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號背靠椅背，滿足的拍拍肚皮，喟歎：“好飽。”
    路焯看著桌上的菜，基本空了，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著乜號：“吃得這麼多，怎麼沒見你撐破肚皮？”
    “宰相肚子能撐船，我這肚子裝得下這桌飯菜又算得了什麼。”眨眨眼。
    “他裝得下滿桌的菜，你裝下滿壇的酒，不也沒見你撐破肚皮。”廉招冷笑。
    “做人不要那麼斤斤計較。”路焯歎氣。
    “我沒那個閑工夫。”
    路焯看著廉招，想開口，最後還是選擇繼續喝酒。
    “如今閑暇無事，不如出去走走，或者去賭上一把。”慎禦陌開口。
    “好主意。”乜號一拍掌。
    “你是賭鬼？”看著乜號對賭十分感興趣，路焯問道。
    “不是。”
    “可你想賭？”
    “嗯。”
    “你運氣似乎不好？”
    “我知道，不過我想看看我賭運也是不是那麼不好。”
    “如果也不好呢？”
    眨眨眼，笑了：“賭十盤，如果盤盤都輸，那我以後能不賭就不賭。”
    “你怎麼不說，你永遠都不賭呢？”
    “世事無絕對，我不會把話說絕，除非我辦得到。”
    “你就這麼確信你辦不到？”
    “錯，我一點也不確信，可還是有微小的幾率會跟人打賭，打賭也是賭。”
    “你會跟誰打賭？”
    “這是以後的事，興許是朋友，興許是敵人。”
    “沒發現你這人這麼多問題。”廉招再次開口。
    “不明白，當然要問。”
    “你那個大腦袋裝了什麼，不會自己想清楚嗎？”
    路焯又不出聲了，因為無論怎麼反駁廉招，廉招總會想辦法反擊回來，如此實在無趣，路焯看著手中的酒壺，還是喝酒的好，喝酒的好。
    見路焯不說話，廉招眉眼透著一股得意。
    眨眨眼，走到慎禦陌旁邊：“賭場在哪？”
    “現在去？”
    “嗯。”
    “勞煩廉公子帶路了。”慎禦陌微笑。
    廉招走前，走得不快，因為跟在後頭的人，走得更慢。
    剛來時，被人打斷了欣賞的興致，這回乜號自然再次好好觀看天緣樓內的每一個地方，大到全局，小到燈燭。
    當廉招停下之時，前方有兩條過道，一左一右。
    “乜公子，是喜歡安靜的，還是熱鬧點的？”
    “安靜和熱鬧？”
    “嗯。”
    “你是說地點安靜？”
    “不全是，熱鬧的，自然是和外麵賭場一樣，一群人聚在一起賭，牌九，骰子全有。安靜的，有十個房間，每個房間有一個人，賭法由房間的主人提，若想賭便留，不想賭可以自行離去或者換間再賭，除了賭注是錢外，也有可能是其他的。”
    “其他的，有什麼？”
    “其他的，就是你這個人，興許要你的頭發，興許要你去殺人，興許要你陪他聊天，隻要你有的，你能做到的都可以是賭注。”
    “我覺得我可以先去熱鬧點的賭上九場，再到安靜點的賭一場。”認真想了想，才說。
    “右邊請。”廉招伸手指向右邊。
    “你不一起？”
    “太熱鬧，他不喜歡。”接話的是路焯。
    “誰說我不喜歡了。”廉招立馬抬腳往右邊走。
    路焯歎氣的搖晃著酒壺。
    乜號則一旁笑著，這廉招遇到路焯，就是半大的孩童，跟路焯作對定了。
    進了賭場，的確如廉招所說，很熱鬧，甚至可以說是嘈雜，幸好這裏不像巷子裏的賭場，關著門，關著窗，弄上布簾，所以人雖多，但空氣還是新鮮的。
    賭場的人大多是賭鬼，都專注於賭桌，但他們四個的到來，還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廉招皺了眉。
    “有你這人在，我還是出去喝酒的好。”這時路焯開口道，眼睛看了下廉招，說完立馬抬腳往外走。
    廉招眯眼，看他，也跟著出去，路焯既然這般不待見自己，那自己偏偏要跟著他。
    “慎兄，廉公子怎麼就這麼不喜歡路兄呢？”看著二人離開，乜號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事說起來和我有關。”慎禦陌歎了口氣。
    “與你有關？”
    “那時遇到一件麻煩事，天緣樓成我懷疑的對象，自然來天緣樓時，我對他們來說是敵人。”
    乜號靜靜的聽著。
    “樓主先讓廉公子試探於我，可沒成想，讓路焯給破壞了，也讓他受了罰。”
    “那你還是罪魁禍首啊，怎麼他還能如此的希望見到你，而把所有錯都歸到路焯身上？”
    “我後來救過他一命，相抵了。至於如此對路焯，可能天生就是不對盤吧！”
    眨眨眼：“天生的冤家？”
    慎禦陌笑著點頭。
    也不多廢話，乜號開始選擇開賭，至於賭什麼，也是隨自己高興，他主要是來試試看自己的賭運如何的。
    沒有半點意外，乜號賭了九場，連輸九場。
    “沒想到我的賭運和運氣一樣差，場場輸。”歎氣走出了賭場。
    “還有一場，指不定能贏。”慎禦陌安慰道。
    “借你吉言。”說著握拳，替自己打氣。
    沒走幾步路，就看到路焯倚著牆壁獨自一人在喝酒。
    “廉公子呢？”
    “他那麼不喜歡我，自然是走了。”
    “你好像很遺憾他沒留下來。”慎禦陌道
    “我隻是遺憾我一個人喝酒，無人作陪。”
    “再喝下去，你就該醉了。”
    “喝酒本來就是要醉才好。”
    “可現在不是醉的時候。”
    “知道了。”
    “你說我賭贏這最後一場，是不是可以不用花錢就可以知道我想知道的事。”
    “贏家為大。”路焯按了一下乜號的頭：“先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