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的起源 第三章 旅伴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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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前方出現一處岔路。
阿裏停下腳步,長出一口氣,用手背擦去頭上的汗水。
“嗬,你可真是個強壯的家夥。”少年氣喘籲籲地跟上來,彎著腰,捂著肚子,大口地喘息著。
阿裏看了少年一眼,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心裏卻不由詫異。看來自己低估了這個瘦削的家夥。本來他以為可以甩掉他,但是少年卻一路緊跟。阿裏對自己的腳力很自信,一般人——也不要說一般人,就是一些頗強壯的人都沒有他這樣的體力,而這個瘦削的少年卻能跟上他,這不能不讓他吃驚。據說擅長長跑的人通常長得幹瘦,看來少年就是這種情況。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阿裏向少年問。
“怎麼,知道甩不掉我,隻好跟我打交道了?”少年說著嘿嘿笑起來,頗開心的神情。
“就算是吧。”阿裏也笑了笑。
“你實在太坦率了。”少年眨了眨眼睛說,“據我所知馬爾達人都是天生的商人,這麼坦率會血本無歸的。”
“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馬爾達人都是天生的奸滑小人,所以適合經商?”阿裏反問。
少年哈哈大笑,阿裏也會心地笑起來。
“真服了你。我叫皮爾•德•奇第克斯奇。”少年說著,挺胸抬頭,昂起下巴,眼光望著遠方,顯出一種迷蒙的神色。
阿裏對西方大陸的文化了解一些,他知道,在姓名中間加“德”這個字的通常是傳統貴族。少年這個表情充分說明他是貴族的後代,當然,以他的衣裝來看,要麼是家道中落,要麼他不是家族的繼承人,隻能自己外出討生活。
“幸會,奇第克……等等,”阿裏忽然想起什麼,“你姓奇第克斯奇。”
“是的。”少年揚了揚眉毛。
“我要是沒有記錯,那個大奇鎮的全稱就是……”
“對。”少年打斷阿裏的話,說,“是為了記念克瑞斯特•德•奇第克斯奇而改名的,原名叫做長路鎮。克瑞斯特•德•奇第克斯奇就是我的祖先。他因為寫了許多國王喜歡的宮廷劇而受封為爵士,而我是他唯一的直係後代。”
“這麼說,我是在與一位爵士談話了。”阿裏說,“沒想到,我還真是幸運。”
“你在說什麼啊?”奇第克斯奇露出不悅的神色,“我可不是什麼爵士。我早已經放棄爵位了,把它給了我的一個遠房親戚,我隻是頂著一個貴族的姓氏而已。”
“為什麼呢?”阿裏有些不解地問,“做為一個爵士,難道不是有許多好處嗎?”
“那要看你追求的是什麼。”奇第克斯奇皺起眉頭,看著遠方,語氣深沉地說,“如果你是想從俗世得到現成的好處,那身為一個貴族再好不過了。但是,如果你想要自己真的變強,讓別人把你本人視為重要,而不是你的身份,那爵位是最大的絆腳石。對於我,我想說的是,我不想要那些不屬於我的東西,我要人們記住的不是一個劇作家的子孫,而是一個真正值得尊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