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蘇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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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曆7132年,蘇薄十五歲,宇宙混亂開始在整個普拉洛聯盟蔓延。
宇宙曆7137年,蘇薄二十歲,普拉洛聯盟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宇宙曆7150年,蘇薄三十三歲,新聯盟經過一係列殺伐,征戰,終於在這片蒼涼的土地上紮了根。
宇宙曆7190年,蘇薄七十三歲,兒孫滿堂的他,滿臉皺紋的他,最終一臉安詳的合上了雙眼。
這是一個動蕩的宇宙年,普拉洛聯盟政權的傾斜,軍事力量逐漸消弱,曾經名震一方的軍部巨頭蘇家,在一次無厘頭的征戰中,直係人員陣亡十之八九。
自此,蘇家慢慢退出了政治舞台。
蘇家的衰敗,沒人會相信這隻是意外。但,蘇家接受了這場‘意外’。
不過數月間,蘇家舉家搬遷到了南格斯,那個一年四季都是冰雪的地帶,貧瘠,寒冷,落後也不能完全表達的極寒之地。
令人吃驚的是,蘇家在往後三年中,迅速在南格斯站穩了跟腳。這次,徹底了斷了與聯盟的牽扯。
也是蘇家搬離聯盟的第二年,普拉洛聯盟的內戰正式搬上了前台,導火線自然是軍部巨頭蘇家的黯然退場。
直到普拉洛聯盟消失的前一刻,曾經的巨頭蘇家,都不曾離開南格斯。
蘇家非常明顯的表達出了不參與到其中,安分的盤踞在自己的地盤,坐山觀虎鬥。
這讓曾經排擠過蘇家的政治家無不後悔莫及,不可否認,蘇家不愧是曾經的軍部巨頭,戰爭兵器。
如果蘇家當時能出手,或許一樣會一敗塗地,但總會保留一點根本,哪怕代價慘痛,也不至於這般毀了整個聯盟。
如果也隻是如果,希望過後,絕望籠罩著整個聯盟。
蘇家沒有出現!
戰爭中,蘇家正忙的暈頭轉向。
原因是蘇家嫡長子蘇薄異能失控。
蘇家嫡長子,生來便雙目不可見光,而兩眼卻有著異常神秘的預言能力,隻需一點代價,便可看清一個人的一生。
至於代價是什麼,能助整個家族風光不敗,蘇家也不會介意這點點的代價。
而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過一手之數。
就這般,蘇薄成了蘇家一個特殊的存在,其地位,堪比族長,其權利,除長老會外,無人能出其左右,其工作量,整個蘇家也找不出第二個這麼閑的人。
於是,過著高枕無憂的米蟲生活的蘇薄,在最後一次發動異能後,滿意且安詳的閉上了雙眼。
至死,他都是平靜的,絲毫看不出將死之人的恐慌,畏懼以及害怕。
“我隻能預言到未來五百年。但,詭異的命運總是多變的,你不能指望它會按照我看見的軌跡運行。我所看見的,也隻是一個大概。。。而且,不要試圖做出任何挑釁命運的愚蠢行為,每個人的命運都是注定的,允許有片刻偏差,但大致是不會改變的。命運是一位善於刻畫的作家,它給出了粗糙的主線,需要身為主人公的自己去完善,在這之中,它允許你稍加改變,卻不會容忍你脫離軌道。
常言道:人定勝天。卻不知,這個‘勝’所需要的代價。在想要反抗命運之前,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我可以看見命運的軌跡,並些許的改變其中微變的元素,這已經是極致了。所以,在最後奉勸你們一句,不要妄想改變命運,所有脫離軌跡的人。。。”
蘇薄看著圍在病床邊,一個個強顏歡笑的親人,嘴角艱難的扯了一個弧度,”別這麼一副死了爹的模樣,我還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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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薄很滿意這一世的人生,有個顯赫的家族,且不用自己操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一個溫柔體貼的妻子,凡事以自己的要求為先,這大大滿足了他的大男人心態;一對乖巧懂事的兒女,女兒漂亮聰穎,嫁了個好老公,生了兩個兒子,完全不用自己操心;兒子風度翩翩,能力出眾,娶了個熱情開朗的媳婦兒,孫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蘇薄對上一世非常滿意,他始終認為,那種吃喝不愁的米蟲人生才是他所追求的人生巔峰!以至於當他睜開眼時,對自己孤身處在一間茅草房中,明顯有些不適應。
揉了揉太陽穴,蘇薄掃了眼茅草屋的布置。
一張床,很好,看來不用睡地板了;桌椅都在,雖然髒了點,這個可以洗;一個背篼,嗯,裝東西不錯;很好,很簡潔!
看到這兒,哪怕蘇薄修養再好,也忍不住抽嘴角想要罵娘了。
這到底是在玩那般啊!
最後,蘇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還好還好!蘇薄放下提著的心,深深呼了口氣,拍拍胸口,慶幸道:”還好沒有占據別人的身體。不然光這業績也夠我倒黴好幾世了。“
拍拍身上的褶皺,蘇薄坐在床上,單手撐著下巴,唇角微翹,雙眼半磕。
良久,半睜半合的雙眼猛的睜開!隨後,又似微風拂麵般,緩緩合攏。
所幸這間茅草屋無人居住,不用和主人家打招呼,蘇薄一個人倒是樂的清閑。
掐了幾個除塵訣之類的法決,茅草屋內頓時煥然一新,發黃的牆變白了,腐朽的屋頂也如同新修般完好,結實,地麵上覆蓋的灰塵也不知所蹤,連桌椅也變了模樣,更別說蘇薄坐著的床了。
當然,會做出這種決定,蘇薄也是完全確定這間茅草屋是無主後,且此地無左鄰右舍,人跡罕至,路途凶險,一般人無法進入,才生出將茅草屋占為己有的念頭。
不可否認,蘇薄此人,在某些方麵,很不講究,說難聽點,就是有點懶;而如在個人衛生方麵,他卻是有百分百的潔癖;又如偶爾的惡趣味,小心眼,記仇等一係列的壞脾氣著實讓人頭疼,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聽,這人天生就應該是個混世魔王,專門出來禍害世人,也虧得他長的一副出塵不染淤泥的謫仙皮囊。
且不說蘇薄的來曆之複雜,隻他一身詭異莫測的本領,就足以讓人對他生畏了。
輪回轉世間,蘇薄由最開始的興奮,到害怕,痛苦,思念,瘋狂,麻木,在到最後的冷眼旁觀,一次次的輪回,一次次的心冷,然而,蘇薄還是擺脫不了這個永無止境的噩夢,這場輪回。
最終,他選擇了妥協。
在牢不可破的命運枷鎖麵前,人若妄想要改變命運的軌跡,那無疑是以卵擊石,螞蟻撼大樹。
竟然無法改變,那麼,我便站在這世界的最高點,冷眼旁邊,俯首蒼生!
蘇薄背上掛著背篼,懶洋洋的打著哈欠,半眯著雙眼打量著腳下渾身是血的男人。
男人背朝天的趴在地上,看不清臉,但兩米二三的身高,虎背熊腰的好不魁梧,男人背上倒插著兩根利箭,而箭尾卻不知所蹤,蘇薄猜測,許是被男人自己折了,除了箭傷,男人身上還有多處刀傷,連飛刀都插了幾柄,豔紅的血液徹底染紅了男人身下的土地。
“嘖嘖,”蘇薄放下背篼,單手撐著下巴,圍在男人邊上轉了兩圈,嘴裏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在打些什麼主意,隻見他眼珠子一轉,瞬間,喜上眉梢,道:“不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麼?看你這般可憐,那我便救你一命,浮屠我也不要了,隻要你給我為奴,如何?你不說話,那我便當你這是答應了!”
說完,蘇薄伸手在懷裏掏了掏,一隻兩指大,黝黑色的玉瓶被蘇薄拿了出來。
撥開瓶塞,蘇薄從黑瓶內倒出了一粒金色的藥丸,捏碎藥丸外層的蠟層,一顆黃豆大小的小藥丸子就躺在了蘇薄手心。
”這藥雖不是極品丹藥,但對你此時來說,卻比那些靈丹妙藥要好用的多。“
將男人翻了個身,擦去男人臉上大半的泥灰,蘇薄略顯驚訝的挑挑眉,然後將小藥丸子塞進男人的口中,也不管男人是否咽下,在遠離男人血漬的地方,逕自躺了下。
這一躺,便是太陽落山。
等蘇薄終於睡夠了,這才悠悠然的醒過來,伸了個懶腰,蘇薄揉揉迷糊的眼睛,突然的發覺,男人醒了!雖然男人依舊閉著雙眼,可蘇薄卻能輕易的分辨出昏迷與清醒時,男人的呼吸頻率,哪怕男人的呼吸與昏迷時保持一致,但這對蘇薄來說,兩者之間的差別可謂天涯海角。
趁著男人裝睡,蘇薄迅速給自己換了個表情,先前的懶洋洋眨眼就被儒雅溫和所代替。
蘇薄走到男人麵前,忍著笑意,雙手毫不客氣的捏著男人臉上的肉,同時擔憂的開口道:
”怎的還不醒?莫非是傷勢太重?這可如何是好?我身邊可沒帶太多藥物。。。“
看著男人臉上的肉都被捏青了,蘇薄這才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收回了作怪的雙手,心中給男人下了定義:”戒心重,善忍。“
天知道,光男人吃的那顆藥,就足以讓人痛不欲生,而男人,別說哼一聲了,就是連眉頭都不曾動一下,隻這點,蘇薄到對男人有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