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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街,房屋,宅院,晨,外)(人物:武鬆,武大郎)
黑暗中,雞打鳴。
天色變亮。
晨曦中的街道、房屋。
一個清新、幹淨的宅院。
宅門輕輕打開,武鬆背著包袱從屋裏躡手躡腳走出來。
走到院中。
武大郎:(慌張的從屋裏跑出來追趕)“兄弟,你這是要去哪裏?為何不辭而別。”
武鬆:(停下轉身)“哥哥,在家裏實在沒意思,我要出去闖蕩;怕兄長阻攔,所以才不辭而別。”
武大郎:(走到武鬆跟前):“兄弟,什麼叫沒意思?哥哥我每日裏做炊餅出去賣,你每日裏打柴生火,咱們兄弟倆相依為命,快快樂樂,怎麼沒有意思?”
武鬆:(一哼)“哥哥感覺快樂,可是兄弟感覺不快樂。”
武大郎:“兄弟為何感覺不快樂。”
武鬆:“唉,哥哥,你想想,每日裏隻有我們兩個大男人在一起,哥哥連個嫂嫂都沒有,家裏一點也不熱鬧,何來快樂?”
武大郎:“唉,都怪哥哥長得醜,給你娶不得嫂嫂,這也是沒辦法的嘛。”
武鬆:“可是,哼!哥哥娶不得嫂嫂,連兄弟也害苦了。”
武大郎:“我娶不得嫂嫂,可是兄弟可以娶娘子呀。我們一攢夠錢,哥哥就會張羅著給你娶娘子的,兄弟千萬不可離家出走,啊。”
武鬆:“唉,哥哥錯了,哥哥不娶嫂嫂,兄弟那有先娶娘子之理?這會陷兄弟於不義的。要知道,做哥哥的不娶嫂嫂,做兄弟的斷不可娶娘子的。”
武大郎:“那哥哥就趕快娶個嫂嫂,隨便找個缺胳膊少腿的、或者比哥哥大10歲、20歲、30歲的、比哥哥醜十倍的都行,不耽誤兄弟。”
武鬆:(用手比劃著)“哥哥個頭這麼高、身子這麼粗、腿這麼短,哥哥醜得天上地下找不找第2個,唉,我看哥哥這一輩子想娶嫂嫂,怕是沒希望了。”(拿腿就走)
武大郎:(一下子撲上去,抱住武鬆的一條腿)“都怪哥哥醜,苦了兄弟。可是兄弟,你可千萬不能離哥哥而去,你若離我而去,哥哥會很想念兄弟——每日裏以淚洗麵、痛哭流涕;每夜裏不停唱念:兄弟你快回來,兄弟你快回來,兄弟不回來、哥哥會想壞,兄弟不回來、哥哥會想壞……”
武鬆:“哥哥休要挽留兄弟,這是何苦呢?兄弟我每天吃的炊餅比哥哥賣的還多,我們一天的收入隻夠填肚子、存不了一個錢,我在家反倒是讓哥哥白受累,真不如出去闖蕩;好了哥哥,不要阻攔,就放兄弟走吧。”
武大郎:“哥哥向來不怕兄弟炊餅吃得多,就是哥哥每日裏一個炊餅也不吃,也得讓兄弟吃飽肚子,個子長高、身子長壯,長長長、長長長。”
武鬆:“你煩不煩,我吃炊餅你不吃,那你不會餓死了?餓死了哥哥,兄弟可擔待不起。好了哥哥,你快放手吧,兄弟決意要走,你攔也攔不住的。”
武大郎:“我是堅決不讓兄弟走的,我就這樣死抱住兄弟的腿,我看兄弟怎樣走?”
武鬆:“唉,即使哥哥死抱住兄弟的腿,也攔不住兄弟走的。不信?”(邁起步子,拖著武大郎向前走。走到院門前,動手打開門)
武大郎:“兄弟當真決意要走,沒有一點點的留意?”
武鬆:(一撇嘴)“哼,兄弟當真要走,沒有一點點半點點丁丁點的留意。”
武大郎:(大哀)“好啊兄弟,你好絕情,咱老爸老媽死的早,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撫養大,你不念一絲的恩情,居然為了女人要拋棄哥哥,好了,哥哥沒得說了,你若走去,哥哥就不活了,這就撞門而死。”(鬆開武鬆,起來,用兩手背護住頭,連連不停地以兩手掌去碰撞木門【砰砰砰】)“我死給你看,我死給你看……我看你走不走,我看你走不走……”
武鬆:(見武大郎假撞門,小聲竊喜)“哼,騙我嚇唬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撒開腳丫,一溜煙跑到大街的盡頭)
武大郎:(跑到門外,對武鬆消失的方向,連連唱念)“兄弟呀好兄弟,不要一去不回來,兄弟呀好兄弟,不要一去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