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之下意識往前，拉住還保持著射箭的姿勢的鳳凰，死死攥緊他的衣擺，說不出話來。
    晟最終化為了灰燼，而他的消失，使得被鳳翎化成的箭射中重傷的畢方也因為失去了連接神界和人間的聯係，身體燃燒起來，淒厲不甘地哀嚎著，最終化成虛無。
    “可以告訴我原因嗎？”圖之將自己埋在鳳凰的懷裏，悶著聲音問道。
    “好，圖之問吧，我都會告訴圖之。”
    鳳凰將圖之打橫抱起，踮了踮腳，飛身落到了不遠高處的山丘上。這裏沒有被梧桐林的大火殃及，而且又可以看到被燒毀的林子。將圖之放下後，鳳凰不著痕跡地拍了拍莫名燃起的衣角。
    “晟，還有我的同伴們，他們都死了嗎？”圖之不知道鳳凰是有意無意，但他看到下方的一片焦土，卻是什麼都無法思考了。
    “是的。身為梧桐的他們都死了。”鳳凰毫不遲疑地回道，“這是很久以前就注定了的，即便是我也改變不了，甚至……我還是促成這件事的人。”
    “鳳凰，請你告訴我吧。我想我有權利知道一切。”圖之雙目無神，不知道望向了何方。
    “我是鳳凰，鳳非梧桐不棲，我能自由的來回人間和神界，多虧了這片梧桐林，這片生長在神界和人間之間的梧桐林。正如你所看到的畢方需要晟作為連接，是因為我們的王為了維持神界和人間的平衡，並不允許會對人間造成動蕩的凶獸私自來到人間，就算是像我這樣被稱為祥瑞的瑞獸也受到限製。”
    “自從女媧造人，人開始繁衍生息之後，王就有了斷絕兩界聯係的想法，而很多年過去，到我這裏，就是必須要毀了這片梧桐林，我接受了王的決定，因為為了兩界的平衡，不得不這麼做，雖然這樣實在殘忍。”
    “你……”
    “所以，即便不是今日畢方毀了梧桐林，我也會親自動手的。”鳳凰安撫著全身發抖的圖之，圖之掙紮了一下，沒有掙開，“可我天準備燒這片林子的時候，看到了一棵可愛的小樹苗，他很弱，弱的甚至修煉了很久還沒有化成人形。但我就想著了魔一般，覺得他很可愛，以至於不由自主地幫了他。我遲疑了，活了千年萬年的鳳凰，受萬人敬仰膜拜的百鳥之王有了私心。”
    “他想讓這棵小樹陪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