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尼羅河畔 第三章 埃及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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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茜婭,娜茜婭。”
娜茜婭睜開迷蒙的眼睛,一張美麗的麵容慈愛的微笑。
“這樣睡覺會著涼的,我的女兒。”
“母後?”娜茜婭一怔!
“母後!”待看清後不顧一切的撲向母親緊緊抱住,淚如雨下。
“真的是您嗎母後?您終於回來了,我等了您好久。”
妮薇娜貝麗王後親吻女兒的額頭:“寶貝,你的思念感動了倫多神,他才允許母後來看你。”
“那您還是要回到倫多河繼續陪伴河神嗎?”娜茜婭瞪大的眼睛滿是驚恐,她緊緊抓住母親。
可她還是能感覺出母親在一點點的離開她的身體。
“母後說過,隻有等到倫多河的水幹涸,河神才會真正的讓母後回來。”
“那河水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幹涸?我已經等了十年了!”
“娜茜婭,倫多河是倫巴比亞人民的生命之源……”
母親的聲音已經隨著身影漸漸遠去,慢慢的模糊不清。
娜茜婭發瘋的想要抓住母親,拚命的追趕。
“母後!不要再扔下我,母後!母後!”
隨著最後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她猛地睜開眼睛!
一陣模糊過後,映入眼簾的是由一塊塊木板搭成的牆,她依舊身處木屋之中。
鼻腔中吸入一陣淡淡的青草芳香,胸口傳來一陣陣的熱量,好溫暖。
“是夢到你母後了嗎?”
一個不算陌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娜茜婭怔住了。
直到這時她才猛然意識到,她一直抱著一個人,或者說是她一直被抱著。
娜茜婭當即大力的掙脫,慍怒的看著這個大膽的人。
哈姆迪沒有被這樣的目光嚇住,在他眼裏,這是從娜茜婭臉上看到的第一個表情變化。
他摸著後腦,語調輕鬆:“抱歉了公主殿下,我也是在幫助你嘛,剛才你的情緒實在是太激動了。”
盡管哈姆迪給出了解釋,可娜茜婭冰冷的眸子依舊不帶一絲溫度。
過了許久她才冷冷的問道:“阿芒迪娜呢。”
“去採草藥了,給你驅寒。”哈姆迪拿過身邊的乳酪和一早采摘的野果:“你睡了很久,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娜茜婭看了一眼食物,起身走出去。
“啊,啊,真是位難纏的殿下呢。”哈姆迪慵懶的聲線夾雜了幾分無奈。
娜茜婭來到河邊,繼續著她的守望。
就像一座美麗的雕像,她的使命就是守望倫多河。
這一望就是十年。
十年前,臨終前的妮薇娜貝麗王後為年幼的愛女編織了一個夢幻的諾言。
“母後是受倫多神的召喚要去守護倫多河,娜茜婭想母後的時候就去河邊,母後會看到。”
“那母後什麼時候回來?”隻有五歲的阿娜斯塔茜婭聲音稚嫩,純真的她並不知道什麼是生死永隔。
“等到倫多河幹涸的時候,母後的使命完成,就會回來。”
妮薇娜貝麗濃烈的母愛讓娜茜婭的童年躲過了喪母的絕望與哀傷,奔騰不息的倫多河承載了小小的她全部的向往與希望。
哈姆迪站在不遠處看著娜茜婭孱弱的背影,目光黯淡。
大概是兩年前,他一次偶然的路過,發現了這道倫多河邊最美麗的風景。
隻那一眼,他整個人就被牢牢的牽引住了。
從那以後,他幾乎每天都會‘路過’,後來就幹脆找個山洞住下。
直到某一天,這個身影突然消失了,遍尋不著,他在沮喪中度日如年。
直到被派出的密探帶回了讓他喜出望外的消息,倫巴比亞的二皇女每年的盛夏都會來這裏住一段時間。
現在的他會出現在木屋並非偶然,他很早就等在這裏了,直到昨晚阿芒迪娜的當頭一棒,才讓他真正找到了接近她的理由。”
“其實我很羨慕你。”哈姆迪坐在娜茜婭身邊,與她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你還能夢到你的母後,還有一個火種能繼續推動你保留希望。而我,連我母親的樣子都不知道,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被允許提起,我即使夢到了也是模糊不清的。”
娜茜婭回頭看哈姆迪,他雖然在笑,但臉上已然沒有了往日的不羈。
“為什麼?”脫口問出。
“因為我母親是要謀殺我父親的罪人。”哈姆迪枕著胳膊躺下:“我父親有很多妻子,母親不過是其中一個,或許她曾經受過勝過其他妻妾的寵愛,但最後還是被父親親手殺死了。”一副事不關己的口氣仿佛在講述一個別人的故事,但娜茜婭卻聽出了他的心底的痛。
或許是他們的故事有些類似吧。
“你憎恨你的父親。”娜茜婭用了一個肯定的語氣。
“或許吧。”哈姆迪始終笑著:“但我卻找不出一個真正憎恨他的理由。”
“嗯?”
“因為我母親畢竟是要殺他的人,不管結果是什麼,這才是事實。”
娜茜婭的目光從哈姆迪臉上移開,再度沉默。
哈姆迪則仰望愈發陰沉的天空,幽幽的說:“快下雨了,河水又該漲了。”
娜茜婭的心在揪成一團之後,一點點的下沉。
與此同時,在倫巴比亞的邊境線上,一支埃及部隊正加速開往境內。
“快下雨了將軍,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合適的地方安劄。”一位裹著美尼斯頭巾的副官大聲向前方遊哉遊哉騎馬的將軍稟告。
“啊,你說的沒錯西維斯。”將軍盤腿坐在馬背上一臉的苦惱:“真是的,今天又要趕不及見到倫巴比亞的美女了,好不容易才獲得了法老的首肯,搶到了這個盛產美女的地方駐防。你是無法體會我沮喪的心情的,西維斯。”將軍憋屈的揮手。
“啊,您那焦急的心情,我已經深深體會到了。”西維斯對他家將軍迫切需要女人的狀態早已習以為常了。
“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西維斯!”普拉美斯瞬間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滿血複活:“那我就先走了,這裏交給你,抓緊跟上。”最後一個字隨風飄來的時候,他已然策馬揚鞭了很遠。
“啊,了解了,將軍。”西維斯捂著前額,自從少年時跟了這位當時還是騎兵隊長的大人開始,他就落下了頭疼的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