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師叔，那你的修為是什麼程度？”張顧再次發話。
    “元師幾階。”拓師叔淡淡道，視乎對於自己的修為沒什麼自豪感。隻是張顧卻有些失神了，元師，那是跨越了元為的存在，都是有大能力的人，自己按照目前速度得要五六年的時間才能夠到達元師，不過誰都知道修道一途，越是後麵越難晉級，甚至後來每升一階都要花自己以往所有修煉相同的時間，所以自己也許在猴年馬月的時候可以趕上。
    “既然沒什麼問題，那我就跟你講一些吧！”拓師叔第一次覺得自己看走眼了，沒想到張顧會問這些問題，不過如此，他那長久平靜的心，都是有些得意了起來。
    “紅袖跟我描述你在清蒼山的表現，我想拿應該就是控步了，控步是精神師的一種標誌，所以我判斷你附和作為精神師的條件，不過我還是會給你檢查下。”拓師叔說完後伸手一招，手中出現了一顆不規則甚至有點崎嶇的透明物質，遞到後者身前。
    “這是精神石，天地間也不見得有多少，相當於元石，不過卻沒有多少人能夠用得起它，同時，它還有一個功效，就是測試你的精神屬性——神色。你將神氣釋放出來，同時好好感受下。”
    “是麼。”張顧的神情低沉了下來，用來測試屬性的，就像當初在青馬鎮時那前來招收修道者時所用的木之花，用來測試道源有無，也就是當時自己遭到了一種無名傷痛，一種召喚讓他沉痛。
    不過現在不同，他的的心性比以前好了許多，而且他已經踏上了修道路，即使無法成為精神師他也不會去懊悔。不過那精神石上的變化將一切思緒都是化為烏有。淡淡的、濛濛的，如混沌初開，如生命起源，似無盡光明，似無邊黑暗。這是常人感受不到的東西，隻有精神師才能夠感受到。
    “這是？”拓師叔的原本平靜下來的雙眼再次瞪大，“你居然有神力？咳咳。”他幹咳兩聲掩飾自己的驚訝，然後穩定心神，“不過你的神色是無屬性。”
    “無屬性？”
    “無屬性也是一種屬性。”
    “那它厲害嗎？”
    “最厲害的。”
    “真的！”
    “也是最差的。”
    “真的？”
    “真的。”
    兩人都安靜了下來，似乎都是在思考著什麼。張顧先開口，“真的？”
    拓師叔的胡子都吹了起來，“你要問幾遍！”
    “可是你還沒有給我解釋。”
    “哦，我忘了。”拓師叔從沉浸中回過神，“一般來說精神師都會有一種精神屬性，比如我的是海之屬性，讓我的神力有如大海般海大滔滔不絕，同時我的修煉基本上不會走火入魔。比起一般的精神師我的神力都是要強上了許多。其他的還有劍，對於金屬有著絕佳的控製，摻入元力控製有如萬刀切割；惑，釋放出精神，造成對手精神混亂；威，精神威壓，抑製對手，提升自己實力。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張顧聽得有些入迷，原本他以為修道一途的十道已經是夠複雜了，沒想到還有精神師這麼一個層麵。也許不知道的總是比知道的多。
    “而你的無屬性，他的功能就是——”拓師叔拉長了音，乜斜著張顧。
    “什麼？”張顧等了十息的時間還是開口問了。
    “我也不知道。”拓師叔嗬嗬一笑。“這種屬性想必更少見，我也隻有聽過而已，而我一生中也就遇到過三個精神師，你的情況我還真不知道。”
    也許不想張顧太失望，拓師叔神情大好，“不過，精神師最重要的不是屬性，而是他們的共同性。”
    “是什麼？”張顧很自覺得問了。
    “感知和控製！”拓師叔楊嘴道，“感知，強於常人的感知，控步就是一個體現。控製，對於物體的絕佳控製，當刺客的人才。”
    “比如說這樣。”拓師叔閉上雙眼，磅礴的神力席卷而出，覆蓋了背後方圓幾十丈的範圍，所過之處，那些密林像是被狂風暴雨強暴一般，搖晃不已，然後形成了一顆顆肉眼可見的水珠，對著中心席卷而去，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那彙聚的水汽幻化成形，很快的一隻妖異的四隻腳水妖獸便是出現在了樹林上方，它有十丈大小，出來透明之外，神情都是很生動，對著張顧的方向發出了一聲海浪般的吼叫，怒眼相向，飛奔而來，然後撲在了猝不及防的張顧身上。
    “哇！”在那水妖獸撞散後張顧才是撲通一聲倒下，大叫了一聲，以他的心性都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嚇到了，渾身濕透的他心中想這拓師叔還真有點惡趣味。
    事實的確如此，年少時，拓小子是個頑皮小子，可是自從他實力達到了高層次後，故人相繼離開，弟子都對他畢恭畢敬，後來幹脆直接不與人交流了，數十年來他的心黯淡了不少，如今看到了他滿意的人，活潑點是應該的。
    “我的海神色與大海關係最密切，達到一定層次就可以從樹林中汲取大量的水分。”拓師叔收回嘴角的笑意，看向了前方。
    那裏，很有規律地每隔一顆樹便是幹枯了一些，彷佛水分都是被抽幹了，可是卻又不至於死亡。如此手筆，非精神師不能。這就是精神師的感知，每隔一棵樹感知鎖定，最後那些水珠被幻化成一頭栩栩如生的妖獸，這便是控製。
    張顧的精神也是大好起來，精神師確實是一個神奇的身份。
    “同等級情況下，沒有特別機遇，修道者不是精神師的對手。”拓師叔總結道，“再說說你的封元體吧！”
    拓師叔的目光變得深遠，“我們的祖師便是這種體質，將洛辰道提到軒轅國第一宗派的地位。你之所以會擁有元師才有的神力估計就是封元體的緣故，在覺醒前，封元體會吸收天地間元氣以及淡薄到忽略不計的神氣，然後在體內儲存。據說祖師一開始便是擁有了偽神力。”
    拓師叔在介紹時，張顧反而是閉上了眼，靜靜感受著拓師叔的波動，在仔細感受下，才能夠感覺到那若有似無的兩種波動，其中一種更微弱，卻宛如大海般生生不息。元力波動比神力波動要明顯，說明神力頻率高於元力，這也是精神師會出現的一個情況。
    “看來，我的神力也就元師一階的水平。”張顧知道自己的神力還無法和元師三階的拓師叔想比。
    “封元體有著千古第一體的傳聞，這個我不知道，可是封元體卻是有很多不同之處。第一個，收縮功能，可以將自己的元力波動收縮到偽元基以下，這也是收斂氣息的最好辦法；第二個，偽晉階，封元體的最大釋放量達到了普通修道者下一個階層的水平；第三個，海量，封元體的儲存量達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因為它無時無刻不在主動吸收著天地元氣，比起一般修道者快了幾倍，所以封元體最不怕的就是消耗戰；第四個，吸收攻擊，在一定範圍內，封元體可以吸收對方的攻擊，上次你遭遇道火喙王的火焰攻擊時，想必便是封元體的作用吧！不過我不明白你才元基六階的修為如何能夠吸收進入元為火喙王的攻擊。”
    “那是弟子體內以前曾經跑進一個奇怪的東西，好像有著溫潤經脈的作用，是它隻好了我的傷，這次能夠這麼快好想必也和它有關，步入拓師叔幫我去看看是什麼東西，同時我體內也有驍攻擊所殘留下來的東西，希望拓師叔能有辦法——”
    “不用了。”拓師叔打斷，“封元體，顧名思義，封鎖之體，驍的攻擊都能夠被吸收進去，我的神力一進去也會被扼殺的。這還和你的神力有關，封元體是會自動清除入侵者的，我的神力一進去，你的神力馬上就會跑到體海內消滅它，如果你的神力等級第一點也許我還做得到。”
    不過這樣說著，拓師叔還是釋放出神力，進入了張顧的體海，可是不出意外的瞬間失去了聯係，他的臉色都是青了點，號稱最保守的體質果然不是白叫的。
    “第五個，封印之力，當對封元體達到了一定的掌控時，可是轉移出封元之力實行封印。這是祖師當年能夠做到的。”他接著將封元體的功能，“不過這些對於你來說都太遙遠，而且我對於封元體無法助你分毫。所以，你趕緊回去好好整理，明天開始將會在這裏連續待一個月，開始你的精神師入門。”拓師叔擺擺手，今天他講得已經夠多了，對於長久不講話的他還真是怪事。
    “弟子明白。”張顧看得出拓師叔有些累了，也不逗留，回到了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