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鬧春盎然舞落紅 062 楚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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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這可不對,上回那個沒什麼勢力的陳少爺可隨便就欺負了我家嵐卿,那老龜奴也沒半點兒本事阻攔,而且秦楚樓樓主手底下要管兩棟樓,他哪裏顧得過來?
我看薑昊說在興頭上,便也沒搭腔。
“當天也正是瞧了,那位樓主也在,知道這件事,麵上是護了自己樓裏的男倌,把話也給放狠了,但是回頭還是把那個男倌交給那群上門鬧事的人了,至於之後那個男倌怎麼樣我倒是不清楚,反正肯定不好過。那個楚家少爺知道了這件事吧,之後馬上就跟自己爹認錯了,態度那叫一個誠懇。”薑昊說道這裏,臉上露出了些許鄙夷的神情,“這種人,平時花言巧語,關鍵時刻還是不頂用。”
“楚家……”我回頭一想,想起來了,扭頭看向程楠,“是不是有一回我同你去品賞會時,遇到的那個口氣大得要命的家夥?”
程楠閉上眼點了點頭。
原來是那家夥。我記得他家該是挺有錢的,在品賞會上口氣比力氣大,抬價抬了半天,最後錢一分都拿不出來,當場被人哄了下去,我還道這世上怎麼有這種人,結果還真有。
“就是那個楚大少爺。”薑昊皺了皺眉頭,“就說他要跟男倌私奔的事吧,這件事還是被他定親女方那家發覺的,然後直接告發到他爹那裏。楚老爺愛麵子,這件事把他給氣的……最後楚大少爺給認錯罰跪,還是歡歡喜喜討了娘子,虧柳家閨秀還肯嫁……”
“這也沒辦法。”我抬頭搖了扇子,“要是退聘了對女家來說不是什麼好事,還是極大的損失,這楚大少爺不是個東西,隻怕以後要被他老婆一輩子念叨這件事。”
“苦還是苦的那秦楚樓的男倌,可能莫名其妙幫他挨了一頓揍,想來,楚老爺愛麵子定然不會去秦楚樓鬧事,去鬧事的,隻怕是授了意的柳家的人。”坐在我身旁許久沒聲音的謝玉韻突然淡淡開了口,說的話卻也把我嚇了一跳。
他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
我一想,謝玉韻心思還是縝密了一些,倘若真是如此,那柳家的人豈會放過這個秦楚樓的男倌?
“哼,反正楚家就算請我我也不去,那位大少爺我跟他也不特別熟,不過我爹與楚家老爺有些來往,我爹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去。”薑昊這語氣說得那是決絕,我聽了心裏不由得要笑,哪次他老子讓他辦事,他會不乖乖聽從?現在嘴硬,到時候還不是巴巴地跟過去?
“那男倌是誰?也忒可憐了。”
薑昊對著我搖了搖頭,“不曉得,反正這麼一鬧騰,楚大少爺結婚在下月初六,好日子,可是那男倌去不成,也鬧不了。”
“我倒是聽說過。”謝玉韻又突然開了口,“他叫離楚。”
每回謝玉韻開口非得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回偏偏隻驚了我。
我肚子裏暗叫一聲我靠?這麼巧?麵上是毫無變色,“謝兄這也知道?”
謝玉韻笑了笑,他垂下眼簾,“倒是湊巧,之前與柳家有生意往來,那位柳家姑娘我倒也有一麵之緣,先前聽閑話聽來這麼一個名字,起初沒在意,這次聽薑兄說了,我倒是想起來了。若是說秦楚樓裏的男倌,那必定是這個名字沒錯了。”
昨天讓嵐卿牽掛的人就是這個離楚,今天本王就聽到這個名字,說不巧還真就沒人信。
我悶不做聲聽他們說完,我抓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道:“看看,一桌子酒菜到現在還沒動,再過會兒倒該涼了……方才遲到的莫忘了自己先罰三杯。這個時候肚子都該餓了,今天是我特地感謝謝兄的,挑的那把瑤琴我朋友很喜歡,這裏我先敬了謝兄一杯,今後若有什麼請求盡管開口就是,本王盡力而為!”
我舉起酒杯衝著謝玉韻舉了舉,謝玉韻連忙斟滿了自己的酒杯衝我站了起來,忙道:“王爺言重了,這是在下應該做的。”
“你不必與我客氣,入了這席便是自家兄弟,這把瑤琴的功勞我記在心裏,今後有便宜肯定不會少了你。”我抬了抬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謝玉韻朝我看來,眼神底下一絲明亮閃過,嘴角勾了勾,也同我一杯酒直接下了肚。
我們坐在攬月閣二樓雅座又聊了一下午,說來便是如此,隻要在京城裏發生的閑事都會成別人嘴裏的談資,今天這個時候我還能端著臉皮跟著薑昊他們說楚家大少爺,扭頭明日我估摸又會被人念叨一遍這京城裏那個某某某斷袖王爺。
誰跟誰都一樣,都會成為別人家長裏短的那一個,反正我也不計較。
宴席總有散去的那一刻,夕陽懶散地斜斜傾撒餘光的時候,我們四人從攬月閣後門走了出來。謝玉韻與程楠兩人的宅邸較遠先行一步,我與薑昊打算逛一會兒晚市。他們家的下人跟本王的小廝初六遠遠跟著,正聊得歡。
我拽著薑昊往晚市的大街上躥了過去,薑昊先前跟著我不說話,憋了半天,才道:“特意把我叫過來逛晚市,幹嘛?不是讓我幫你挑什麼禮物送給你那個秦楚樓裏的心上人吧?”
我嘿嘿笑了兩句,眼睛在周圍瞄來瞄去,“不算是,我就問你,楚家大少爺這件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薑昊蹙眉,比肩在我身邊走著,道:“你是說他成親一事?還是說他在秦楚樓風流一事?”
“後者。”我幹咳了一聲。
“怎麼?你想到啥了?”薑昊斜眼瞥向了我,腳步也停了下來,“我聽說了你瞧上的那個心上人是誰,不過他應該跟楚大少爺沒關係。”
“倒不是他……但也不是算完全沒關係。”我斟酌了一下,挑挑揀揀把先前從秦楚樓老龜奴那裏打聽來的事情與薑昊兜轉了一說。
薑昊聽得瞪圓了眼睛朝我看來,“不可能吧?真有這麼巧的事?”
我們倆重新邁開步子,方才吃了一下午的酒水,肚子正飽,恰好可以散步消食。
“既然都叫離楚,應該不會錯了。”我拿著扇子敲了敲手心,“難怪昨晚我見嵐卿時他心神不寧的,原來是出了這檔子事。”
“你想怎地?”薑昊直來直往,問道了要害。
我聳肩笑了笑,“楚大少爺準備成親了,我不至於要拆散他們毀人姻緣,這麼做我也要折壽。薑兄,我倒是有件事要托你。”
“你先說說看。”
“幫我查查那柳家人是不是真的對離楚動了手,若是真的,你幫我把離楚贖了身,送到南方去養傷,讓他不要再回京城……”我細細想了想,楚大少爺跟這位離楚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多少插不了手,但柳家的人對離楚動手這就是視綱法於無物,不能就此姑息。
“怎麼?你又看上那個離楚了?”薑昊的語氣多了半分戲謔。
我雙手抱胸搖了搖頭,“平時我不知道也就罷了,放在京城天子腳下還有這種事,又豈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者,雖然他們是秦楚樓的人,樓主不管也不代表那就能任由被人打罵欺辱……”我亦想到上回嵐卿被陳少爺欺負的遭遇,心裏驀然就有些生氣。
“你要曉得,秦楚樓樓主都不管的事情,我們又有什麼情麵去管?”薑昊朝我翻了翻白眼,停在一個攤子麵前,把玩了一下攤位上的瓷器。
我們倆在攤位前隻是稍稍停留了一會兒,又重新邁開了步子,我道:“倒不是插手去管,離楚就算待在秦楚樓裏日子也不會好過,你去查了倘若離楚真是被人打了,贖身的錢你盡管算在我的頭上,但切莫說是我的名義——”
“難不成是我?!”薑昊連忙跳了起來,“不成,被我爹知道非得被他打死。”
我斜眼朝薑昊看了去。
“那你就記在初六頭上。”我抬手比了比身後,初六死活不敢踏足秦楚樓半步,估計也不會知道我們拿他名頭做這事,橫豎說回來,這可是積德的好事,初六還得感謝我。
“你幹嘛浪費錢做這種事,你嫌錢多不如給我花。”
“你薑家錢財盆滿缽滿,還在乎我小小這麼一點兒錢?”
薑昊一胳膊肘杵了過來,頂的我的手臂生疼,隻聽他說:“你直說吧,把那個離楚帶走到底為了啥?”
我想了想,“昨兒個嵐卿從他那裏回來就心神不寧的,要是這個離楚死在了秦楚樓裏,估計嵐卿得哭喪好幾天。我聽嵐卿的口氣,那離楚似乎是他的朋友,也算是半個恩人,我總不希望,看到嵐卿難過吧……”更何況他若是難過,那我去秦楚樓,豈不是討人家的不高興麼。
“說來說去,你還不是覺得那人會影響你家的心上人,招晦氣,想把那位離楚給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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