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收禮
    司晨平日裏最親近的是劉武，再來是伍靖言，但伍靖言是經常不在山裏的，而王驥翼對司晨的態度確實越發地冷淡了起來，這使司晨想不通，到底自己是哪裏做錯了？但司晨也沒有去問王驥翼，日子還是這樣平平淡淡地過著……
    “劉爹爹，我是從哪裏來的啊？”坐在池塘邊，司晨的小腳放在清涼的水裏，忽然想到三位爹爹從來不提她的身世，而且一旦她問出口，他們總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言明。
    “山裏撿的。”別看劉武是個五大三粗的，在某些反麵他卻是很細心的，比如在殤兒的身世上。
    “那我為什麼叫殤兒？”司晨自知“殤”之一字是多麼的不祥，但平日裏寵愛自己的兩位爹爹怎麼會給自己去這樣的名字呢？莫不是那個冷淡得要命的爹爹取的？司晨兀自揣度著，抬眼看向劉武。
    “殤兒，以後長大了自會知道這些事情，現在還是不提了罷！”劉武歎了一口氣，倒是不想他平日裏的樣子了。
    司晨見狀，更覺得自己的身世很可疑了……
    “殤兒，把昨日的功課拿去，今日的趕緊完成了。”王驥翼背著手拿出那疊作業。
    “哦，爹爹。”司晨低著頭應道，沒敢看王驥翼一眼。
    王驥翼見狀，心中雖有些不舒服，但依然沒說什麼就離開了。司晨嘟著嘴回到屋裏，完成王驥翼布置的功課……
    坐下不久，伍靖言的聲音響起，“殤兒，看爹爹給你帶來什麼好東西了。”司晨聽到伍靖言的聲音，立馬扔下筆，往屋外跑去。
    “爹爹，你回來啦！”伍靖言將司晨抱到懷裏，伍靖言笑著從懷裏拿出一套新衣服出來，包在衣服裏的還有幾支金釵，還有一些小女孩喜歡的玩意兒。
    “謝謝爹爹，爹爹真好！”司晨接過衣服，爬上伍靖言的身上，往伍靖言臉上親了一口，這件衣服她是喜歡的，在這山裏，除了伍靖言經常出去之外，司晨從來沒有見過王驥翼還有劉武出去過，她也從來沒有問過，因為她知道，她得到的答案也不過是和那個“我從哪裏來的？”是一樣的。
    王驥翼站在竹屋廊上，看著屋外那對“父女”，王驥翼想道，殤兒會跟他說“謝謝爹爹！”“爹爹，我錯了！”“爹爹，我不敢了！”但卻從來沒有那一句“爹爹，你真好！”也從來不敢跟他撒嬌，更加不會在他臉上印上她甜甜的吻……想至此，王驥翼帶著一抹難見的悲傷回到了屋裏。
    “爹爹，這一次，你可是去了一整個月呢？你又去哪裏玩了？下一次可不可以帶上殤兒？”司晨眨著大眼睛看著伍靖言。
    伍靖言看著司晨，心下有些猶豫但麵上卻是一貫的俊美笑意，“那要看殤兒乖不乖了？”
    他們不會將司晨的身世告訴她，對於一個五歲的孩子說出她一出生就克死了她母親，然後又被父親拋棄，他們於心不忍。讓司晨叫他們爹爹已經是逾矩了，但他們還是默許了司晨那樣叫，至於那個不祥的名字“殤女”，他們也打算有一天要把它改掉，這樣一個好孩子，如何要一出生就背負了這樣沉重的恨意？
    “那我要怎麼樣才算是乖呢？”司晨抓住伍靖言的衣襟，撒嬌問道。
    “那……就要看你聽不聽話了？還有，要王驥翼那家夥肯讓你下山那才行！”伍靖言知道司晨害怕王驥翼，於是搬出王驥翼來打消她想下山的念頭。
    “王爹爹？”果然，司晨聽到王驥翼的名字，眸子一黯，嘟著嘴巴
    “怎麼了？覺得很難？”伍靖言見到司晨這副可愛的樣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
    “爹爹不覺得難嗎？王爹爹好像不喜歡我……他幾乎不對我笑……”司晨無辜地看向伍靖言。
    “嗬嗬，以後殤兒就知道你王爹爹的苦心了。”伍靖言沒有像平常那樣嘲笑王驥翼，或是不滿地說上幾句什麼，反而是這樣的一句話，讓司晨對王驥翼的用心或是行為感到更加不解。
    “為什麼要等到以後呢？劉爹爹也說我長大了以後會知道自己的身世，你們為什麼不現在告訴我呢？我到底是誰？”司晨一口氣問出，讓伍靖言有些驚訝，他沒想到一個五歲的小丫頭居然會有這樣清晰的分析。
    司晨不敢跟他們說她知道以前是被一個劉管家送到彌山的，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所以是不可能知道這些的，生怕他們知道後會有什麼其他的看法，到時候就是給自己找麻煩了。
    “殤兒，等你到了到了十五歲的時候，我們會告訴你一切的……”伍靖言思慮了一會兒，“你一點兒也不像一個五歲的孩子……”說完疑惑地看著司晨，司晨低下頭去，不敢與伍靖言直視，她怕會一不小心就泄露了自己心裏的秘密。
    過了一會兒，司晨平複了心情，有看向伍靖言，“爹爹，我當然不像一個孩子，我也是一個大人了！”司晨的眼神單純得就像一個無知小兒。
    “嗯，殤兒是一個小大人了，以後要聽話，聽你劉爹爹說昨日你王爹爹打你了？”伍靖言抬起司晨的右手，看了看，司晨遞上自己的左手，“王爹爹打的是左手。”
    左手還有些腫脹，但已經不會疼痛了，隻是有些麻而已，王驥翼的藥還是很有效的，隻是要這些傷完全好還要等上幾天才行。
    “真是狠心，不過已經手下留情了。”伍靖言看著司晨的手，心裏道。
    “好了，快些去做功課吧，否則你王爹爹要打你，我可不會救你。”伍靖言寵溺地捏了捏司晨的鼻子說道。
    “嗯，知道了。”司晨從伍靖言腿上下來，回到了屋裏寫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