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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俊覺得腦仁被針紮了一般疼的厲害,他是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頭發亂糟糟的也顧不得的跑了出去。程可頌站在遠處,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張俊每走一步就覺得離他遠了一點兒,他站住,凝視這個那個並不給他回應的人,張俊心底隱隱知道,這次真的傷了他。
    張成一身華貴的出來,身上早沒了曖昧氣息,他看著一院子警惕而立的人笑了笑,他看看玉澤,很疏離的說:“玉澤哥哥,既然來了不如進來喝杯茶。”
    李玉澤看看他,對著張俊說:“阿俊,這次你過分了。”張俊很淡的嗯了一聲,視線並不從程可頌身上移開。好一會兒,那個久久不吭聲的人似乎想好了,他抬起頭對著張俊笑了笑,然後對他伸出了手。
    張俊腳步毫不猶疑的走過去握住他的手,一時竟感動的想哭泣。
    “我們回家吧,我新學了一道菜,想做給你吃。”程可頌看著他脖子上的紅痕,試著讓自己的眼神變的堅定。張俊點頭,一把扯過他錮在懷裏,心尖顫了顫。
    李玉澤看看臉色難看的張成,很輕蔑的說:“阿俊在想什麼,你應該最清楚,不要做無謂的事情,免得將來沒有退路。”
    張成抿抿唇,眼中狠厲閃過,他抬抬手,一時從四周出來一群人,黑洞洞的槍口集中在了他們身上。隻聽他毫無感情的聲音說:“我得不到的,寧願毀掉。”
    張俊將人很細密的圈在懷裏,小聲說:“別怕,有我在。”程可頌點點頭,有張俊在,他有什麼好害怕的。
    “張成,這裏並不隻有你的人,你可要想清楚再動手。”李玉澤毫不慌張的說。
    張成聽了他的話冷冷一笑,“玉澤哥哥,你很抓不住我說話的重點,我說了,我得不到的,寧願毀掉。”他抬手指住張俊,“隻要哥哥死了就可以了。”
    李玉澤一愣,旋即明白過來,他意味難明的看看張俊,看看程可頌,自己真他媽的犯賤,摻和他們之間的破事兒。他退後幾步,跟他帶來的人站到一起,意思很明顯的說:我要看戲。
    程可頌看著這樣的光景,靈活的腦筋轉了轉似乎就明白了,他推開張俊站直,對張成說:“你想怎麼樣?”
    張成嘲諷的勾著嘴角,慢慢踱步到他身旁,“你這個買來的東西,有什麼資格跟我講話。”幾乎就在這一秒,張俊粗糙的手掌便掐住了他的脖子,那張早上還撫摸過他的手依然帶著熟悉的溫度。張成直直的看著張俊,眼裏聚滿了淚水,早上被親吻過的雙唇緊緊抿著。如果昨天的魚水交融是因為藥物,那早上的那場耳鬢廝磨是因為什麼?
    “哥哥,我問你,你到底是討厭我,還是討厭你自己對我做過的事?”
    張俊同樣眼睛不眨的看著他,心底波濤洶湧的翻滾,早上的舉動他自己也困惑不解,那樣的情難自禁。現在,這個滿眼含著淚水的人問自己為什麼,自己又怎麼知曉答案!手掌下的脖頸似乎稍一用力便會折斷,他不自覺的放輕了力道,啞著嗓子說:“道歉。”
    張成掙脫他的手掌,看著程可頌說:“道歉可以,但是我要跟他談談。”
    張俊皺著眉頭不吭聲,他在害怕,如果程可頌知道他做過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就會不要他了。但程可頌眼神堅定的看著他,意思明顯的在說:我想談談。
    “你要說什麼?”程可頌不解的看著張成自顧自的飲茶。
    張成不吭聲,慢悠悠的喝完,替他斟了一杯,遞給他示意他喝下。
    程可頌不疑有他,端起杯子一仰頭倒進口裏。
    “什麼味道?”張成問。
    “涼。”
    張成若有若無的笑了,但那笑裏有著苦澀。“這是昨天晚上的茶,是哥哥來的時候沏的,可惜他不願意喝。”程可頌不接話,他知道這個人並不在意他在想什麼,或者想問什麼,他隻是在講給他聽,“在我十六歲以前,哥哥對我很好很好,特別特別的好。別人都罵我野種,隻有哥哥不會,他會在別人罵我的時候衝出去把他們揍一頓,然後拉著哭鼻子的我回家。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他就變了,對我不理不睬,甚至還帶著討厭。我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張成眼裏細碎的光很亮,似乎以前的事情是他人生中寶石,“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動你嗎?”程可頌搖搖頭,“因為我知道哥哥有底線,你就是,如果我動了你,他可能永遠都不會見我。”
    “我想知道,你十六歲的時候對他下的什麼藥?”程可頌掩著心底的顫抖,他在這幾天沉浸在一種奇怪的圈子裏,他覺得張俊並不僅僅是厭惡張成,更多的似乎是在厭惡自己的行為。如果這次不能把所有事情攤開,將來他們之間定會產生不可彌補的裂痕,而這裂痕中間將永遠夾著張成。
    張成笑的意味難明,他看著程可頌似乎想知道他在想什麼,“你對這個為什麼會好奇?我還以為你會對昨天或者今天早上的事情好奇。”
    “你想講哪一件都可以,我隻是想確定一些事情。”程可頌想起那會兒看著張俊脖子處的紅痕,聲音有些輕的說,他隱約中更加肯定了心裏的想法,他該怎麼辦?
    “雖然昨天晚上我對他的確用了藥,但今天早上沒有哦。”張成笑容甜膩,像是針尖紮進了眼睛,“早上哥哥真是熱情,你一定知道,哥哥的那裏有多讓人舒服,而且,哥哥的技術……”
    “閉嘴。”程可頌終究還是聽不下去了,他有一種想衝上去打一架的感覺,胸膛裏滿當當的都是憤怒。
    “你心裏有答案了對不對?還有一件事情你一定不知道,我十四歲那一年,哥哥抱著我做春夢竟然夢遺,”張成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真是沒想到,哥哥竟然會喜歡年齡小的男孩子,更何況,我可是他弟弟啊……”
    “閉嘴。”程可頌掀翻了桌子,茶具咣當當的砸在地上,張俊下一刻便衝了進來,程可頌隱忍的後背刺痛了他的眼睛,而張成滿身的茶水竟還笑的那麼燦爛。他上前擁住程可頌,想問怎麼了,卻聽見程可頌冷冷的說:“放開,別再用摸過他的髒手碰我。”
    張俊僵在那裏,他慢慢放下手,沉默。
    “張俊,我問你,你心裏能同時愛兩個人嗎?”程可頌淡淡的問,似乎馬上就能淡出他的生活。張俊認真的看著他,不知道這個問題應該如何回答。並不是同時愛上兩個人,但同時心裏都有著存在,連他自己都迷失了,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要做什麼。
    張俊的沉默似乎是在更加肯定程可頌的想法,他的心越來越冰涼,在即使知道他與張成之間發生過那些事情之後,他還是無法放棄這個男人。但張成說早上並沒有下藥,而張俊脖子上的紅痕透著新鮮。他憋著胸膛裏的氣,握緊了拳頭,一絲苦笑若有若無的浮現。在和張俊生活了那麼久之後,他如何放得下,或者是離得開他。
    “張俊,你是要跟我走,還是留下來。”程可頌輕輕地問,既然他來這裏是為了原諒他,那他跟張成做了一次還是兩次又有什麼區別,他可以像沙子迷了眼睛一樣,用手揉出來就好了。
    “當然跟你走。”張俊毫不猶豫的說。
    “哥哥,你為什麼要逃避我?”張成笑著問,“你似乎很難正麵直視我,我就讓你那麼討厭嗎?你是討厭我,還是討厭跟我發生的事情。”
    張俊皺緊了眉頭,他看著張成沒有笑意的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他說過的話,他隱隱的隨著直覺回答,“我是在討厭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這些事情原本就不應該發生,以前因為懷疑你不是張家子孫而對你做過的事我很抱歉。但是現在,張家的家產你可以慢慢掙回來,總比從父親那裏繼承過來的強。對不起,弟弟。”
    張成跳了起來,毫無形象的大吼,“對不起?我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是拜誰所賜,你現在一句輕鬆的對不起就想把一切翻過去。我告訴你,不可能。”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邪卸的笑起來,“哥哥,如果昨天晚上是因為藥物你才碰我,那還煩請你解釋一下今天早上你的熱情是因為什麼?哥哥,你是從來不撒謊的哦。”
    張俊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似乎是自己最醜陋的一麵被毫不留情的擺開在世人麵前。他心底那層被自己嚴嚴鎖住的過往似乎要被拆開,這讓他不安。更何況,程可頌就站在一邊,同樣等著他的回答,他不擅長撒謊,但同樣,他無法真實的回答。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程可頌臉色蒼白,心裏那個想法糾纏不止的環繞住整個心頭,纏的自己快要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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