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心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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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我看不見?不對,或者我該問,你怎麼知道所有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看不見?”顧晚晨對於木齊口中的疑問,反而是從另一個角度理解。
誠然,從這個滿是鏡子的詭異房間出去是頭等大事,但是他現在開始重新思量剛才自己一時心軟帶著這個女人出來究竟是對是錯?
且不說她如何認識石義,倒是她在一瞬間黑暗降臨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沉著是他沒有想到的——而且,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黑暗,木齊顯得過分冷靜,就好像以前也曾經經曆過一般。
木齊對於這一點並沒有要隱瞞顧晚晨的樣子,隻是弱弱的看了一眼顧晚晨:“我說了你也不會信的。”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會信?”顧晚晨有些不爽木齊居然將他看死,挑高眉頭問道。
木齊聳了一下肩:“好吧,那我就說了——其實那天你跟我說晚上就要來歐洲本家,然後你就出去了,我們再次見麵已經是在泰國的薄荷療養院,你還記得吧。”
這麼近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忘記,於是顧晚晨點點頭。
“其實納德利有沒有跟你說,當初我忽然不見,是因為夏林•米勒帶我走了?”木齊一邊說,一邊開始觀察起他們現在所處的滿是鏡子的房間,敲敲打打,像是想要找到出口。
說實話,在一個抬眼都是自己身影的房間裏著實詭異,那張感覺就像是你的360°周圍都有人在看著你一樣——而且看著你的就是你自己!十分壓抑難受。
木齊不等顧晚晨的反應,徑直說著:“其實那個時候夏林•米勒說要帶我去他的本家,當初他可能是在躲避斯特林的追捕,拉著我上了一架飛機,你知道那架如今被爆失蹤的zj6385飛機嗎?——我和夏林•米勒就在那架飛機上。”
話音剛落,顧晚晨就已經篤定木齊又開始編謊話騙他:“你說那輛飛往法國的zj6385飛機上,你和夏林•米勒都在?!開什麼玩笑。”連顧晚晨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話語究竟是希望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妻子已經換了妄想症,還是說隱約間已經意識到這其中的不對勁。
木齊像是早就已經料到顧晚晨不相信,十分了然的看了他一眼:“我就說你不信,你還偏不信。”
“你…你接著往下說…”因為有些線索他必須好好整理一下。
木齊撇了一下嘴,畢竟人家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在能力範圍內滿足對方的要求也是說得過去的,於是接著說。
“報道不是說由於恐怖分子的襲擊,zj6385航班已經遭遇不幸,飛機上所有人都已經遇難了嗎?在大海中打撈出來的黑匣子也不能為給過警方提供線索,隻是在給自己的國家內加大了打擊恐怖分子的力度——可是誰又知道,那不過是被有心人壓下來罷了。你別看夏林•米勒現在對你妹妹挺好,其實他就是一起參與鎮壓事件的一方:當時zj6385真的是遭到劫機,被那些亡命之徒威脅開去瑞百思小島…”
“瑞百思小島?”顧晚晨此刻也和木齊一樣開始關注這間房子的布局,發現整間房子的形狀也呈橢圓形——他敢打賭,他們一定還在月之城裏麵,隻是他的印象中,月之城就算是密室也沒有哪間房間是造成這種橢圓形的,人在裏麵走,真有一種像是糖罐裏的糖一樣的錯覺——自己出不去,隻能等待別人將他們帶出去。
不過瑞百思小島這幾個字還是第一時間引起了顧晚晨必要的重視。
“我記得…夏林• 米勒會昏迷,格萊特說就是因為去了瑞百思小島…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小島?”顧晚晨轉頭看向木齊,琥珀色的眼珠裏有相信木齊一定知道的篤定。
木齊搖搖頭:“我不管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反正和我沒關係就是了——哎呀別打岔,先聽我說。後來夏林•米勒你也知道他這人,狂傲的不得了,哪裏真的甘願受製於人,於是夏林•米勒的人就和那些匪徒起了爭執。之後那些匪徒漸漸落了下風,匪徒中有個會異能的人,名叫勒托——知道勒托吧,黑暗女神的名字——這個人人如其名,雖然是個男人,但是的確有擦空黑暗的能力,當初他一發功,四周立刻就出現了像今天這樣的黑暗。所以我今天不是第一次碰見這樣的黑暗: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而且黑暗中總會出現那種人心底十分恐怖的事情,讓你在黑暗無限擴大的恐懼中精神受創。匪徒那部分人憑著勒托這樣的異能,連殺夏林•米勒那方好幾個人呢。隻是後來…”木齊原本沿著橢圓形麵積,順時針走的腳步,在摸到第十二塊鏡子的時候,忽然感覺鏡子邊沿有什麼細微的觸感,好像是一條極細微的裂縫。
要不是木齊的雙手靈敏度異於常人,怕是也就這樣過去了,可是偏偏讓她發現了,木齊心中一喜。
但是木齊的一頓,顯然讓以為即將迎來高潮的顧晚晨十分不滿,正要開口表達的時候,發現木齊正在仔仔細細的用雙手將她麵前的鏡子摸了個遍,而且臉上不無喜色,像是發現了什麼!
於是木齊也不再說話,兩三步走了過去,也開始和木齊一起打量起了這麵鏡子。
說實話,這麵鏡子和其他的沒有什麼不同,隻是木齊卻在這麵鏡子的邊沿不停的摸著,其實說是邊沿,不就是兩麵鏡子之間貼合的縫隙麼,一看就看清楚了,有什麼好摸的。
但是木齊臉上的興奮漸漸大了起來。
隻見她在邊沿摸到了一些細小的裂縫之後,沿著裂縫的觸感漸漸在鏡子的二分之一處能夠感受出一條橫亙的細縫,因為細縫太小了,而且由於每一麵的鏡子都一樣,所以幾乎不會注意到隻有這麵鏡子是不同的!
“顧晚晨,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帶著我進這間房間的嗎?”木齊一邊說,一邊嚐試在兩邊的裂縫上用上各種力道,看看是不是會有什麼奇跡發生。
“你以為我真的能夠在那種黑暗中看的清楚嗎?——我要是說我真的是憑著一種幾乎是本能,或者該說像是某種召喚朝著一個方向走的,你信不信?”
“當然信。”嘴上這麼說,可是隻有木齊知道這話裏究竟有幾分可信。
當她感覺到好像一個方向上的力道用對的時候,剛想說聲“找到了”,眼前這麵鏡子在二分之一處,鏡子分成上下兩麵分別移了開去:上麵半塊朝上移動了三分之一;下麵板塊也朝下移動了三分之一,接著就露出了鏡子的背後。
奇怪的是後麵露出來的一小塊麵積不是牆壁,而是石壁,確切的說,更像是石柱。隻是那是石柱的顏色有些怪異,呈現一種暗赭色,有深有淺。
而石柱上麵還刻有一些細長的線條:說是線條,也可能是文字;因為這些線條的刻畫像是遵循著某種規律,而不是信手塗鴉——而且能夠在這麼隱蔽的鏡子後麵,總不至於真有人這麼腦殘在石柱上麵刻些毫無意義的線條吧。
乍一看那些線條,木齊覺得眼熟,好像這些線條之前在哪見過。
在哪見過呢,在哪見過呢?
木齊不禁陷入苦思中。
而此刻顧晚晨顯然也沒有料到木齊居然會在這鏡子的後麵發現機關——好吧,盡管鏡子後麵不是出路,但是出現了詭異的石柱塗鴉,總應該是有些玄機的吧。
顧晚晨正要開口詢問木齊,木齊忽然一拍腦袋叫道:“想起來了!在哪裏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