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黑下來。
    屋子裏也是黑的，油燈並沒有點。
    方月華、周萬通、呂楠、江雨晴、淩飛燕和淩百川聚在房中。
    幾人全都穿著夜行衣，就連呂楠也穿上了周萬通備下的一套黑衣服。
    前途未卜，追兵已至。
    糟糕的是王伯還沒有線索。
    尚無為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剛才他沒有發難是因為他們的人手不夠。
    但是一定有援兵正在趕來。
    現在離開是不可能的。
    東廠和內廠都想對方月華幾人下手，而相互之間又有猜忌。如果貿然離開，隻會促成兩家聯手，到時幾人斷無生機。
    可這樣拖下去無異於坐以待斃。
    正當他們為此發愁時，一個好消息傳來。
    尚無為和手下都離開了客棧。
    這是為什麼？
    方月華幾人想不通。
    或許尚無為擔心方月華和劉文一同發難對付他？
    這個猜測初看有道理，其實很牽強。
    劉文是東廠的人，東廠也想對方月華幾人不利，如何兩家互不信任的人能輕易聯手？
    但不管如何，現在三家爭衡變成兩強相鬥。
    雖然尚無為一定不會走遠，但可以先不考慮他，主要對付東廠一邊。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既然劉掌櫃不會武，那就先把他抓住，東廠一邊就會潰敗，也許還能乘機要挾東廠，讓東廠和尚無為鬥，來個驅虎吞狼。
    如果那個化名王伯的人真在龍場，這樣一鬧他或許會主動現身，那就再好不過了。
    方月華看了眼淩飛燕、江雨晴和呂楠道：“好了，我們要出去了。”
    “我們”指的是她自己、周萬通和淩百川。
    江雨晴雖然武功很高，可畢竟受傷未愈，加之力戰解救周萬通三人，又疾跑回客棧保護呂楠，傷口又開始疼痛，怕是不能跟來。
    淩飛燕是一定要留下來保護呂楠的，有她和江雨晴兩個人在，一旦有人偷襲有足夠的能力保呂楠和方月華三人會合。
    “哥，月華姐，你們要小心啊。”淩飛燕也不免擔心起來。
    “師兄，月華姐還有淩大哥，你們小心。”江雨晴也叮囑道。
    “放心吧，什麼事兒也沒有。”周萬通仍是一臉不在乎。
    其實他心裏早已經七上八下，是壯士一去兮不複還，還是一帆風順？他心裏一點底也沒有。
    更要命的是，一旦對手知道他們六人分開，那就會分而治之各個擊破。
    可事到如今已經別無選擇，隻有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