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赤羽大陸  第十四章 風口浪尖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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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早朝。百官早已等候在朝堂外,他們當中有不少正義之士準備為方家求情,也有不少人假惺惺的前來湊熱鬧,更有一些人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其中以左丞相文無墨為首的一派官員正互相討論如何說服皇上,而右丞相卿藥苫向來不參與大臣們的陣營,獨自為一派,此時看著神色各異的大臣們,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嘲諷。
    “宣各位大臣進殿。”皇上的貼身總管白公公從殿內拖長音宣布道。
    “參見皇上。”眾臣得到許可均低著頭進入大殿行跪拜禮,是以當皇上讓他們起身他們看到龍椅邊還站著一個人時,他們一時反應不過來。
    好美的人!如雪的肌膚,精致的五官,高挑的身材,盈盈細腰……這真的是男人麼?比號稱京城第一美女的方有紫不知美了多少倍,而且眼前人身上流露出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是方有紫那等隻知爭風吃醋,以色邀寵的宮妃怎麼也比不了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新寵”?的確有這個資格。眾人在強烈的視覺衝擊下竟然一時都忘記收斂自己的表情,也忽略了軒轅澈不悅的臉色。
    今天海漠熙在軒轅澈的要求下,將那頭反射著淡淡靛藍光澤的柔順長發輕輕挽了個髻在腦後,用白色的綢帶輕綁住,額前和耳邊細碎的頭發就隨意的散落著,而衣服雖然仍舊是月白色,但是已經換上了一套用金線繡了許多祥雲圖案的絲製長袍,整個人散發著慵懶高貴的氣息,充滿誘惑。軒轅澈剛看到海漠熙這樣出現時,心中也是止不住的驚豔——為什麼這個人總是看不夠呢?!而此時看到那些大臣的目光,他覺得很不舒服。
    “皇上!讓無關人士站於身旁,恐怕有失妥當!”卿藥苫先回過神來,他已經察覺到皇上的不悅,看著四周眼露癡迷的眾多大臣,他嘲諷的挑了下嘴角,真是一幫蠢貨!
    “哦?無關人士?熙兒馬上就會成為朕的皇後,朕特許他與朕一同上朝。並且……”軒轅澈突然拉過一邊的海漠熙,將他拉於自己的腿上側坐著。“朕還允許他與朕平起平坐。”
    海漠熙將頭轉向軒轅澈,幾不可聞的挑了挑眉,之前沒有告訴過他要這麼做,幾乎是坐下的瞬間他就僵直了身體。
    “別忘了你要配合我。”軒轅澈小聲道。他的確是臨時起意,不知怎麼看到那群大臣的眼光他就想這麼做了——好像是以此宣示他對熙兒的所有權,任何人都別想覬覦他的熙兒!
    海漠熙沒說話,也沒掙紮,盡量放鬆的坐在軒轅澈大腿上,為了逼真,他將一隻胳膊搭在了軒轅澈脖頸上,看上去溫順無比。軒轅澈頓時有些心猿意馬。
    “皇上!萬萬不可啊!皇上!”無論是什麼心態都被軒轅澈的大膽嚇得跪倒在地!
    “有什麼不可?”好戲終於開始了。
    “皇上,臣等認為,此人乃妖顏惑世,希望陛下不要被美色迷惑。”文無墨先發言。
    “妖顏惑世?左丞相倒是說說,熙兒怎麼迷惑朕了?”軒轅澈笑眯眯的,似乎是要耐心聽勸,但是手卻又向海漠熙的細腰移了移,略微收緊。這動作,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起了色心一樣!
    “方有財隻不過請這個妖精……海公子喝茶,卻被他打傷,皇上不但不為方有財做主,反而聽信了海公子的話,重重懲治方家……方家世代為官,一門忠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竟然不念半分感情……臣懇請把海公子交予國師處理。”文無墨自二十五歲及第入朝為官,至今已有六十高齡,先帝賞識他忠臣耿直,敢於直諫,臨終前提拔他為左丞相,輔佐新帝軒轅澈。此時他也是有什麼說什麼,不過在軒轅澈的威懾下,他還是改了對海漠熙的稱呼。
    “笑話!那方有財仗勢欺人,熙兒教訓他一下怎麼了?就算方有財沒錯,他敢覬覦朕的人,朕就不會饒過他!告訴你們,剛才你們看熙兒的眼神就讓朕很想將你們的眼珠都挖出來!”軒轅澈仍舊是笑,可是凍結在眼角的冷意讓人不敢把這話當成玩笑,皇上是真動怒了!皇上真的被妖精迷惑了!大臣們一個個跪在地上顫抖著,不敢再抬頭,怕被皇上認為是覬覦海公子。
    “哼!別把朕當傻瓜!陳建禮,李隆興,王吉昌,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們為何攛掇文無墨來為方中天求情!馮振業,劉瑞謙,吳啟東,你們最好還是多花些功夫管好自己!”軒轅澈繼續冷笑著點出一些官員。那六個被點到的官員此時心中震驚不已,不敢再多說一言!
    “無事的話就退朝吧!”軒轅澈很滿意今天的震懾效果,見無人開口便就著姿勢抱起海漠熙離開大殿。海漠熙任他抱著,隻是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雖然那被點到的幾個人肯定會意識到方家被懲治的真正原因,知道熙兒隻是他找來的借口。但是更多的官員都會以為自己真的被美色迷惑……熙兒這下真的被他親手推到了風口浪尖,此後的日子必定沒有那麼安穩……他不是第一次用這種方法,曾經還有個女人被他這樣利用……林言語……•已經想不起那女人的樣子了,隻記得那女人有一身不低的武功,最後還是被暗算而死。熙兒也會走向那樣的結局麼?為何明明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結果,也早就預料到可能會有那樣的結局,還是無法像上一次那樣無動於衷?向來運籌帷幄,將人心玩弄於手掌之間的軒轅澈第一次嚐到了心亂的滋味。
    “放開。”到了皇帝的寢宮“臥龍殿”,海漠熙淡淡開口。
    軒轅澈故作鎮靜的輕輕放下他,熙兒比看上去的還要瘦,還要輕……這樣精雕玉琢的人兒,真的要成為他政治下的犧牲品?沒理會軒轅澈的糾結,海漠熙直接詢問道:“我已經做到我要做的事,現在輪到你。我想知道你與林言風或者說林家的之間的糾葛。”
    “什麼?為什麼這麼問?”軒轅澈還以為熙兒要提出什麼條件呢,原來隻是問個問題,隻是內容有些令他意外。
    “直覺告訴我你們是仇人關係。”
    “仇人?”
    “林大哥在你麵前從來都不冷靜,林之雲夫婦在你派的人麵前也表現不自然。”
    “嗬……”又是“林大哥”,看上去宛若謫仙般的熙兒竟然觀察如此細微,那他必定是十分在乎林言風的,想到這兒,軒轅澈臉色更難看了。“你為什麼不直接問你的林大哥?”
    特意加重了“林大哥”這三個字,軒轅澈的語氣染上了怒意。
    “他不願意說。”
    “那你幹嘛一定要問?”
    “不知道,我覺得應該這麼做。”
    “……”軒轅澈問到這裏倒有些無奈了,看來熙兒還沒有意識到林言風在他心中的地位……那麼是不是代表自己也有機會?好想讓這樣一個人的心中有自己的存在……
    “好吧,我告訴你。”不由自主把熙兒當成朋友一般傾訴。
    “林言風曾經有個雙胞胎姐姐,叫做林言語。林言語是個俠女,為人正義豪爽,出自前武林盟主之家,武功自然也不低。在五年前的武林大會上,我第一次見到她——由於剛登基,我便參加了那次盛會。當然當時她不知道我的身份。林言語性情直率,她看到我時直說看我順眼,喜歡我,要嫁給我,此後武林大會的幾天她都一直跟在我身邊。跟她相處的確輕鬆愉快,所以我也沒有拒絕她的主動。之後她知道了我是皇帝,但是她還是義無反顧要跟我在一起,我就帶她回宮了。後來……她被不滿我對她寵愛的人暗算死去了……林言風,他們林家之前就反對林言語進宮,她這一死,就自然把錯都推在我身上,認為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是利用完了她就要她死……熙兒,我是皇帝,身在這個位置就有許多身不由己,那些嫉妒林言語的人想方設法傷害她,我也是人,總有顧及不到的時候……難道我對林言語寵愛也有錯?”
    “當然是你的錯!”隨著聲音,一襲黑衣的林言風從房梁上跳下來。對於突然出現在臥龍殿的林言風,海漠熙沒有什麼表示,軒轅澈則有些驚訝。這個人一再潛入皇宮如入無人之地,皇宮的守衛們都是幹什麼吃的!看來他們的安穩日子真是過太久了!
    白公公看到皇帝寢宮潛入了不明人士,驚慌的立即大喊:“來人哪!快來人!有……”話還沒說完,就被林言風點了啞穴,不能言語,隻是焦急的一直看著皇上。
    軒轅澈擰起了眉頭,這個林言風竟敢如此藐視皇權,他到底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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