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咬的。”
    淩飛燕說著看了幾人一眼。
    幾人現在已經回到客房中，他們發覺事情有異就離開了飯廳。
    “這麼說是客棧的人綁了你們。”方月華說著心在向下沉。
    身邊就是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對手，而幾人卻無所知，還有什麼比這可怕嗎？
    “這個客棧一定是東廠的窩。沒想到，他們竟能扮成苗家人。”淩百川恨恨地說著，順便把心裏的憤懣一並發泄出來。
    “不會的。”呂楠沉聲道，“這個掌櫃的麵目隨和，不像是個惡人。”
    自從幾人回來後呂楠就沒說過一句話，乍一開口又反駁淩百川，讓淩百川非常不高興，他非常在意江雨晴和呂楠的誤會。
    “你怎麼知道，知人知麵不知心。就因為他跟你談論什麼這個經那個理，他就不是壞人了？那幹脆讓去法場出大差的犯人都跟你談兩句，都成了安善良民豈不更好？”
    淩百川當當當幾句話實在噎人，呂楠知道淩百川心中煩惱，沒有回應。
    呂楠沒說話，方月華卻開口了。
    “百川，你怎麼這麼說話。仲木是好意提醒，這有什麼不對？”
    淩百川也覺得自己理虧，不說什麼了。
    “小淩子說的也在理。”周萬通道，“常言說得好，大智若愚，大奸若忠。這看人看走眼也是常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那個掌櫃的一看就知道不會武，廠衛怎麼會用這樣的人？”淩飛燕道。
    她心裏是偏向呂楠的，說話不由自主就同意了呂楠的意思。
    “這有什麼。有夥計的地方就有記賬的，有打手的地方就有掌刑的，天下間哪個行當都有光支嘴不動手的。這看這個掌櫃的就是個支嘴的。”周萬通道。
    “你認為他是頭領？”方月華問周萬通。
    周萬通點頭道：“他倒有點牌譜，像個頭領模樣。”
    方月華不禁點點頭，她也覺得掌櫃有些特別。
    “現在前有東廠，後有內廠，我們的事情卻連頭緒都沒有，怎麼辦？”淩百川問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會會他們。”周萬通沉聲道。
    方月華和周萬通來到二樓樓梯口時，龍場客棧的夥計正在大廳收拾桌椅，有幾夥行商三三兩兩地聚在桌旁用飯，正在說些連葷帶素的笑話，相互扯皮取笑。
    那個被咬傷手的夥計也在收拾桌椅，周萬通和方月華準備敲山震虎，看看他的反應。
    兩人剛下了兩步樓梯，劉文忽然在幾個夥計的護衛下從後院走進大廳。雖然幾人都沒帶行囊，卻穿著厚底軟幫的鞋子，顯然是要趕路。
    周萬通和方月華馬上退回去，隱身在拐角處。
    劉文神情嚴肅，用目光和夥計一一對望，夥計並沒有隻言片語，都是緊閉雙唇，眼中滿是不舍，一時氣氛凝重。
    護送劉文的夥計共有四人，其中兩個苗家青年周萬通和方月華都見過，他們平時都在前麵招呼客人。
    另兩個是漢人，都是三十出頭的漢子，都生得虎背熊腰，一臉虯髯，隻是一個紫臉，一個赤麵。
    周萬通確信紫臉那一個就是假王伯，至於另一個他卻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