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難為好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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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我唯一一次的心軟。當時的圖囿,並不叫這個名字,盡管年紀尚小,但是對勒曼基地的一切,並不是什麼都不懂。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命不久矣,壞境的複雜早已讓他看清世態炎涼,也知道自己終究也會走上這條路。所以當我出現在他麵前說,受他姐姐之托要帶他離開勒曼基地,他是一點也不相信的。那天,正好是飼主要將那項實驗推進到一個新的高度,而當時的女人已經奄奄一息,高隆的腹部配上瘦骨嶙峋的身體,和灰敗的肌膚,看來更加恐怖。那個女人已經感覺到那天就是她的大限,於是撐著最後一口氣說,要求最後的實驗要在一個佛手地上進行。”
“佛手地?”阮紅薔忽然驚呼出聲,“厄,我的意思是為什麼是佛手地?就是那個耳墜雕刻的那種佛手嗎?”
木齊對於阮紅薔對佛手似乎特別敏感,看了她一眼,隻見阮紅薔有些掩飾性的假咳了一聲,隨後解釋。
“正是耳墜上的這種佛手。這是我和她商量好的,如果要救她的弟弟,就要把飼主引到佛手地去。而且佛手地,在她看來,是飼主愛她的證明。勒曼基地這種冰冷的地方,你以為真會考慮什麼綠化而栽種植物嗎?況且種的還是佛手,這種原產地是中國的植物?那片佛手,是她正得寵的時候,央求飼主種的,整整一大片。飼主特意從中國引進,然後又造了一個暖室,配上專門的設施來培養佛手。飼主當時大概也想到了以前種種,於是答應了,由他親自操刀,開始進行那個實驗——在佛手地,讓已經奄奄一息的女人吃下藥物,然後飼主算準藥效出現的時間,親自操刀,做完整個實驗——而我就能夠趁著這段時間,將圖囿從眾多‘劫生’中救出去。‘劫生’是比‘活體’更低一級的,相當於儲備活體一般。期間種種危機,不足為外人道,你們也沒必要了解。總之在我哄騙了圖囿,終於帶著他來到安全地方之後,讓他快快離開,並將他姐姐事前給我的這個耳釘轉交給了他,我當時也沒有錢,也不敢拿基地裏的東西給他,也不知道他出去之後,能不能活著。之後,再沒有跟他聯係過。直到方才,看見那個耳釘,我才知道五年前遇見的圖囿,竟然就是他。”
“按你這麼說,勒曼醫院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呆的地方,如果你能讓圖囿逃出來,為什麼你自己又甘願在那呆著?”李符忽然問了這麼一句話。
不知道為什麼,木齊聽著這句話,總覺得李符有種嗤之以鼻的不以為然。似乎對於自己說的這一切都抱著一種強烈的懷疑態度。
“我說過了,我的飼主是在勒曼基地擁有絕對的權利,你以為做他的‘活體’是那麼容易可以逃脫的嗎?圖囿能夠逃脫完全是我和她姐姐經過精密計算的,你以為是個人都能從那種地方逃出來嗎?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從沒有聽說過有哪個‘活體’竟然敢背棄自己的‘飼主’,逃離勒曼基地。勒曼基地的防衛係統是你們想象不到的恐怖。再說了,就算這個活體逃了出去,又如何?這個耳墜,你以為真的隻是一個裝飾品嗎?”木齊說道這,從口袋裏摸出了另一個耳墜。
那是一個九瓣蓮花的耳墜,和佛手耳墜設計相似,隻是材質並不相識佛手耳墜的鉑金,而是一種銀白色的金屬,在燈光下閃爍出一種冰藍色的金屬光澤。
“…這…這是什麼意思?”李符指著那安靜的躺在木齊手中的九瓣蓮花耳墜,有些沒有明白木齊的意思。
“哼,這個東西,就是幾乎所有勒曼基地的人都有的。活體和飼主的耳墜造型不同,但是功能都是類似的。這個耳墜一旦戴在耳朵上,所有的控製器都在‘飼主’手上,而所有‘飼主’耳墜的控製器又都隻在我的‘飼主’手上——我說過了,我的飼主才是整個勒曼基地絕對的權利——這個耳墜用特殊材質製成,一旦戴上耳朵,除非‘飼主’用控製器,否則解不開。而一旦有活體不聽飼主的話,那麼飼主可以通過控製器控製這個耳墜,耳墜會發出一種特殊的電磁波,刺激你在耳後的穴道,以此來影響你的大腦神經。這種直接作用於大腦神經的電波,比一般加諸於身上的物理傷害更加讓人難以忍受。而當時的圖囿,作為一個‘劫生’是沒有資格帶上去的。因為一旦戴上,這個耳墜就會表達出三種含義:第一,就像在你的身上烙下永恒的印記——你這輩子到死都是勒曼基地的人,別想逃脫,就像中國古代的犯人在臉上刺字一樣,你一輩子都是犯人;第二,這個‘活體’已經有‘飼主’了,其他‘飼主’找其他的吧;第三,你這一生,基本上都被掌握在飼主手上,除非你死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認為還有人會嚐試嗎?同時,這個耳墜也在不斷的發出訊號給控製器,一旦‘活體’距離‘飼主’的超過一定限度,飼主的控製器就會發出警報,證明這個‘活體’正在離開飼主。”
正因為有了這種耳墜,所以木齊能夠一眼看出來,和李符他們一起來的那三個人根本是假的。
“既然如此,你怎麼又能摘下來?”這次倒是木霽有些好奇了。
木齊看了一眼木霽,隨即眼神一撇,發現似乎另幾個人也在疑惑的看著自己,嘴一撇:“這種事情,我似乎沒有必要和你們說吧。我已經說了很多,這些東西盡管對你們沒有任何用處,你們也許一輩子也不會和勒曼基地打交道。我也隻是提醒你們,如果你們不得不打交道的時候,請你們抱著必死的心態,這樣可能會比較好一些,嗬嗬。我說這些,不過是為了證明,殺死圖囿,我沒有動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