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沒有你的聖誕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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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繁華的大街,最熱鬧的人群,而我卻感到異常的孤獨。是因為沒有你的陪伴嗎?親愛的。
大街小巷在聖誕節前半個月,已經很明顯了。紅色的聖誕帽,精裝的蘋果,還有美麗的雪花,聖誕樹,聖誕老人。隻是這樣的季節裏,似乎多了一點喜氣。每次路過櫥窗的時候,半夏看著玻璃裏麵的聖誕樹時,心裏就有些難過。因為自己害怕這個節日的到來。
南國很少下雪,至少不會在聖誕節的時候下。半夏很少看到大雪,唯一有關雪的記憶是和宋曉波一起的那個冬天。半夏依稀記得當時宋曉波牽著自己的手走進冰雪遊樂園,那裏有山丘,也有森林,也有小屋,很仿真。進去以後,感覺溫度下降了很多。,工作人員給自己換上特殊的衣服以後,兩個人走進那個玻璃世界。玻璃門打開的那一刹那,寒風吹來,刺骨的寒冷。天空裏洋洋灑灑地飄起雪花,一瓣瓣雪花像是潔白的天鵝絨,半夏欣喜伸手,碰到立刻融化。自己對這樣的世界很是好奇。腳下的雪花踩著咯吱咯吱的聲音,那血紅的梅花像是火焰一樣在白色的冰雪裏綻放,很是美麗。宋曉波抓起一捧雪砂窩成雪球,砸到半夏的衣服上,半夏不甘示弱,也抓起一把雪,搓成一個更大的雪團,仍在宋曉波的脖子上。宋曉波故意裝出受傷的樣子,蹲在那裏不動。半夏以為他是真的受傷了,連忙跑過去,蹲下身子。問道:“你怎麼呢?”結果被宋曉波一下子抱在懷裏,半夏掙紮著,兩個人在雪地裏打滾,旁邊的人都在笑。半夏趕緊推開了宋曉波:“沒想到你這麼壞,我不會放過你的。”半夏抓起一把雪砂放進宋曉波的脖子裏,轉身咯咯的笑個不停。兩個人打鬧了一會,開始認真地做雪人。“曉波,你在做什麼雪人呢?”半夏很好奇,看著宋曉波堆出一個胖胖的娃娃。“不告訴你。”宋曉波故意賣關子。半夏一臉淘氣,轉過身。“那你在堆什麼呢?”宋曉波探過身子。“我也不告訴你。”半夏擋在雪人的前麵,不讓宋曉波看到。過了半個小時,兩個雪人相對而笑。一個是長著稻草長發的娃娃,一個是戴著帽子的娃娃。“你那個是什麼呢?”“就是你啊”“我有那麼醜嗎?”“嗬嗬,還會臭美呢。不過還是你最美。”半夏被宋曉波的話說的心裏暖暖的。“那你做的那個又是什麼呢?”“是你”“不過比我本人看起來帥氣呢。”宋曉波的笑容裏是那麼溫暖。兩個人在冰雪世界裏度過了一個開心的下午。
回到現實,半夏將圍脖整理了一下,穿過寒冷的風,回到了家。雪兒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在半夏的腿上蹭來蹭去。半夏抱起雪兒,自言自語:“雪兒,你有沒有過特別想念一個人。”“半夏回來了。”媽媽走過來,告訴半夏:“你爸爸回來呢?”半夏的心裏有些不開心,既然選擇了離開自己和媽媽,為什麼還要回來。半夏以前最愛的就是爸爸,小時候喜歡坐在爸爸的肩膀上飛翔,那個時候真的覺得自己是一隻自由自在的飛鳥,而爸爸梁前味則是自己的翅膀。可是這一切都破滅在一天,爸爸和媽媽大吵一架,後來爸爸就離開了家庭。半夏在門縫裏,看著爸爸媽媽吵架,躲在衣櫃裏哭泣。後來,媽媽告訴自己爸爸找到了自己的愛人,以後不會和自己在一起呢。當時半夏,就開始討厭爸爸,但是時過境遷,卻發現媽媽顯得很冷靜。爸爸也回來過幾次,媽媽沒有爭吵什麼,隻是和平時一樣。又是看到媽媽臉上的平靜,半夏心裏為媽媽感到很痛苦。
“半夏,好久沒見到。變漂亮了。”說話的是葉如月阿姨,人如其名。一副端莊溫婉的氣質。黑色的青絲斜挽到左邊,腦後勺用一朵靛藍色的發花別住,身著一款麥芽色的毛絨長裙,外套湖水綠小披肩。若不是看著這個女人是爸爸的新歡,半夏一定會很喜歡眼前的這個女人。“漂亮不漂亮,不用你說。”半夏把臉偏到一邊。“你怎麼和葉阿姨說話的?”梁前味站起身子,神情很嚴肅的樣子。“快點向葉阿姨道歉。”媽媽夏采薇說道。半夏感到自己的媽媽一點尊嚴都沒有,自己要堅決保護好自己的媽媽。“你是我爸爸嗎?拋棄了我們就算了,還帶著新歡在我和我媽的麵前出現,是向我們炫耀嗎。”半夏很倔強的樣子,被梁前味一巴掌扇了過來。“你居然為了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打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半夏捂著鼻子,衝到自己的房間裏,將門反鎖上。自己的身子變得疲倦,靠著牆滑了下去,淚水忍不住的留下。“半夏,快開開門。是你爸爸不對,也是我不對。我聽你爸爸說你很可愛,隻是想來看看你。沒有別的意思。真的對不起,那我們先離開了。希望你能原諒我們。”聽著外麵消失的腳步聲,半夏擦幹眼淚,心裏想:我絕不會原諒你們。過了一會,敲門的是媽媽。半夏打開門,一下子抱緊夏采薇的脖子。“孩子,大人的事情你不懂。以後不要這樣對你爸爸和葉阿姨好嗎?”夏采薇溫柔地撫摸著半夏的長發。“可是,我隻想保護你。媽媽。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半夏忽然之間覺得媽媽和可憐,將夏采薇擁抱的更緊。這一夜,半夏是和媽媽一起睡覺的。半夏和媽媽沒有講什麼,隻是靜靜地擁在媽媽的懷裏,那一種母親的味道,讓半夏的心頃刻間安靜下來,很快就進入了夢想。
第二天醒來,拉開窗簾的那一刻,半夏的眼前一亮,外麵是白色的冰雪世界。這一場雪比冰雪世界的雪還要大,還要漂亮。整個世界就像一個水晶宮,樹枝上都開滿了梨花,四處安靜祥和。半夏伸了個懶腰,穿上校服,走出門。這樣的雪,對於半夏就是像一個禮物。南國的雪比北國的要溫柔的多,連地麵上的雪砂都要纖細輕柔很多。行走在街道上,半夏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親切。自己邊走邊哼起《雪絨花》“雪絨花,雪絨花,一早你見我好像很高興。。。。。小而白,亮而美,祝福我祖國永遠美好。”
“沒發現你的聲音挺好聽。”背後傳來顧子橋的聲音。回頭,顧子橋穿著咖啡色的風衣,係著黑色的圍巾,從風雪中穿越而來。半夏那一刻有些呆滯,不過很快恢複理智:“你怎麼又出現在我家的門外,以後不要這樣好嗎?我不想讓沈淩誤會。”“什麼誤會,我隻是路過。”顧子橋走過來,才發現半夏穿的如此單薄,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給半夏戴上:“你看你,穿的這麼少。感冒了怎麼辦。”半夏要取下圍巾,被顧子橋阻止住。“不要取下來,最多不和你一起走就好了。”說著顧子橋將自己的手套也取下來,塞到半夏的手裏,轉身離去。“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半夏有些疑惑,不過手裏捧著這雙還有餘溫的手套。“曉波說讓我照顧好你。”顧子橋衝著半夏很陽光的一笑,就跑的無影無蹤。半夏的手指插進手套,能感覺到顧子橋火一樣的溫度,自己的渾身像是在發燒一樣,靜靜站在那裏,不過為了不讓沈淩質疑,還是將圍巾取了下來,放在書包等下次還給顧子橋。“半夏,站在那裏幹什麼呢?你說你出門,也不看一下。穿這麼薄。”媽媽夏采薇過來,給半夏換上羽絨服。“媽媽,你快回去。外麵好冷。”半夏看著媽媽,心裏充滿了感動。“好,一路上小心點。注意路滑。”媽媽轉身離去,半夏突然間覺得那個背影如此瘦小,如此單薄,自己發誓一定要好好照顧媽媽,以後讓媽媽過上幸福的生活。
“半夏,快點。”紫衣在向半夏招手。半夏衝著紫衣跑了過去。“走吧,我們上車。”21路停在站台。“半夏,來為上我給你親手織的圍巾。”紫衣從包裏掏出一條橙色毛線圍巾給半夏戴上。“謝謝你了。真的很好看。”半夏很喜歡這條圍巾,況且是自己的好姐妹紫衣織的,脖子感覺到異常溫暖。“你喜歡就好,不要客氣。”紫衣挽著半夏的手臂站在公交車上,空氣裏是熱乎乎的暖氣,半夏不在感到寒冷,將紫衣的手握得更緊。
聖誕節前一天的早晨,半夏收到了來自宋曉波的快遞,裏麵是一個芭比娃娃,很是漂亮。裏麵還有一封信,上麵寫著:寶貝,有沒有想我。我很想你,希望這個芭比娃娃能夠陪你度過一個快樂的平安夜。你知道我最大的心願是什麼嗎?就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快快樂樂的。這個季節裏,很容易感冒。你要照顧好自己。你要相信,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愛你的曉波。”似乎上麵的每一個字都有溫度,讓半夏的心熱乎乎的,眼眶不禁濕潤起來。我也愛你,半夏在自己的心裏默念。
平安夜的夜晚,雪花停止了漂泊,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半夏送給了紫衣一個水晶發卡,希望兩個人的友誼天長地久。
自己的抽屜裏無緣無故多了一個蘋果。這個蘋果上麵還畫著一個笑臉。半夏不知道是誰放的,但是自己的心裏很是溫暖。半夏去教堂也祈求了一個蘋果,是回去送給媽媽的。當媽媽收到這個禮物時,淚水感動的流個不停。將半夏擁在懷裏。
晚上睡覺的時候,忽然發現柚子給自己流了言:“要快樂啊,平安夜平安。這麼久,沒聯係。但我沒忘過你,你要好好地。”半夏連忙回複“這些日子你去哪裏呢?也不和我聯係。”“沒什麼,隻是家裏出了點事情。不過一切現在都好了。”“那就好。”“你要保重呢,明天我有禮物送給你。”“什麼禮物?”“你明天就知道了。晚安”“安”半夏的心裏像是充滿了蘋果的香氣,甜甜的。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打開門。半夏驚呆了。自己的院子裏種著一棵聖誕樹。上麵寫滿了祝福的話語。樹下放著一個巨大的包裹,打開一看,無數個紅色的氣球飛了出來,直到飛上天空,很是美麗。最底部還有一個精美的盒子,打開一看是一張關於自己的照片。被鑲嵌在一個紫色的框架裏。畫麵裏是半夏的側麵身影。高高的馬尾,明亮的眼睛,在轉瞬即逝的光線裏熠熠生輝。背景被渲染成漸變的藍色,半夏沒發現自己原來可以這麼的美麗。背麵還有一張明信片:要快樂,柚子。半夏去了院子的周圍,也沒發現一個人。
半夏感覺這一切都像做夢。趕緊給柚子發了個消息“禮物已收到,很喜歡。可是你為什麼不讓我見你?”“那就好,我有事,等不忙了再說”“好,那我期待著我們相見的那一天”“我也期待”。
這是一個特殊的聖誕節,半夏去上學,卻沒發現拐角處站著一個人,對著半夏的身影默默地笑。
聖誕節本來會讓半夏感到孤獨,可是這麼多朋友的關心,填補了半夏的孤獨,給半夏留下了一個完美的回憶。
曉波,你也要快樂。半夏對著天空,許下一個心願。
天空裏有一顆明亮的星星,對著半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