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廢篇章 第二十章 恐懼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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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日司徒聃桐決心離開將軍府,小心翼翼入得棄園打算從那逃走,一路上膽戰心驚的,不曾想沒遇到妖婦,卻不知打哪冒出一男一女兩個青年道士攔住她去路。
“師兄,便是她了!”那女道士對自己的夥伴叫道,神情有些緊張或說恐懼。
“妖女,速速交出真元,否則休怪我二人無禮!”男道士劍指司徒聃桐,他雖不及女道士慌亂,但一樣緊張,因師父早有交待,懷有真元的妖絕非等閑之輩,當萬分小心才是!
他們打心底冒出的感覺象是會發出一種共鳴,司徒聃桐完全接收到,甚至有所放大。
她當然更害怕,並非因能感覺他人感覺而害怕,而是對自己心驚、懷疑,她不知道自己著了什麼道,就這般莫名其妙變成令人害怕的異類。
“我不是什麼妖,也不知道什麼真元,你們是否弄錯了?你們既是得道高人,是否知道我發生什麼?可否幫我……”她用無辜的眼神看著準備襲擊自己的人,並向他們發出求助。
但她的話被無情打斷,她柔弱的反應讓女道士多了幾分膽量,“師兄,別聽妖女廢話,抓了見師祖便是!”
話剛落,女道士便利落地射出一道劍光,直奔司徒聃桐麵門。
男道士未及回答,用行動給同伴予肯定,又一道劍氣自他手中放出,射向司徒聃桐的小腹。
一切快如閃電,沒有半點喘息,司徒聃桐根本無從躲避,驚慌之下她隻能本能地張開雙手去擋。
隻聽“噌”地,仿似金屬撞發出的刺耳聲,尖利的聲音刺激著所有人的耳膜。
原來,兩道劍氣竟被完全反彈回來,男女道士驚得飛身躲開,劍氣落在他們身後,樹木紛紛斷裂,無數斷草殘葉四下飛揚。
女道士感到額頭撕裂的疼痛,幾滴鮮血滴到她眼睛上,她驚了一跳,伸手去抹,手掌殷紅一片。原來飛落的葉片劃傷了她皮膚,好在隻是表麵。
“師妹,小心!”男道士緊張叫道,師父果然並非危言聳聽,吸了真元的妖人確實厲害難纏!
“等等,先別打,你們能否聽我說完?”司徒聃桐搖著手想要製止他們。但不知怎的,手掌一擺卻射出道道閃電,她前麵的大小樹木“噼嚦喀喇”地被攔腰截斷。
司徒聃桐驚詫萬分,兩名道士冷冷對視一眼,很快再度發起攻擊,司徒聃桐被迫得隻能接應,再無說話餘地。
便在三人鬥得激烈時,魔王晟皞自空境駕到,猝然手擒司徒聃桐。
可惜他尚未下手,女妖卻莫名消失,晟皞以為她必是遁入無量空境,想也沒想便追至其間,並使出封鎖咒將空境鎖住。
甕中捉鱉固然妙,然事與願違,魔王在空境尋了一轉不見其影,隻能暗罵自己蠢,為什麼每次以為她會逃到空境之中?殊不知空境短短一刻,人間又一月!
莫說魔王晟皞不知她所蹤,司徒聃桐自己也不清不楚恍如夢中,天旋地轉間她感到眼前微微一亮,定睛細瞧發覺自己身處一室,這裏並非將軍府。
“是幻覺麼?”她心中自問,一邊疑惑四望。這間屋很大,而且富麗堂皇,卻空無一人。她正疑真似幻間,忽感緊張的情緒突湧而至,門外傳來嘰喳的女聲。
“太子要回府了!快!快!”
“此間竟是……太子府?”司徒聃桐心中暗驚,顧不得猜疑自己如何瞬移到的這兒,忙東張西望找尋藏身處。
眼前忽又天地俱旋,睜開眼時,她發現身子飄搖不定,自己竟然坐在一隻小舟上,周圍是被月光照得波光粼粼的湖麵,遠處夜霧縹緲,廊橋水榭,這樣的場景越發讓人覺得如在夢中。她不禁用手觸了觸水麵,冰涼的湖水浸過玉指,如此溫差讓她分清虛幻與現實。
“不是做夢!”她輕聲自語,“我果真是怪物!”會瞬移,揮掌帶有殺傷力,一切已不言自喻,難道她真的有什麼真元?一切反常是否因那真元而起?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她心中莫名燃起一把火,變得憤怒異常。她回想剛才在林中的情景,竟如此輕而易舉地將自己再次瞬移到了目的地。
她想也許那兩個道士知道些什麼,又或者,想要抓她的男人知道些什麼,否則他們何以要追殺她呢?既如此不如自投羅網。
站定腳跟,司徒聃桐放眼四望,林中已不見道士,置她於死地的神秘男子也已消失。當時那人揪住她衣領時她沒來得及看,她若知道那人是自己的仆人煜安,怕又要數夜難眠不知何故了。
於是她杵在那發了會兒呆,此時心中已沒了怒氣,隻是感到說不盡的落寞與悲哀。她倚著一棵大樹無力地坐下,手間揉搓著葉片,自顧歎息:“如今當如何是好?誰能給我答案?!”
夜風如水,雖帶著寒意,但數百年身處寒潭的她早已習慣這種溫度,沒有半點不適,反而感覺熟悉又安全,加之適才的一場惡鬥,她感到些倦意。
“真的是你,聃桐,桐兒!”溫柔的聲音響起,情意綿綿,似乎還有股難抑的激動。
司徒聃桐驚得一屁股坐起。隻見黑魆魆的叢林中,一名白衣男子正翩然而至。他象是飛來,腳未著地,就這樣輕輕緩緩飄向她,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她感覺呼吸困難,幾乎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