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陪你慢慢變老 第四章貴客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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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炎辰在家裏窩幾天,連吃饅頭、喝粥都改為方便麵了,不管兩兄弟怎麼勸說,他就是不出屋。兩兄弟很無耐,不過還是陪他在屋裏憋著。
季家兄弟早上打電話,今天過不來,說公司裏有點事。他一個人突然清靜下來,倒是想出去走走了。
收拾一下,去吃點早餐,吃方便麵快要吃吐了,再居家旅行必備也不能天天吃!
新年的氣氛已經很濃重了,可這早餐的攤兒還是很冷清,隻是搭了個棚子,四處漏風,一點都不暖和,所以才沒什麼人氣,不過因為便宜,也照顧了他們這些正受窮的人。
他進去時,都沒人了,大概今天太冷的關係,也可能是快過年了,都挑好的吃,誰還吃粥啊!
大嬸見到他就像見到救星一樣,抓著他就開始滔滔不絕,他央求著先把粥和饅頭端上來。這粥剛端上來,隻聽大嬸驚喜地一喊:“喲,幾位貴客這是。。。。。。”
這是來幹什麼的!許炎辰心理一邊幫大嬸把後半句補全了,一邊想這地方還能來什麼貴客!
聽著還不少人,都自個拉椅子,弄的叮當響,好像有什麼不滿。果然他聽到身後傳來埋怨聲:“宇,你怎麼找這麼個地方吃飯,這是你的品味嗎?”
許炎辰猛地僵了動作,連脊梁骨都僵得直挺挺的,這個聲音,除了沈茗軒還有誰?宇,他也來了。。。。。。
他內心一陣慌亂,為什麼這些人要到這來?吃飯,怎麼可能?他和大嬸一樣不相信他們是來吃飯的!
大嬸笑容滿麵地問他們吃啥,他不用回頭,也能知道大嬸在挨個打量這一群衣著光鮮的人,大概在衡量著他們來這的目的。就大嬸這眼力,連他都很佩服的!
“那桌的兄弟吃啥,就給我們上啥,是不是,宇?”安君權打趣的聲音響起,還特意學著大嬸的聲調,有點入鄉隨俗的意思。
有人輕“嗯”一聲,換來許炎辰一個顫栗。他覺得後背突然長了無數根刺,且每根刺都見血的,透過後背再刺進他的心髒。那是一種熟悉的,椎心的疼。
動了幾勺,手抖得盛不起一勺粥,他多麼盼望這棚子裏再進來幾個客人,讓他能全身而退。可事與願違,沒一個人進來,他不敢有動作,小心地聽著,也作出撒腿跑的準備。
一桌人看著上來的粥和饅頭,都傻眼了,隻有兩人還鎮定如初。沈茗軒不經大腦地來一句:“這是人吃的嗎?”
剛轉身走幾步的大嬸立即轉回身:“喲,貴客,這怎麼說話呢,難道你說這兄弟不是人嗎?”伸手一指許炎辰。
許炎辰今天沒有胃口,所以吃得少,平時他怎麼地也得吃四個饅頭或花卷,一碗粥。這大嬸絕對是故意的,知道他的飯量也不說,隻照葫蘆畫瓢來這一半的量,兩個饅頭半碗粥,連小菜都沒有。
他心理把沈茗軒罵了不知道多少遍,嚷嚷個什麼,準知道沈茗軒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沈茗軒起身:“我看看他吃的是不是這個!”奔著許炎辰就來了,一定要察看一下。許炎辰忙用手臂擋住一邊側臉,決不能把臉露給沈茗軒。
沈茗軒看完許炎辰桌子上的食物後,又特意瞄一眼,看看到底誰吃這麼點東西,跟貓食似的。
雖然許炎辰隻露出一隻耳朵,卻足夠沈茗軒震驚了,誰讓許炎辰的耳朵長得比別人好看呢!
“嚴晨。。。。。。嚴晨,你是嚴晨。。。。。。”上去就使勁扒他的手臂,要看看臉。
許炎辰還甩了兩下,也沒成功甩掉。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上哪去了?我找你好久。。。。。。”沈茗軒看清臉後,就要來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
他隻得出聲,再這麼下去大嬸會以為他多了親人:“沈茗軒,你放開!”退開兩步外,一隻手還是掙脫不開。
“宇,你知道嚴晨在這怎麼不告訴我?”沈茗軒激動歸激動,腦子卻清醒,知道秦宇做事從來都是有目的的,很快就明白秦宇來這吃飯的原因。
安君權微笑幫著解答:“我們也是這幾天才發現的!”
杜彥飛和何瀟瀟也在,看到許炎辰也很驚訝,不住地打量。
沈茗軒拉著他坐下,他不去,就這麼拉拉扯扯的也不像話,大嬸知道他不動手,肯定是認識,在那笑得別有深意,也不知道除了親人還能想成什麼?
“嚴晨,坐下吧!上次季家兄弟在,也沒有和你聊聊。”安君權有意把季家兄弟點出來。果然沈茗軒上套:“季家兄弟?”
“嚴晨的兩雙胞胎弟弟,可護得緊呢,聽那意思是讓我們離嚴晨遠點!”顯然安君權並不在意季家兄弟的話,目的在於激怒沈茗軒。
許炎辰的整個心都在另一個人身上,根本沒聽著安君權和沈茗軒的對話。
秦宇一直垂眸喝粥、吃饅頭,碗已經見底了,好像這邊拉扯的事他沒看見。
“季家,季裴忠?”沈茗軒見安君權點頭,就嗤之以鼻:“就憑他也敢!”那語氣聽起來好像有多不屑。他並不知道,這根本不是敢不敢的問題!
許炎辰想起他的手還被沈茗軒狠命鉗製呢,於是又是一陣掙紮。要比力氣,他還真不如像牛一樣的沈茗軒,不過也不能這樣僵持下去,有什麼辦法讓這頭牛鬆手呢?
“你不放開他,他怎麼坐下。”秦宇淡淡地開口,同時手中的活已忙完。
沈茗軒看了看秦宇,再看許炎辰滿臉憋得通紅,他立即鬆手了。
他揉著手腕,而沈茗軒惡狠狠地站那,做出防備的姿勢,意思是你跑一個看看!
其他人好像都很放心沈茗軒抓人的本領,一聲不吱。
磨刀霍霍一陣,許炎辰隻能乖乖地坐下,這附近都是他認識的人,他不好弄出大動靜來,不然他還怎麼在這小區住下去。
大嬸看完熱鬧,看表情貌似還沒看夠,慢悠悠地又端一碗粥出來,放到他麵前:“小辰呐!你在這接著喝。”
許炎辰一咧嘴:“嬸,我剛才吃完了,你沒看見?”示意她看向那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桌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收拾立整了,碗都不見了。。。。。。
大嬸沒有走的意思,站許炎辰邊上把桌上的人挨個相麵一番,目光最後落到秦宇那個喝完粥,吃完饅頭的倆空碗上,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立即笑逐顏開。
許炎辰想起來那些相處的日子,都是他吃什麼,秦宇就吃什麼,從來沒挑過食,不禁臉上熱了幾分,繼而又警告自己,還閑丟人不夠嗎?
大嬸欣賞過後開口:“這模樣俊的,真是好看!不知道這位兄弟結婚了沒,我閨女長得也漂亮,你要是沒結婚,我給你介紹一下。。。。。。”
秦宇沒說話,沒有任何表情。其他人當看笑話,像這種情況怕是見怪不怪了,但許炎辰的臉頓時綠了,在那狠勁磨牙,就是咬牙切齒加陰沉冷笑:“我說嬸,你閨女不才十歲嗎?”
一桌子除了秦宇微微動下嘴角,其他人都笑噴了。這是當“紅娘”的最高境界,連十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大嬸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這有什麼,女孩子長得快啊!你要是不喜歡小的,這不是還有個老的嗎?”
眾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到正往嘴裏灌粥的許炎辰,大嬸再接再厲:“小辰算我半個兒子,這孩子好的不得了!除了沒事找找地痦流氓的茬兒之外,沒有一點壞心眼,腦子也不笨,雖然有時冒傻氣,但絕對可以忽略不計。什麼家務都會,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還會按摩,是個全才。。。。。。”
終於聽明白大嬸把話題轉移到他身上,臉上一下子快滴血了,他怎麼就忘了大嬸最根本的目的呢!可這是一群男人,你到是看清了再說啊!
“那個,嬸,屋裏的火不是還開著呢嗎,你不去看一眼嗎?”
“我沒關嗎?”大姨在那努力回想。
“沒關!”許炎辰抓住了她記性不好的弱點,果然大嬸轉身就去跑屋去了。
放下空碗,輕吐一口氣,再看眾人都在那低頭,各種表情都有,有笑的,有沉默的,還有沈茗軒那個混蛋,你臉紅什麼?
“我先回去了!你們慢用!”他放下錢,起身要走。幾人像送別一樣,也立即跟著起身。
沈茗軒沒攔著,他隻是跟了一句:“正好我們去你家坐會兒!”
這話讓許炎辰立即停住前進的腳步,眯著眼睛假笑一陣:“我家最近都沒打掃,跟垃圾站一樣,你們還是改天再去吧!”他腦門上寫著四個大字“謝絕造訪”。
“你看你,我們就去坐一會兒,也不長時間呆,整得好像怕我們住你家一樣!”沈茗軒又嗤嗤地說話,好像有多不屑。
大嬸緊步出來:“喲,幾位貴客要走了?”她眼利地看見秦宇要掏錢包,立即攔著:“今天就算嬸請兄弟的,下次一定要記得光顧!”
用大嬸自己的話來講,這叫充庫存!
許炎辰聽後十分不滿,大嬸從沒請他吃過飯,哪怕一頓都沒說少算點!
秦宇把沒掏出來的錢包又放回去了,似彎彎嘴角說:“一定!”
看著沈茗軒一副不弄清他家住哪就不肯擺休的模樣,又瞥眼秦宇,卻正好對上,那是有些期待的眼神。
他慌忙收神,不敢再對視下去,恐怕自己形成錯覺。心想愛來就來吧!不就是好奇嗎?
也就三分鍾的路,進了樓道,他心理回想著早上出門屋內有沒有不妥的地方,他主要是怕秦宇閑髒,直接忽略其他人的想法。
幾人在他身後左顧左盼,仔細瞧著每一處,生怕下次再來找不著他家是哪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