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生 第二十一章 木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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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畫中,皎潔的圓月逐漸被刺目的血紅吞噬,天地也籠罩於黑暗之中僅存一絲光亮,雙月同天之象妖豔詭異。
一條洶湧奔騰的河畔,法老懷抱一隻木盒,另一隻手拿著一個少女形狀的木雕。
畫中的拉美西斯一世靜靜的注視奔湧的河水,雙目如一潭死水般空洞無神,神情哀傷至極。
就是這樣一副3000年前的壁畫,流楓卻仿佛能身臨其中,感受法老那顆隨河水一同奔流而去的心髒。
‘她受神的召喚離去之後這朵薔薇就成了我所有精神的依托。’
很突然地,流楓竟然想起了普拉美斯,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什麼會想起他呢……流楓大力甩頭,拋開腦中那些混沌的想法,他會想起他隻是因為拉美西斯一世的本名也是普拉美斯吧。
“這幅畫有什麼不同嗎?”看到流楓盯著這畫足足看了十分鍾,幽人忍不住好奇的問。
流楓搖了搖頭:“和其它畫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小楓你看這棺材好大,而且裏麵還套著一個。”絕不知什麼時候摸到了棺槨邊,前看後看左看右看。
流楓和幽人聞言看去,隻見棺槨被放置的位置靠近一處牆壁,最外層的是一個紅色花崗岩石棺,上麵鑲嵌藍釉飾板,飾板上密布各類護身符以及荷魯斯神與阿努比斯神的畫像。法老立於畫像正中,他的左邊是鷹頭人身、頭戴雙冠的荷魯斯神,右邊是狼麵人身的阿努比斯神,並且阿努比斯神還負責管理把屍體製成木乃伊。在陰間的審判庭上阿努比斯神擔負著審判死者的重要責任,他手中握有進入冥世大門的鑰匙。
棺蓋被置於地上,很難想象這麼重的東西那些盜墓賊是怎麼撬開並推到地上的。隻可惜了這副罕見的紅色花崗岩製成的棺蓋,雖然裝飾華麗但已受損。
“嘿嘿,還真是空的。”幽人看後壞笑的轉向絕:“我說腰椎盤突出患者,床都給你鋪好了麻溜進去養著吧。”
絕聞言一把摟住幽人脖子,笑的淫蕩:“要不咱倆一起?你難道舍得我寂寞?”
“嗬,這裏你一人正好,咱倆擠了點。”幽人邊說邊扒拉脖子上的爪子。
“為了我,你什麼都願意,我知道你是不會介意讓我趴在你上麵玩疊羅漢的。”越扒拉爪子纏的越緊。
石棺裏麵套著一層木棺,棺蓋還保持被盜時被拿下倚靠在最外層的石棺上。可這些卻讓不想搭理那倆人的流楓看的大為吃驚!他一邊蹲下查看木棺蓋上的雕畫一邊輕聲低語:“怎麼會是木棺?沒道理啊。”眼中滿是不解。
“木棺有什麼不對嗎?”絕和幽人終於不惡心了,也跟著蹲在流楓身邊。
“嗯,的確有些不同尋常。我記得書上說過,因為拉美西斯一世的墓室在一個多世紀之前就被盜了,所以那些考古學家按照第十九王朝的殯葬規模初步估計他的棺槨至少有五層,包括兩層外棺和三層內槨。不過那三層人形內棺以及木乃伊全部被盜墓賊運出去了,僅剩下這兩層外棺,可書上並沒有說他石棺裏麵居然套著木棺。因為木棺並不符合王室的殯葬風格。”
“三層內棺全部運走了?!不嫌重的慌啊!那王室的殯葬是什麼樣的?很特別嗎?說不定這個什麼法老……小楓,他叫什麼來著?”絕撓撓頭,對於這些他不感興趣的東西雲二少是最懶得浪費腦細胞的。
流楓隻顧糾結木棺,隨口答道:“門帕提拉---拉美西斯一世。”
“啥?門怕踢啦?”絕噗哈一笑:“可還是被踢了呀,都屍骨無存了好不咧?埃及人取名字可真直接。”
“噗……”幽人沒忍住噗了出來。
流楓懶得和他廢話,直接裝沒聽見,隻顧低頭看裝飾在木棺棺蓋上的彩色繪畫。
上麵描繪了能賜予法老以複活力量的‘荷魯斯之眼’以及借助奧西裏斯的力量使法老重生的‘傑德柱’,而‘阿卡’符號則更昭示了法老的‘巴’與‘卡’相結合後最終獲得永生。
“我話沒說完呢,”見流楓不理他,絕孩子氣的吐吐舌頭接著說:“我是想說,說不定他死的時候國家很窮所以沒有足夠的黃金給他做棺材吧。”
“不會。”絕的話音剛落就遭到流楓毫不猶豫的反駁:“拉美西斯一世統治時期國力相當繁盛,絕不可能出現你說的這種情況。”
“那這是為什麼呀?總不會是秉承優良美德勤儉節約吧?他的那個比一個加強師人還多的後宮但凡少幾個人,也不至於從自己棺材本裏摳吧。”
“說不定是……”幽人話剛說到一般卻突然打住,他向另外倆人做出噤聲的手勢,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然後小聲說道:“有人來了。”
絕不以為然:“來就來唄,怕什麼。反正這裏現在是對外公開的。”
“大哥就算對外公開也得有旅遊公司拿到埃及政府的批準和導遊才行啊,像我們這樣私闖民宅是不允許的。”
“你家民宅長這樣?”
幽人沒空理他,他正心急火燎的想找一處藏身之地,可槨室裏除了四麵牆就是一口幾乎占了一半地兒的棺材哪有地方可藏啊!
耳邊已經能隱約聽到腳步聲了,流楓一指石棺:“我們躲這裏。”
“不……不會吧?門怕踢啦會生氣的。”
“哎呀管不了那麼多了,先進來再說。”倆人一左一右駕著二少爺就進了石棺。
七手八腳的爬進去,現場一片混亂。
“幽人你往那邊兒去,別擠我。”
“亓官流楓你丫坐我腦袋啦!”
“都安靜些別出聲……靠!誰又踩我腳了!”
舞舞喳喳,唧唧歪歪,原來男人中也有的是極品三八。
終於……安靜了……
腳步聲已經由遠及近,向著槨室方向而來,轉眼已到了門口。
三人的心不由的提到嗓子眼,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拽住早就分不清誰是誰的牛仔褲褲腳。
好在來人隻是在門前轉了一圈兒,接著就出去了。
待耳邊已經聽不到聲音很久後,他們才小心翼翼的探出頭。
“呼……好險。”絕心有餘悸拍拍胸口說:“大概是負責這裏的守衛來例行檢查吧。還好他隻是應付了事,不然我們全得遭殃。”
“是啊,咱快出去吧,躲進這種地方總覺得渾身發毛。”
“讚成。”
幽人和絕站起來一個跨步就邁出去,足可見腿長的好處。
流楓剛準備站起來可眼角的無意一撇卻硬生生的將準備移動的身體牢牢定住!
“怎麼了小楓?讓婦女主任施定身術啦?”絕摸著屁股好奇的看流楓,“媽的,剛才屁股底下什麼東西硌死我了。”
“棺蓋有字!棺蓋裏麵有字!幽人、絕快幫我把它翻過來!”流楓指著木棺的蓋子雙眼放光,興奮的媚臉潮紅。
幽人和絕先是一愣,這樣的流楓他們可是從未見過。在流楓的一再催促下他們終於雙雙回神,小心翼翼的把重俞近百斤的蓋子平放地上。
棺蓋內裏密密麻麻的刻滿了象形文字,雖說槨室的光線不算很暗但要閱讀這些文字還是有些困難。流楓接過幽人遞來的手電筒,一字一字的認真譯讀。
“現在知道為什麼會有木棺了吧?因為刻字省事。”絕怕吵到流楓所以很小聲的和幽人說。
幽人同樣低聲答道:“雖然可能有這部分原因,但應該還有其它用處。”
然後倆人不再說話,他們一動不動的守在流楓身邊,看著那張專心致誌的臉。
不知過了多久流楓終於長出一口氣,起身靠上石棺休息。
“讀懂了嗎?”絕關切的問,那些千奇百怪的文字他看一眼就頭疼。
流楓擦擦額上的汗珠點點頭:“大致意思弄清楚了,這是一首情詩。”
“情詩?念來聽聽,主任寫的詩那是一定要捧場的。”二少爺眼珠子登時瞪得鋥亮。
“嗯。”流楓點點頭再次蹲下,白皙纖細的手指指著那些象形文字逐一閱讀:“想見你,卻無法見到你
如果要說定有所願我願被放逐到夜晚的星空
成為思念著你的星座
你的名字在我身體裏麵
被反複烙印了幾萬遍
縱使從傷口処溢出血液
劇烈的疼痛那全都是愛
我甘願承受你的怨恨、你的憤怒甚至報複
隻因我永遠愛著你
擁有你,卻再度失去你
你化為皎潔的月光
我用悲傷的聲音與彷徨的奏樂歌唱
縱使墜落到黑暗的深淵也想見你,隻是想見你
如果要說定有所願
為什麽我沒有守護好約定呢
不敢回望那漫長的來路
腳陷下去無法拔出來在黑暗之中獨自沉睡
我期盼黑夜的來臨,在我迷茫的夢境中有你美麗的身影
舍棄了溫柔也不再相信命運
因為無論到哪裏我都愛著你
想見你,卻無法見到你
假若你已忘記
縱使變改初始的容顔也要去見你
縱使你呼喚的是別人的名字
想見你,卻無法見到你
如果要說定有所願
請擁抱嘶喊求救的我
即使不再愛我也沒有關係
想見你,隻是想見你
如果要說定有所願
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聽不見也無所謂
隻要可以存在於你心中
想見你,卻無法見到你
如果要說定有所願我願被放逐到夜晚的星空
成為思念著你的星座
為你照亮前方的旅程”
不得不說流楓在古埃及語方麵的造詣,短短的時間就能夠譯出這麼一大段複雜的千年文字,那感覺仿佛他就是為了象形文字而生的。
絕一把攬過他孱弱的肩膀直豎大拇指:“小楓你真了不起!你簡直就是個天才嘛!對了,這首詩書上沒有吧?”
流楓搖搖頭:“沒有,初步估計在我們之前應該沒人發現它。”
“哇靠!那我們豈不是要開創曆史新紀元?!”
“你還是省省吧,最好別讓人知道我們曾經私闖過民宅。”幽人也對流楓投去讚賞的目光,對絕說:“難道你沒看見小楓平時有多刻苦嗎?這正是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不過絕,有一點你說的很對,從這首詩來看這個法老心裏確實深藏著一個女子,到死都對她念念不忘。”
“誰知到呢,俗話不是說嘛‘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不知道主任是不是也是這樣啊。”絕說著一撇頭突然想起一件事,“差點忘了,剛才這棺材裏有個東西硌死我屁股了,我看看是什麼。”
“別亂動!當心有機關!”
流楓趕忙出聲製止時,可為時已晚。絕早已眼疾手快的掀開了鋪在棺底的那層厚厚的亞麻布……
時間仿佛靜止般,三人一動不動的大眼瞪小眼,汗水自額角直流而下。
可是60秒過去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呼……”絕率先回過神,揚揚手中的布料:“你嚇死我了!放心吧,我又不傻,剛才咱們坐在裏麵都沒事現在又怎麼會有事呢。”
“還好還好,虛驚一場。”幽人擦擦汗問:“絕,你看到是什麼硌著你了嗎?”
“看到了,這好像是個……木雕?”
“嗯?木雕?”流楓聞言一個箭步竄過去低頭一看,果然,一個三寸大小的小人兒靜靜的躺在當初木乃伊頭部位置的下方。
流楓伸手想拿起卻發現小木雕跟紮了根似的根本拿不起來,“奇怪這裏為什麼會有這個?”突然!流楓腦中靈光一閃,這個木雕他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在哪裏呢?流楓的目光毫無意識的四處遊蕩,猛然他瞥見了那副月食之下法老靜立河邊的壁畫,畫中拉美西斯一世手中握著的木雕小人兒和棺底這個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