在這兒候著呢。”剛下電梯,就看見方伯母掂著一個暖壺,打熱水回來。
“方伯母,我來。”我接過她手中的水壺。
“出去風流幾個月回來了,還知道想著你媽啊。”方伯母瞪了一眼方博。
“媽,你怎麼這麼說,我哪是出去風流,我是出去談生意去了,看讓你說的。”方博上前攬住她。
方伯母點點方博的頭,“你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風流事,小張都給我說了。你就好好在外麵玩,看你以後還怎麼娶老婆。”
“好了媽,我這是來看妹妹的,你可別再她麵前拆我的台,不然你兒子就一輩子不娶老婆了。”
“你還學會了威脅媽了,你啊,別把人家給帶壞了。”
“怎麼會,怎麼會。”說著我們就推門進到病房了。
“方媽媽回來了。”病房裏傳出雲莫清甜的聲音。
“呦,方博回來了。”我媽也在,她起身,接過方博手中的鮮花。
“是你!”方博剛進來就對著雲莫喊道,雲莫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隻是睜大眼看著他。方博激動的上前,“你不記得我了,今年五月的時候,我們在機場見過,你撒了我一身咖啡,還送了我這串手鏈。”方博舉著手上的水晶手鏈。
我心咯噔一跳,原來我們喜歡的竟是同一個人。我心裏苦笑,看來我們兄弟真是連喜歡女人都是喜歡同樣口味的。
“是你啊。”雲莫衝方博甜甜一笑,“這串手鏈隻是我在海邊隨意買的,我以為你早就丟掉了。”
“怎麼會,美人饋贈,我一直都帶在身邊。”
……
我靜靜的站在一邊,壓抑著把方博扔出去的衝動,手不知不覺握成了拳頭。原來不是我想不在意就真的可以忘記的。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莫衍,我實在是太感謝你了,謝謝你把你妹妹送到我身邊。”剛出了病房,方博就衝上來抱住我。
“放開。”做兄弟這麼久,我是第一次這麼討厭他。
方博放開我,“你這是什麼表情。你放心了,為了可以留住雲莫的心,我這個浪子決定從此回頭。你就等著看我怎麼成為一個模範男友,成為一個模範丈夫。”他誇張的大笑幾聲,“對了,我要去問問醫生,雲莫生病期間都需要注意些什麼,吃什麼比較好。還有,我要把我手機裏存的那些亂七八糟女人的電話都刪了。不行,我要重新換一個新號,裏麵隻存雲莫一個人的電話。”說著,他就衝雲莫主治醫生那裏跑去。
那天晚上,我還沒回到家,就接到莫琦的電話,帶著哭腔讓我趕緊到方博那裏去。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匆忙就跑了回去。
莫琦打開門,滿臉激動的抱著我就哭。“哥,我再也不打籃球了,再也不瞎胡鬧,我好好學習,我明天就去找工作,求你救救我。”
“怎麼了?”這剛打開門我就聞到屋內一股油煙糊味。
“哥,方博哥要殺人,你快點救我脫離苦海吧。”
“殺人!?”我疑惑的看著莫琦,她受什麼打擊了。
此時方博正好看到我進來,大聲喊我過去,“莫衍,快來嚐嚐我新做的甲魚湯。”
我更是疑惑的看著方博,他係著圍裙,有模有樣的端著一鍋黑乎乎的湯從廚房出來。曾經整潔的廚房,現在一片狼藉。
“哥,救命啊,我不要喝了,再喝我就中毒死了。”莫琦害怕的躲在我身後。
“什麼情況?你怎麼也想起來下廚了?”我放下手中的衣服公文包,坐到餐桌前。
方博舀了一碗黑乎乎的東西放在我麵前,一股糊味衝進鼻子。“嚐嚐,這是我照食譜上熬的甲魚湯。”
我猶豫萬分的拿起湯勺,舀了一勺送進嘴裏。“怎麼樣?”方博莫琦兩張臉湊到我麵前。我含著嘴裏的湯,糾結半天,終於了咽下去。
“你自己嚐嚐!”我把碗推到方博麵前,什麼甲魚湯,我根本就沒嚐出什麼甲魚味,又苦又鹹的,根本嚐不出他熬的這是什麼東西。
“哥,你知道方博哥是怎麼殺人的吧,我已經吃了一晚上他從廚房端出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真是連死的念頭都有了。”莫琦萬分同情的看著我。
方博把桌上那本食譜拿起來翻了翻,重重的扔進垃圾桶,“什麼破東西,做出來的都是什麼東西。”
“你自己技不如人,怎麼能怪食譜。”
“那怎麼辦?”方博點起一支香煙,在我對麵憤憤的坐下,“我想親手給她熬湯。”
“找我媽或你媽,她們不都是做菜高手,你一個人在這裏也瞎琢磨不出什麼東西。”我倒了一杯水,咕咚喝下去,他熬的那是什麼東西。
“說得也是。”方博掐滅剛點燃的香煙,站起來,到廚房把他那剩下的材料裝了起來,換了衣服就往外走,“我找我媽學熬湯去了,你們兩個可以走了。”
莫琦看著咣當關上的門,一臉崇拜的看著我,“哥,你真是我的救星。”
自那之後,我再上醫院去看望雲莫,方博必定在場。平安夜那天,他扮作聖誕老人,半夜摸進醫院,被保安抓走;聖誕節那天,他從酒店定了聖誕大餐和一支樂隊,被醫院保安請走;元旦那天,為了不被保安抓到,他送了她一支情侶手機,聽說上麵隻有一個號碼……聽著他為她做的一切的一切,我無力的把我們的戒指扔出窗外,卻又打著手電筒找了一夜。
為什麼她是我表妹,為什麼我們是近親,為什麼法律不允許我們在一起,為什麼世俗倫理不會祝福我們,為什麼我隻能看著其他男人哄她開心卻隻能無力的躲在一旁,為什麼,為什麼!
“莫衍,你這是幹什麼?”
我睜開眼,媽就站在我麵前。我急忙從地上上站起來,把仍的滿地的酒瓶和煙頭收拾起來。
“莫衍,你有女朋友了?”我抬頭,媽拿著我找了一夜的戒指。
我急忙搶過,尷尬的放回口袋,“不是的,沒,沒有。”
媽歎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看著我。“莫衍,是媽不好,這一段時間隻顧著照顧雲莫,忽略了你。你這麼大了,媽不想管你這麼多,但是你這樣,一定是有女朋友了,不然你怎麼會買這種情侶對戒,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說出來,媽這個過來人,好給你分析分析。”
我慘笑,說出來有用嗎?
“她死了。”
“死了?”媽一臉關切的看著我,“怎麼回事,你怎麼都沒給媽說過。”
我搖搖頭,坐在沙發上,又點起了一根煙。“對,死了,得了絕症。她死之前把我給她的戒指寄了回來。”
“看來她還是真心的,不然也不會把戒指給你寄回來。是個什麼樣的女孩,給媽說說好嗎?”媽起身給我泡了一杯茶。
我無望的望著天花板,“不說了,不說了。”
媽歎了一口氣,“算了,你既然這樣,我就不讓雲莫住你這裏了。”
“雲莫要住我這裏?”我驚問。
媽點點頭。“你這幾天沒有去看雲莫,她一直問你怎麼了。醫生說雲莫恢複的差不多可以回家了,馬上就過年了,你也知道你爸當官的,到時候來家的客人一定不少。我們怕吵到雲莫,想你這裏安靜,就讓她在你這裏先住些日子,等過了年,再讓她回去。既然你這樣,就算了,我跟你爸說一下,讓他那些朋友過年的時候盡量不要來家裏,直接到外麵去,也就吵不到雲莫了。”
“雲莫一直問我?”
媽瞪了我一眼,“媽知道你最近心裏不好受,可雲莫是你比莫琦更親的妹子,你都多久沒有看過她了?”
我沒有注意媽話裏的話,心中暗喜,“是我的不是,我沒事,就讓她住我這裏吧,反正平常也是我一個人住,空著也是空著。雲莫什麼時候出院,到時候我去接她。”
媽高興的笑道:“你這才有個像哥哥樣子,明天就出院了,媽幫你收拾房子,你快去洗個澡。看你這又是酒氣,又是煙氣的,雲莫來了,你可不要再這樣了。”
“媽你不用管,我打個電話,讓保潔上來,這也是公司給我們的福利。你等我一下,我洗過澡,陪你一起去醫院。”
雲莫出院,來了很多人。房間也已經給她整理好,就是我原來住的房間,我的房間最大,也向陽,就空出來給她養病。而我,則住在她曾經住過的客房。
她住在我這裏,除了我,最高興的便是方博了。畢竟他就住在我隔壁,他喜歡雲莫,住的這麼近,他自然樂得天天呆在我這裏。
等人都走光,偌大的房間隻剩下我們兩個,我們都是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不知演著什麼。
“哥,這麼晚了,我先去睡覺了。”終是她先打破沉默,站起來就要回房。
“你以前都是叫我哥哥。”我也站起來。
她背對著我,瘦弱的身影微微有些顫抖。“哥哥。”她回身,眼眶微紅。
我情不自禁的上前抱住她,她也不再隱忍,在我懷裏失聲哭泣。“你為什麼是我哥,你為什麼是我哥!”我低頭封住了她的唇,我們早已不再純潔。
夜裏突然下起雨,我赤luo著身體走下床。在浴室用冷水衝洗身上的不安,鏡子裏,一張麻木到不仁的臉。倒了杯咖啡,拉著凳子在她旁邊坐下。
“哥哥,對不起,我真的很累。”她趴在床上,露出整個光潔的背部和上翹的臀部。
她微眯著眼,似乎連說話都很費勁。我過去給她拉上被子,在她額上輕吻。“沒關係,你身體剛好,好好睡覺。”
“不要,哥哥上來抱住我好不好,你這樣會生病的。”她拉住我的手祈求到。
我幫她理了理淩亂的頭,連著被子一同將她抱起。“不許說話。”我命令到,“閉上眼睛,我給你講故事,再不睡覺,我就走了。”
她聽話的閉上眼睛,倚在我懷裏,靜靜聽我講故事。我不知道我都講了些什麼,我也不知道她聽了沒有,隻是她一直抓著我的手,睡著了也不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