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吃飯也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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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吃飯也要小心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人,現在居然還能和睦地共進晚餐。秦海塵已經不能用平常人的思維去判斷真假了,他大概就是一隻井底之蛙吧,在那方寸之地臆想的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在這裏幾乎是小兒科。
長方形的餐桌上搭配了一條精致的台布,上麵布滿了各色碗碟,色澤鮮亮的佳肴令人垂涎欲滴。
陌依臻儼然是一家之主的派頭,當仁不讓的穩坐在主位之上。老太爺和蕭韻司空見慣,對此並無半點疑義,他們也各自找到位於陌依臻下方的次位坐下。
秦海塵趁機脫離陌依臻的鉗製,找了個最末端的位置,剛準備坐下,一聲華麗中夾雜怒氣的優雅男音直衝而下,“過來!”
秦海塵驚了,屁股毫無重力的懸在半空。斜眼用餘光掃他,心裏直叫屈:我喊你祖宗哎,你就不能消停會嗎,我又不是皮球到那都得夾著。
他很鬱悶,不是砍到肩膀嗎,怎麼腦子不好使了,盡耍些下三爛的招數折磨人。
“怎麼地,還要我親自把你擰過來。”陌依臻見秦海塵呆若木雞的弓在那裏,耐著性子,用修長的手指‘咚咚’的敲他的左側,“這邊。”
“坐哪不都是一樣,幹嘛對第一次見麵的孩子凶神惡煞的。”老太爺見秦海塵隱藏著不情願的表情,實在不忍心看他受半點委屈,他替秦海塵求情,“孩子剛剛嚇得蹲了半天洗手間,你就別不依不饒了!”
其實,在老太爺的心裏,並不擔憂秦海塵的適應能力。普通人家的孩子到了這種複雜的環境,還遇著真實的刀槍橫飛,更甚是親身感受了生死一線,恐怕早就被嚇得屁滾尿流。然而,秦海塵不但置身事外冷眼旁觀他們這幫人,遇事也不慌張,而且與他這三個孫子過招,居然毫發無傷,還真讓這個風雲人物刮目相看。
不得不讓人興奮的遐想,假以時日恐怕秦海塵的能力絕不在陌依臻之下。
“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陌依臻並未給老太爺麵子,他強壓著殺人的衝動又朝秦海塵喊話,那鷹隼的雙眼死死的纏著秦海塵。
旁邊的蕭韻樂嗬的快憋不住了,沒想到陌依臻對秦海塵束手無策,曾經說一不二得男人也有吃癟的一天,真是大快人心啊。
瞧著隻能瞪眼的陌依臻,蕭韻忽然心生一計,來點猛料,直接對陌依臻說道:“大哥,我看小塵不是很喜歡你啊?”
哇靠,你這個死三叔,有帶當麵挑撥離間的嗎?秦海塵瞪了一眼蕭韻,腳下立即竄到陌依臻眼前,他可不想屍骨無存。
“純英,給小塵加個位置。”老太爺樂見其成,招手喚來一個中年人,“就放依臻左邊。”
“不用了。”陌依臻一把拉過秦海塵,硬是將他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頓了下,朝蕭韻驕傲地說:“小孩子嗎,當然會耍點小性子。”
秦海塵如坐針氈,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坐別人身上,他紅著臉扭動身體。
“別動,坐好了。”陌依臻將受傷的臂膀圈在秦海塵腰間,下巴湊近,“想吃什麼?”好死不死的,溫熱的呼吸夾雜男人特有的氣息直襲秦海塵,他有點迷醉。
老太爺盡管也無法理解陌依臻的行為,但也未多想,他見氣氛有所還轉,心下暗自鬆了一口氣。今天,本來的用意就是借給小塵接風,讓這三個兄弟和氣的吃頓飯,而這三兄弟之間的事,他也愛莫能助了。
他早已放手了,想他勞累了一輩子,為兒孫煞費苦心,到頭來他們又豈能理解,或許知道真相後根本不會諒解也說不定。至於將來,兒孫自有兒孫福,一切都順其自然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又何必杞人憂天。
現在,唯獨缺了老二。老太爺召來純英,問:“依榮呢,怎麼還沒到?“
“回老太爺,剛剛黃醫生來了電話,說:陌二少昨日回來就病了。”純英個頭高,估計是怕老太爺聽不到,所以弓著腰回話,“剛剛醒來過一次,黃醫生說可能疲勞過度,喝了點藥,又睡下了。”
“嚴重嗎,待會你親自去瞧瞧,有什麼需要讓他盡管說。”老太爺對待三個孫子一視同仁,從未偏袒誰。
陌依臻和蕭韻不約而同的嗤鼻,老二,敢做卻不敢當,縮頭烏龜。
“小塵啊,歡迎你回來。”老太爺樂滋滋的說,“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
秦海塵聞言並沒有受寵若驚,反倒是雞皮疙瘩一地。這老太爺未免太做作了吧,暫且不說為什麼把自己弄進這個鬼地方,他自從進了這裏後,連口飯都沒安生的吃過,更別提後麵發生的種種,那一件不是提著腦袋去麵對的。
現在說什麼歡迎,真是倒胃口啊,白白浪費了一桌好菜。
“是不是不合胃口,都沒見你吃多少。”陌依臻見秦海塵有一口沒一口的扒飯,麵前的菜一塊也沒動,問道,“還是嗓子不舒服,還疼嗎?”
蕭韻用公筷夾了一隻蝦,正準備撥好殼給秦海塵,他一聽這話頓下手,陰陰插嘴說道:“拜誰所賜啊。”
“蕭韻。”陌生臻驟然冷峻,“我的耐性是有限的,小心別玩火自焚。”
“噢,敢問大哥,我又做錯了什麼?”蕭韻絲毫不覺危機四伏,繼續吊兒郎當的樣子。
陌依臻彈指一揮,朱雀便從門外進來,手上捧著一隻透明的盒子。
“仔細瞧瞧,這可是你的雕龍刀。”陌依臻抬手示意朱雀將盒子交給蕭韻。
蕭韻聽聞陌依臻的話,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從朱雀手上接過盒子,不解地問:“什麼雕龍刀?”
老太爺心知肚明,隻是有苦難言。他訝異的是,陌依臻居然也知道這些事。
他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不著痕跡的觀察蕭韻的神情變化。
當蕭韻打開盒子時,除了有點疑惑外,並無半點偽裝。他竟然對雕龍刀的來曆和意義一無所知,由此可見,蕭東山對他並非完全信任。老太爺苦笑,憂喜參半。
秦海塵不知何時,對麵前的酒釀元宵感興趣了,埋頭一口一個吃的可歡了,對於他們那些勞什子的雕龍刀無暇關心。
“蕭韻,你可知蕭東山一直與陌依榮有往來?”陌依臻轉過身提醒蕭韻。其實,今天隻是試探蕭韻,果然不出所料,蕭韻隻是蕭東山手上的一顆棋子。停頓了一會,對著蕭韻正色道,“雕龍刀,本來象征家主的佩刀,當年陌家慘遭仇家毒害,蕭東山不但沒有念在你母親的麵子幫助陌家脫離險境,還強行將年幼的你接回蕭家換了姓氏,如此也罷,畢竟陌家當時也是無法護你周全,可是他卻趁機威脅老太爺交出家主佩刀。”
蕭韻聽得一身冷汗,種種跡象都在證明一個他不願相信的事實:蕭東山一直在利用他。還一遍一遍的欺騙自己,說什麼老太爺有把柄在他手上,等時機一到陌家便是蕭家了。
哈哈――蕭家。
蕭東山,何許人也。雖不能與陌家幾百年基業家族的家主相提並論,但也是白手起家的實幹型霸主。盡管現在蕭家的勢力被陌家拆分,但其實力也是不容小區的。
先前蕭韻還一直納悶,那個蕭老頭整天愛不釋手把玩試擦的刀,幾乎從未見他過到誰的手上瞧上一眼,而那天竟然看到老頭的老來子蕭錚飛在院子裏用那把刀砍樹枝,當時就一頭熱,鬼使神差地把那把刀騙到手。
後來,老頭子那裏風平浪靜,一點風聲都沒有。
仔細想來,這其中漏洞百出,為何自己竟一葉障目,偏就看不穿呢?
“昨晚,你是故意把刀送給了我兒子。”陌依臻一邊說一邊看秦海塵吃著酒釀,還伸手給他添了些,秦海塵來者不拒,還大口的喝湯。
“你可知道,看著你長大的金伯,其實就是蕭東山的眼線,一直監視你的行動。可惜啊,你這雙丹鳳眼白瞎了。居然,昨天才把他攆走。”
陌依臻輕笑一下,突然轉過臉,望著秦海塵,“原來有一個野心太大的外公,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子,你說是吧!”
秦海塵眼神有點迷離,隻覺得身體有點飄。
“歐,嘔……”秦海塵連打了幾個酒嗝,“恩,舅舅。”他抓住陌依臻的肩,搖晃腦袋,眼睛眨巴一下,含糊不清的笑到,“不是,不是。”他一手壓著陌依臻的肩一手撐著桌子,似乎是想要站起來。
終於一擺一擺的站好,拍拍陌依臻的肩,“我知道了,你,是那個便宜老爹。”
他嘻嘻哈哈的笑著,嘴裏瘋瘋癲癲的言語著,小身板東倒西歪的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喂,陌依臻,你到底給他吃什麼了?”蕭韻忘記了手中的刀,也顧不得那蕭東山,急忙過來扶他。
“哈哈,三叔,你是三叔……我記得。”秦海塵撲倒在蕭韻懷裏,用拳頭砸他,“你這個混蛋,害的老子夠慘的。”他扒開衣領,露出細長的脖頸,用手指著,質問,“現在你滿意了吧?”
陌依臻聽著軟糯的嗓音,隻覺得秦海塵在同蕭韻撒嬌,他這心裏聽得一陣陣刺痛,如同千百隻螞蟻在啃噬,好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