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臣妾參見帝君，帝君萬福金安。”
    循著聲音，我轉過身，是婉貴人，“起來吧，不必多禮。”
    “謝帝君，帝君也喜歡這合歡嗎？”
    “是啊，合歡的顏色深的本宮心意，既可以欣賞，又可以入藥，烹食，你也來是來觀賞的嗎？”
    “臣妾便是來采摘些，想做成糕點，既然帝君喜歡，那臣妾做完了之後，便差浣碧送些去景仁宮給帝君，帝君意下如何？”
    “嗯，你有心了，那本宮便期待了。”
    看到她衣袖下路出的一對手鐲，我微笑著說道：“本宮果然沒看錯，這藍田玉的手鐲確實十分適合你的呢。”
    “帝君賞賜，臣妾喜歡的緊，日日帶著，以不忘帝君的恩情。”
    “你倒是個懂事的呢，願後宮的新人都如你這般，那本宮也就安心了。”
    “帝君太過誇獎臣妾了，臣妾在眾姐妹中算是資質愚鈍的，臣妾尚且知道如此，那麼比臣妾聰慧的，自然會做的比臣妾好百倍，帝君無須如此憂心。”
    “奴婢參見帝君，回稟小主，合歡都采摘完了。”
    “你就是浣碧？”
    穿著綠色衣裳的女子看了看婉貴人，便答道：“回稟帝君，奴婢便是浣碧。”
    “好名字，婉貴人飽讀詩書，給侍女起名字也是這般好聽，家教甚好。”
    “多謝帝君褒獎，臣妾不過看過幾本書罷了，怎比的帝君師從當今大儒——龍圖閣大學士，加上您是書香門第出身，豈是臣妾可比的。”
    “你很會說話，也希望你到了皇上那裏也可以這般能言善道。”
    “謝帝君指點。”
    “帝君，該去用午膳了。”
    “嗯，知道了，擺駕回宮。”
    “臣妾恭送帝君。”
    回到景仁宮，飯食被擺在了桌上，精致豐富。
    “馨兒，一起吃吧，這麼多，吃不掉太浪費。”
    “那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嗬嗬，都一起吃了那麼多年，你有過不好意思嗎？”我調侃道，因為馨兒一直陪伴我身邊，我一直把她當做我的知己朋友，私下裏也就不講究什麼尊貴卑微之說了，一起吃飯，也是常有的事情。
    “呐，公子，先下沒外人，小剪子，你說，你對這些個新進宮的小主，怎麼看啊？”
    小剪子端著熱騰騰的湯羹上桌，聽到自己被點名，先看了我一眼，我點頭示意他直說便是，放下湯羹，才開口道：“這個啊，據奴才觀察，覺得，婉貴人知書達理，雖是庶出，可是，對待我們這些個下人比較有利，沒有驕橫跋扈之氣，反倒是華人和寧貴人，都是氣焰囂張之輩，不過被封為貴人而已，盡是頤指氣使，使喚完這個，使喚那個，好大的派頭。”
    “嗬嗬，小剪子受委屈了？”
    “那倒不是，隻是，有些，不好說的，做奴才，在這宮裏，哪個沒受過氣呢，我福氣好，跟了帝君，帝君一向優待我們這些個奴才，又封了奴才掌事太監，在景仁宮當差，十分有麵子，連大內總管看到奴才，也是客客氣氣的。”
    我嚐了嚐湯羹，嗯，味道不錯，“小剪子，在本宮麵前，有什麼說什麼，別彎彎繞繞的，是不是華貴人她們瞧不起你了？”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我看到了大內總管，總管與我在閑聊，遇見了華貴人和寧貴人，奴才和他都趕忙行禮，華貴人暗諷說奴才不過是景仁宮的管事太監，居然要大內總管去巴結，言辭及其不把帝君放在眼中，奴才這氣啊，就會了一句‘打狗還要看主人’，寧貴人便附和道，‘那也不看看你的主人受不受寵’。後來，遇見婉貴人，她說了些話替奴才解圍，才息事寧人了。”
    小剪子說這些話十分怨懟，看來，是真的被欺負了啊。
    “這個婉貴人有些手段啊，是不是，公子？收買人心嗎，這世上錦上添花的人不少，少的是雪中送炭啊。”
    小剪子是個人精，一聽我的話，馬上開口表忠心，“帝君，奴才是絕對忠誠於您的，婉貴人確實救了奴才，可是這是小恩小惠，您對奴才可是大恩大德。”
    “起來吧，馨兒不過開玩笑，再說，本宮相信你。”
    “公子，從今天和小剪子說的這些個事情來看，這個慕容甄嬛不容小覷啊，先下還看不出她的深淺，我們要防著點啊。”
    “是啊，能在這後宮之中生存下來的，都不是善茬兒啊。”
    “不過，公子也不用擔心，她羽翼未滿，也不會做出太大的動作。”
    “嗯，她今日奉承於我，便是想要對我表示靠攏之心，我也暗示會再適當時機，在皇上麵前提提她，也算是給她個機會了。”
    “公子，有貴妃在，沒問題的。再說，您不是烏拉那拉•宜修，皇上也不是雍正帝，斷不會有那樣的下場。”
    “嗬嗬，該說沒有純元皇後存在，才是。”
    “那是，哈哈。”
    “你們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秘密，不告訴你！”
    每個月的第十天，都是各宮妃嬪去景仁宮宮中集體請安的日子，聆聽帝君或者皇後的教導，算是個小型聚會，時辰相當於現在的六點左右，到達景仁宮的時間隻能早於六點，遲了就視為對帝君或者皇後不敬，是要重罰的。
    今日便是集體請安的日子，我也無法睡懶覺，五點半多一點就起了，由著馨兒替我梳妝，穿衣，吃點點心墊墊肚子。要知道，這請安可不是每個人跪拜完就結束的，還要我這個所謂的領導講講話，隨後才能吃早膳。
    “好了，讓她們進來吧。”
    “是，奴婢這就去宣她們覲見。”
    “眾妃嬪向帝君請安！”
    “臣妾等參見帝君，帝君萬福金安。”
    “都起來吧，各位妹妹都坐吧。”
    “謝帝君。”
    正如宮廷劇演繹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位分，所以，坐席也是按照位分定的，離帝君最近的位置，左邊為尊，依次是皇貴妃、貴妃、妃或者側君，右邊則是嬪、貴人或者依君、常在、答應或者侍君。
    如今宮中無皇貴妃，有貴妃一人，側君一人，嬪兩人，貴人三人，依君一人，常在四個，無答應或者侍君。
    十二個座位，有兩個空著，我望過去，缺席的是依君和一個常在。
    “哪位妹妹沒來？”
    “回帝君，和臣妾一起君主的竹依君沒來。”嵐側君答道。
    “怎麼了？”
    “竹依君病了，臣妾已經請過太醫院的太醫請來診治，太醫說，竹依君無大礙，隻是久居南方，如今住這京城中，水土不服，開了些藥，十天之內肯定能夠痊愈，特此今日無法給帝君請安，還請帝君贖罪。”
    “嗯，無礙，既然病了，就要好好養著，需要用的藥盡管和太醫院要，就說是本宮授意的，側君也勞累些，多多照顧些許吧。”
    “是，臣妾一定會好好照顧依君的。”
    “嗯，還有誰沒到？”
    “回稟帝君，是琪常在。”
    眼前可愛的女，穿著俏皮，聲音也很清脆，“你是？”
    “臣妾是方氏。”
    “噢，原來是淳常在啊，你和琪常在居住在一起吧，她也得病了嗎？”
    “不是，是，是……”
    “但說無妨。”
    “是，昨日皇上去了琪姐姐那裏，所以，今早，琪姐姐的貼身侍女讓臣妾轉告帝君，說，姐姐她侍寢身體不適，就，就不來給帝君請安了，請帝君允準。”
    “嗬……”聽完這段話，眾妃嬪一齊輕聲嗬氣，表示驚訝。因為，常在侍寢之後，可能會被封為貴人，更要覲見帝君或者皇後，聆聽教誨的。
    “本宮倒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借口，身體不適，那臣妾請求帝君，派太醫前去看看，最好開些藥，不要傳染了其他人才好。”嫻貴妃喝著茶，緩緩道。
    “貴妃所言極是，臣妾也認為該去看看。”側君附和道。
    “既然貴妃和側君都覺得要去看看，那便派薛太醫看看吧，馨兒。”
    “是，奴婢這就去請薛太醫前去診治。”
    “好了，今日就這樣吧，本宮也沒什麼要囑咐的了，都回去吧。”
    “是，臣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