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倩“女”幽魂 第五章 緣由人不真,心中魔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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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越是美人才越叫人害怕。
美人是美人不錯,可惜是個男的。
他有些茫然地看著屋前的眾人,直到看到被人扶著昏迷的詹士傑,那張帶著絕美的臉上浮現擔憂的情緒,直接就想衝出來了。可是,剛探出個手,就被陽光灼傷了。他驚叫一聲,收回手,有些驚恐的觀察著眼前這些麵色不善的陌生人。
在場眾人見此景,都大概明白了“美人”的身份。
“你們是……?”美人怯怯地問道。
沒有人答。而原本的獨眼符紙此刻卻閉上了眼,又變成了空白;天平也靜止下來,變得毫無反應。
“賣藥郎,快,快收了這妖怪!”詹呂氏似早有所料,很是急切的對藥郎喊道。
不過,藥郎隻是慢悠悠地解下背上的藥箱,穩穩地放在地上,蹲下拉開了其中的一層,裏麵是一把小心放著的劍。不長,惡鬼形狀的劍柄,灰白色的須,獠牙咬著劍身,猙獰而震懾人心,掛著一個稍大點的銅質鈴鐺。
藥郎將其取出,對著隱在屋內的美人。
毫無反應。
“果然如此。”
“賣藥郎?”見藥郎沒什麼動作,詹呂氏有些不耐地開口道。
“這是退魔之劍。隻有當‘形’、‘真’、‘理’三者皆備,才能出鞘。”藥郎見眾人茫然,很是好心地繼續解釋,“‘形’即由人和因緣所構成的妖怪的形態;‘真’即事件的真相;‘理’即當事人真實的想法。”
正當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藥郎和他手中的劍的時候,剛剛還是晴朗的天氣,陽光燦爛,此刻卻突然被不知何處飄來的雲遮住了。
美人走出門來,披散著頭發,一襲白衣。
藥郎舉起退魔之劍,可以就毫無反應,淡淡地對著美人說道:“我要找的,不是你。”
“我不認識你。”
微微一笑,美人很是傾國傾城。
“你?是你!”一直跟在詹呂氏身側沉默的中年男人像是發現了什麼,眼睛直直地盯著美人,麵容像似因為恐懼而變得扭曲,手有些顫抖指著美人,“二,二十年前……”
中年男人還沒把話說完,隻單單提了個時間,就讓在場眾人大驚失色,似乎……真的是他。
而就在大家呆愣著看著美人之時,不知何時轉醒的詹士傑趁福伯和小四不備,掙開來快步奔向麵色平淡,隻靜靜地站著接受著並不友善的目光的美人,將其護在身後,怒視著眾人,百無一用的書生變成了一隻會隨時撲上來的野獸。
“士傑!你,你這是做什麼!?”
詹士傑立馬跪了下來,伸手拉住美人,很是堅定地對詹呂氏說道:“求祖母成全!”
“你!”詹呂氏大喘了幾聲,努力平複著,“他,是個妖孽,而且……”
“我不在乎,求祖母成全。”
詹呂氏扶著額頭,怒極攻心整個人幾乎暈了過去,美婦人連忙扶著,道:“士傑,你瞧瞧你,你都幹了什麼!那不是人啊,是要害人命的?你還把不把我們這一家老小放在心裏了。”
“……我沒辦法。”
“少爺,您莫怕,這位是除妖的高人,您快過來。這個妖孽,他會害了您的!”
詹士傑想起了藥郎的存在,起來拉起美人退後,神色警惕地死盯著藥郎,拿後人的話說就是若是眼神要是能殺死人,藥郎已經死了幾百次了。
“憐兒,莫怕。我在。”
“恩。”憐兒美人被詹士傑緊緊地摟在懷裏,笑得很滿足。
一陣不合時宜的大風刮來,突如其來的陰冷讓在場每個人不禁打了個冷戰,而被詹士傑擺在懷裏的憐兒也開始止不住的冷顫,神情也變了,像是有什麼很可怕的東西,他隻得緊緊地抓著詹士傑尋求一點少得可憐的溫暖。
而原本整齊的靜止排列在地上的天平開始發生傾斜,有規律的一個接著一個。
“鈴……鈴……鈴……鈴…鈴…鈴…”
貼在牆上的符紙也重新地顯現出有些駭人的咒文和獨眼。
藥郎神色忽然嚴肅起來,轉過身,對著虛空飛射著符紙,並且簡潔地說了句:“快進屋。”
似乎是真的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來了,眾人雖已兩腿打顫,但還是飛快的進屋,直到藥郎最後一個跳進來,牢牢地將門關上,眾人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是……什麼?”
“不知道。”藥郎很認真地答道,同時,他又在屋內各處牆、門、窗貼上了符紙。
“你,都是你,我知道是我詹家對不起你,但當年我們也是無可奈何啊!你要報仇衝我來啊,士傑他是無辜的。”好了些許的詹呂氏指著詹士傑懷中的憐兒,麵色漲得通紅,而就在此時她竟然拉著憐兒的衣擺,跪下了,“算我求你了,求你放過士傑,放過詹家吧……你要什麼都可以,求你了……”
詹士傑驚住了,從小到大他對自己祖母是又敬又怕,祖父去得早,是她一個人撐起了詹家,自他有記憶其就沒有見過她向誰認過輸,服過軟。而現在他祖母竟然跪下了,向憐兒跪下了。他知道,我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是個男的,甚至還不是人,可是,他就是喜歡了,莫名其妙的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