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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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景陽岡下酒店內,黃昏,外,內)(人物:武鬆,店小二,店小二妻)
武鬆:(走上前去,一挑門簾,走進酒館,見有酒保和酒保媳婦,在一桌前坐下來)“店小二,這裏有酒有肉嗎?”
店小二:“客官,有酒有肉。端的是好酒好肉。肉是爛熟的醬牛肉,酒是自家釀造的勁道的好烈酒。”
武鬆:(伸手在衣袖裏摸著銅錢)“不知酒肉怎麼賣?”
店小二:“牛肉,5個錢一盤。酒,1個錢3大碗。”
武鬆:(從袖裏摸出僅剩的6個銅錢,嘀咕)“隻剩下6個錢了。吃了肉,酒不夠喝;喝了酒,吃不了肉。真讓人作難!唉,俺好喝酒,酒是絕對不能少喝的。”問:“店小二,不知你這裏的牛肉壞不壞?”
店小二:(一愣)“看客官說的,俺酒店的牛肉怎會壞,壞了誰還吃啊,保證是香噴噴的好牛肉。”
武鬆:“那先切一片讓我嚐嚐好壞。”
店小二:“我就給客官先切一片嚐一嚐。”(去切一小片牛肉遞過去)“給,客官。”
武鬆:(接過小片牛肉,用鼻子聞了聞,愛惜的看了看,後用舌頭舔了一下,接咬了一小絲用嘴嚼了一會兒)“哼,味道不怎麼樣,真不怎麼樣。”(把一個銅錢丟在桌上)“不要肉了,先給弄3碗酒來。”
店小二:“好的,就先給客官弄3碗酒來——”(端酒的時候對老婆嘀咕)“我看這家夥身上,準是沒多少錢了。”(隨把3碗酒端過去)“酒上來嘍——”(放在武鬆桌上)
武鬆:(一口氣喝下一碗,就著那小片牛肉,又喝下兩碗)“勁道,果然勁道,好酒,好酒。小二,再來3碗。”
店小二:“嘿嘿,客官,您已經喝下三碗酒,夠數了,就不再賣給您了。”
武鬆:(一愣)“喝下三碗酒就夠數了,不賣給我了?誰夠數了,我還沒喝夠呢。這是什麼意思,怕我不付你錢嗎?”
店小二:“嘿嘿,不是怕客官不付錢,客官進來時沒看到門口的牌子嗎?上麵不是寫著‘三碗不過崗’嘛。”
武鬆:“俺不明白‘三碗不過崗’是啥鳥意思。”
店小二:“嘻嘻,意思就是,不管誰喝了三碗酒,一會兒都就會醉掉,過不去前麵的景陽岡了。所以,我們就隻賣給客官最多三碗酒,多了不賣。”
武鬆:“胡說,誰喝三碗酒就醉了?俺武鬆不是沒醉嘛。俺就是連喝10碗、20碗也醉不了。”(把手裏5個銅錢全都拍到桌上)“去,再給俺上15碗酒來!”
店小二:(一驚)“再上15碗?客官,再喝15碗就會醉死的。俺的酒可是家傳秘製的好烈酒,喝下3碗當時醉不了,一會兒就會酩酊大醉、起不來的。”
武鬆:“廢話少說,俺就是要喝酒喝個夠、喝個痛快,快給俺上來,不然惹怒了俺,俺就把你這酒店給砸了。”
店小二:(害怕)“客官莫生氣,莫生氣,這就把酒上來,這就把酒上來。”(忙去端酒)
店小二妻子在一邊狠瞪了武鬆一眼。
武鬆:“哼,俺武鬆端的是好喝酒,誰不讓俺喝,俺真給誰急。不讓俺喝酒還行?”
店小二一連擺到桌上15碗酒。
武鬆:(端著碗,喝了一碗又一碗,邊喝邊叫好)“好酒好酒,好喝好喝,痛快痛快!”(酒喝完,一摸肚皮)“還能喝兩碗,可是身上沒錢了。算了,差不多夠數了,走人。“(起身就要出去)
店小二:(連忙過來)“嘿嘿,客官這是要到哪裏去?”
武:(身子有點晃)“過前麵的山崗。”
店小二:“嘻嘻,天快要黑了,路上不好走,客官還是在小店住上一宿,明天再走吧。”
武鬆:(一笑)“哼,你怎麼這麼好心,莫不是想圖財害命?趁俺在你這裏睡著了,要俺的命,劫俺的錢?哼,你以為俺是大傻瓜呀,才不上你的當呢。休要阻攔,俺就走。”
店小二:“客官說笑了,俺可不是家黑店。”
武鬆:“管你黑店白店,反正俺不在你這裏睡,要過崗,休得阻攔。”(暗自嘀咕)“哼,俺身上一個錢也沒了,明早你再給要住宿費,俺給不了你,你不笑話俺?俺武鬆豈能丟這樣的人。”
店小二:“嘻嘻,難道客官沒有聽說,近來崗上出現了一條‘吊睛白額大老虎’,這老虎已吃去好幾條過崗人的性命?”
武鬆:(瞪眼一驚)“啊,崗上有吃人的大老虎?”
店小二:“不騙客官,千真萬確。我看客官還是在小店住一宿,等明日過崗人多了,叫幾個獵戶保護你們過去。”
武鬆:(輕微搖晃著身子)“哼哼,想圖財害命,用老虎來嚇唬人,鬼才相信你的鬼話!走開,休要再阻攔。俺武鬆藝高人膽大,就是有老虎也不怕,今晚就要過崗。他姥姥的,嚇唬我,俺武鬆可不是膽小的人。”(踉蹌著走了出去)
店小二:(趕到門口)“客官,真有猛虎呀,不騙你,快回來,快回來。”
門裏店小二妻:“該死的人救不了,就讓他送死去吧,不要再喚他了,死催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