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冤孽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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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不殺了他。]燭光閃爍在房裏,柔柔光亮印在眼中,原本金光眸子,透過光火的照亮,在黑夜中顯得更為詫異輝煌。
修長白淨手指端著一壺茶,嘩瀝瀝的茶水聲流入杯中,溢滿,水麵蕩起一波漣漪,輕輕握在手指間,搖了搖溫熱的玉杯,不聲不息的,慢慢品嚐。
[紅綾!]身後的體魄不耐煩的為之一動,雙手搭放在纖細肩膀上,稍微用力一捏,金色尖銳指甲隨即破開衣服布料。
[放開。]冷淡聲線傳入一絲不滿,把玉杯擱在木桌上,身上變換著若隱若現的原型,能看見赤紅發絲垂簾背脊。
[你知道我差點就被他殺死了!]肩膀上的力度加重了些,頓時生疼,布料裂開,隱隱透出白淨肌膚,絲滑般的肌理,誘人垂憐。
[紅綾....]金色影子怔了怔,眼中閃爍出欲望聖火,口中慢慢散發的氣息,幟熱難受。
嗦一聲,手中的肉體消失,轉眼間站在背後,火氣燃熱著全身,感受到憤怒的目光,金色影子盯著桌麵上的玉杯,裂開了嘴角,露出尖牙,邪魅而笑。
[紅綾你還是疼惜我的,對不?]握起玉杯,杯麵水跡清透冰涼,杯中繞環著一滴血滴,從中發光旋轉徘徊。
[喝了它吧。]未等語畢,杯中隨即空蕩,金色眼眸瞬間抹過一縷紅光,影子漸漸消去,幻成肉身,健美身段赤裸呈現眼前。
[紅綾,你也恢複原狀吧,這樣的你,太醜了。]金雀幻成為人,左右打量完整的肉身,臉上掛起滿意笑容。
[你走吧。]沉穩的聲音從陰暗之處傳來,光亮照射不到的地方,投上了一片黑影,無情眼珠盯看著金雀。
[你趕我走?]金雀歪歪腦袋,一臉邪笑看回前方,隨後慢慢靠近,近在咫尺。
[你可別忘了...]尖銳指甲捏住了身前的手臂,指甲慢慢滲透肌膚裏,眯起雙目,威脅意味散發其中。
[我潛伏在屍體這麼久,還幫你殺了那老頭,這人情就這麼簡單還了?]說完,金雀切切兮笑,笑聲刺耳不悅,頓時蹙眉警惕。
[你想怎樣。]笑聲遏止,金色眸子轉動,停駐片刻,繼而發笑。
[哈哈,紅綾,你太認真了。]無息的挑撥早讓陰暗之處的拳頭稍微加緊,可怕的眼神直視著他。
[不過,那少年挺不錯的...]金雀摸了摸下巴,一臉意猶未盡表情展現出來,牙齒間嘶嘶磨蹭。
[嗬嗬,紅綾你生氣了?厄!]說話間,咽喉瞬間被掐住,緋紅犀利的眼球狠狠的盯著金雀,金雀身體稍微一震,果斷的,點燃了觸點。
金雀內心有些顫抖,但對於紅綾的脾性他最了解,因此金雀隨即擺出一副求饒表情,連聲道歉讓他放手。
[咳咳..紅綾你真狠心啊..咳咳..]釋放開來的金雀,脖子外圈上了一條暗紅痕跡,咳嗽了幾聲,對著身前的人樣,鄙夷的眼神不屑一瞄,隨後揮散而去。
房子裏靜謐下來,片刻,傳出東西打碎的聲音,地上布滿了零碎瓦片,身子一坐,雙手扶額,懊惱不已....
為何,為何不殺他...
時間劃過昨晚,當黑煙飄出門外,縷縷焦味吸入鼻中,原本大仇已報,雙腳卻靜駐不前,驚呼的聲音衝進耳中,身子不由一震,隨即,嗆到咳嗽微弱的聲音慢慢淹在煙霧裏,當聲音消失之時,神經繃了一下,錯乎相救。
在陳府大宅居住了將近半個月時間的賀修賢,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早已疲憊不堪,他仍然接受不了師傅的突然離去,他想盡了所有辦法,運用了所以技術,在大宅每個角落,都布下了經網。
但是,除了蚊蟲消盡以外,絲毫不見妖怪的出現,難道那天真把妖怪殺死了?他很是疑惑,眼見府上掛滿了白條喪繩,陳大人之死,讓他的嫡子,陳平精神恍惚,仆人一個又一個的離開,更重重的打擊陳平的心。
看在眼裏的賀修賢,首次感到非常無助,每當想到師傅在這房間燒死成灰,他都哽咽鼻酸,痛恨自己無能為力。
[大師....]陳平不知何時站在門前,低頭詛喪的賀修賢,聽見後吸了吸鼻子,調整了下心情,抬頭微笑。
[兄弟,怎麼了?]陳平微微搖頭,隨後跨過門檻,走進來。
[大師,這段時間我很感謝您的幫忙,但是,繼續這樣,大師您也會垮下的。]賀修賢未料眼前的陳平會擔心自己,他先是愣了愣,隨後想了想,苦笑起來。
[你...你大概是覺得我很無能吧。]賀修賢不敢直視他,他神情茫然的看向前方,看向那重新修整的床位。
[不,大師的努力我自然明白,隻是大師您日漸消瘦的樣子...]
[你可知道我從小就跟隨在師傅身邊。]賀修賢打斷了陳平的話,他那雙幾日幾夜未眠的眼睛,布滿了血絲,轉過臉看著陳平的時候,陳平的樣子似乎看得很模糊。
[我不知親爹娘是誰....]賀修賢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輕輕眯上眼皮,緩緩而道。
[我的親人隻有師傅一個,我一直跟隨師傅東奔西跑,一直沒有安定的居所,師傅臨終前千叮萬囑我要去修煉,其實,我不想去,真的不想去...]聲音開始哽咽,靜止了半秒,依然說道。
[師傅他是個很厲害的高憎,這幾天我在想,師傅是不是覺得為了讓我獨立,他先走一步呢?]賀修賢邊說邊難過的搖頭,這些事情對於年紀尚小的他,心裏很難受。
陳平一言不發的靜靜坐在他身旁,賀修賢眼中閃爍的淚光依舊凝望前方。
[兄弟,你難過嗎?]賀修賢回過臉看上陳平,陳平聽見此話,微微垂下眼簾,看在眼中的賀修賢突然精神緩解了過來。
[嗬嗬,兄弟,我思想有些亂了,你別介意。]
雙方安靜下來,賀修賢即使臉在笑,卻心在傷,而陳平一直不發話,沉默以對,時辰漸漸消去,斜陽慢慢落下來的印象,烙在賀修賢眼裏,他有些癡迷的看著窗外,恍惚間,感到世界依舊是沒變的。
[兄弟,我想..我要離開這裏了。]賀修賢突然站起來,這意料不及的動作引起了陳平的注意,他的視線跟隨賀修賢身上。
賀修賢低頭看著他,輕輕一笑。
[兄弟,這些天打擾了。]說完他拍了拍陳平的肩膀,轉過身,翻開櫃子,收拾包袱。
陳平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的背影,眼裏透露不出任何情緒在裏頭,賀修賢的每一個動作他都看得很清楚,雙手有些抽搐,隨即身體說不出的意味漸漸散發在心頭。
靜止片刻,腳步慢慢挪開,一步,一步,一步,慢慢靠近那背影,眼眸中未經醞釀的光亮,跟隨腳步的動作,像凝固的纖線,深入瞳孔。
當賀修賢轉身那一刻,正麵朝對著陳平,同時,步伐停駐,背對著光的視線,使賀修賢看不清陳平臉上的表情,但是可知道他靠近過來自己身邊。
[兄弟,這些藥膏還給你,不好意思,我抽取了一部分檢驗過。]說完賀修賢捧著一袋包裹遞到陳平懷裏,隨後俯下身把包袱挎到胳膊上。
[兄弟,再會了。]賀修賢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心想著如不趕緊離開,今夜必無歸宿。
[等等。]在賀修賢跨出門檻的時候,身後響起了陳平的聲音,賀修賢微微側過身子。
[兄弟,你不必相送。]
[大師您為何不明早出發離開?]賀修賢有些苦笑,餘光掃過房間的床位,如要再呆在這裏,他的心必定承受不了失去師傅的痛,他已經累了,想逃離這地方。
[再會。]說完,賀修賢朝陳平揮揮手,朝陳府大門走去,一路上心中默默念到經文,把布羅在各地的經網收回,大宅四處白光閃耀。
獨自一人站在房間裏頭的陳平,低頭看著手中的包裹,無聲無息的站著,頃刻間,包裹裏麵的東西被一道影子搶去,稍作平靜,一雙金鱗手爪攬過肩膀,在眼皮底下玩弄著藥膏盒子。
[我還以為紅綾你會殺了他,沒想到啊...]藥膏外盒被碾碎,裏麵的藥膏黏貼滑下,滴答滴答滴落地麵,幻成一灘水,由水蒸發開來,最後侵蝕地麵石斑。
[你還是舍不得下手。]嘴唇附在耳邊,再次燃發著難受的氣息,瞪了一眼,金雀舔了舔嘴角,離開,蹲在地上,癡癡看著侵蝕氣泡。
[紅綾,你的血真讓我又愛又恨。]金雀邊說邊伸手沾上剩餘的藥膏,吞咽口中,一點點不放過。
[我叫你走,你為何還回來。]一直靜站的人影發出狠話,金雀無視,當舔完最後一滴藥膏之後,滿意的翹起嘴角,站起身,裝作無辜的眼神看著。
[人家想你啊,哈哈哈哈哈!]瘋狂的笑聲再度揚起,極致怒點即將觸動,適可而止的道理還是有的。
[我說過吧,紅綾,人情不是這麼簡單就還的,更何況我們是妖。]金雀眯起雙眼,金燦目光散發著嚴峻的情緒,拋開惡意的麵孔,恢複妖性本質。
對看的眼珠子,從幽黑幻成緋紅,身段漸漸演變,飄灑赤紅豔麗發絲,淩亂的披散在肩上,妖媚眼神不失誘惑,唯獨增了點怒氣。
[哈哈哈哈,紅綾,你出現了!我就說那人樣太醜了!哈哈哈哈!]這點似乎成了金雀的刺激快感,他幾乎想衝過去伸手撕裂這幅完美誘人的胴體,占為其有。
[滾!]紅綾憤怒喝道,金雀不以為之的在旁咧嘴嬉笑,忽然間又恢複過來,冷眼看了下紅綾。
[我走可以,那少年我吃定了!紅綾你別跟我搶哦!不過你也是人呐,怎麼會吃人呢?對不?哈哈哈哈哈!]金雀的玩把戲份在紅綾眼中顯得如此的低微,紅綾不發聲息的看著金雀的消失,懸空而下,依舊聽見那把刺人寒骨的瘋癲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