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了蹙眉頭，“隔壁這間你就給他留著就是了，一會兒記得上菜，動作快一些。”
    掌櫃的低頭退了出去，換了程楠與謝玉韻一起走了進來。
    他們倆顯然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事，但似乎是察覺到了這屋子裏殘留的不快。
    薑昊是個憋不住話的人，剛一坐定，就把方才發生的事都悉數告訴了他們。
    “這個元岫瑾……真的是那個元岫瑾？”謝玉韻似乎還不信，他回頭轉而看向我。
    我喝了一口茶稍稍潤了潤嗓子，方才和別人抬杠抬得口幹舌燥，“初六！”我把初六叫了來，把畫卷攤在桌上給他們看。
    謝玉韻對這類東西十分有研究，而程楠又對古玩字畫相當喜愛，便都伸著脖子腦袋湊在字畫上，細細品賞了起來。
    “這……真是那元岫瑾大師的畫作麼？”程楠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
    原本還指望謝玉韻能看出什麼來，卻沒想到是薑昊先說了話。薑昊隨手在那畫上一筆畫，“就是那個元岫瑾畫的，我聞著味道都曉得。”他的口氣十分不屑，看樣子元岫瑾的確是卷走了他父親不少錢。
    我伸了脖子去看了一眼，畫卷上畫得是一株傲骨的梅花，殷紅點點，風中樹立。
    的確很有問道，可惜本王不愛這種字畫。
    初六將畫卷重新卷好收好，剛要走時，我叫住了他，拿過那畫卷，放到薑昊的麵前，“給你了。”
    薑昊呆呆地望著我，沒敢去接。
    我又說，“你爹不是喜歡那元岫瑾的畫作麼，反正我也不喜歡，你拿去孝敬你爹就是了。”
    薑昊這才歡歡喜喜地收下，而程楠的嚴重露出了依稀舍不得的神情。
    這一頓原本就是我宴請謝玉韻，薑昊與程楠算是來蹭酒的，可前頭發生了這麼一件事，談不上不愉快，卻算是一粒老鼠屎，事情不大，卻有些膈應人。
    酒宴一直延續到晚上，這一頓被他們宰了不少錢。
    回到王府，我把遇到元岫瑾的事情同嵐卿一說，嵐卿卻覺得有些奇怪。
    “那元大師，為何要沒事惹惱王爺？”嵐卿撫著琴，朝我看來。
    我在他身前的床榻邊坐下，聳了聳肩，“我哪裏知道，我又沒惹過他。”
    嵐卿停下來手，低頭道，“那位元大師曉得你是王爺，肯定是故意想要接近你了，先惹了你，又送你畫卷，必然是想要讓王爺你記住他。”
    我哼哼笑了笑，“想讓本王記住的方法有許多，他偏偏選了本王最不喜歡的一種，我記住他？不是存心想讓自己不痛快。再說了，想跟本王交朋友，又不是什麼天大的難事，像那位謝玉韻，本王不過見他一麵，不也是把他當知己朋友來對待？”
    “謝……玉韻？”嵐卿的手動了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