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皮爾做出了解釋，但阿裏覺得他言不由衷，也許他有什麼隱秘，阿裏不想再問這件事。“皮爾，你還沒告訴我呢，你的法術是從哪裏學來的？”他問。
    皮爾轉過臉來，定定地看著阿裏，足足好一陣子。他的眼光十分嚴肅，與從前判若兩人，這讓阿裏十分不舒服。良久，皮爾轉過頭，看著遠處說：“我剛剛說了，法師是一群很神秘的人，他們不會輕易收學徒，想要跟他們交往更是不可能的。不過，假如他不是被其他人認可的法師就不是一回事了。”
    “你……的意思是，還有不被人認可的法師？”阿裏問。
    “是的。從前，一些人，被以各種理由排擠出法師公會，這裏有勢力鬥爭的犧牲品，也有的確實在搞一些可怕的研究。實際上，在很早的時候，法師公會這種黨同伐異就存在，它也直接導致了後來公會的勢微。在最輝煌的時候，法師公會和教會是不學彼此的。許多教士本身就是魔力強大的法師。可現在，法師除了給人以一種不可接近的恐怖感之外，早就狗屁不是了。就連公會本身也都轉入地下了。”皮爾說著說著一些俚語也從嘴裏躥了出來。
    “你碰到了他們中的一個嗎？”阿裏問。
    “不是一個，是三個。”皮爾說，“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一見到我就認定我是一個了不起的天才，還稱我為耶何力的天命者。”
    “誰是耶何力？”阿裏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皮爾向周圍看了看，在這靜夜裏是沒有別人的，他小聲說：“他是遠古惡魔，魔王塞珀爾的手下。”
    “哦……”阿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實際上我是被綁架了，但他們對我還不錯，還教給了我一些奇怪的東西，向我灌輸他們的理念，在我看來大部分都是狗屎，隻有魔法本身是有用處的，至少能讓我不用火石點著爐子。”皮爾說著笑起來，但他的笑有些苦澀，也許他經曆過不愉快的回憶。
    “他們是些什麼樣的人？”阿裏問。
    “怎麼說呢？外表看來沒什麼奇怪的，一個老頭兒，一個中年男人，還有一個年輕……人，好像是一家人。”皮爾說，“他們教了我兩手兒，然後就神秘地消失了，沒給我留下任何消息。”
    “他們應該是塞珀爾的信徒吧？”阿裏問。
    “也許是的，但是他們一直對耶何力敬仰有加，可能是另外一派信仰者。在教會看來，他們是異端。其實，教會把所有法師都認作異端。”皮爾說。
    “他們也曾親如一家的。”阿裏說。
    “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為了利益，就是殺父仇人也能睡在一張床上；為了利益，就是親兄弟還反目呢。”皮爾揚了一下眉毛，“這件事對我最大的影響是，讓我認識到還存在著一個世界，一個另外的世界，不為人所知，秘密的、神奇的，而且是龐大的，一點兒也不比尋常人看到的世界小。其實我認為世界的力量是由那個世界掌控的，而生活在陽光下的人們更像是小醜。”
    “你這是陰謀論的想法，”阿裏說，“聽起來不太好。”
    “也許吧。”皮爾說著搓了搓手，“這天氣真糟糕，今年冬天怎麼這麼冷，去年可不是這個樣子！現在不是在變暖嗎？真是搞不懂。好了，我得回房去暖和暖和了。”皮爾說著轉身向回走。
    “那你發現什麼了嗎，那股力量？”阿裏在皮爾身後問。
    “是的，他就在城外，核心地點大至在白石城以西方五裏之外，我覺得要有糟糕的事情發生，”皮爾說著轉頭看著阿裏問，“老友，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問我嗎？”
    “不，沒有了。”阿裏打消了向皮爾詢問的想法，他覺得現在不是個好時機，也許真像皮爾說的，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那麼晚安了。睡個好覺。”皮爾說著走進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