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在你身旁入眠 第九章 誤會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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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炎辰聽說高運華給鄭輝放了長假,讓鄭輝好好照顧父親,他內心感歎,原來高運華也不是什麼都隻看錢的。一行人還是一樣常來,卻沒能讓他習以為常,和安然的關係更親密些,即使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她,也抗拒不了這種類型女人主動接觸的誘惑。
沒到中秋大家都忙起來,因為三天後晚間有人要在這舉辦一場生日宴會,安然的生日。據安君權說,安然想辦得簡單點兒,就是耐不住兩位老板有這個想法,特別是最能拍板釘釘的人秦宇下的決定別人很難再更改,他就此又在心裏總結了一點有關秦宇的個性:說一不二。
許炎辰隻聽說安君權家是開公司的,即使已經成為朋友,他也不想問及私事,就像安君權從來不會打聽他的私事一樣,很有默契。
最熱鬧的一天終於到來,他因可以一睹安然身著禮服的美麗而興奮。榮華一樓大廳足夠寬敞,想來當初設計這棟建築時就有這個作用。酒水侍應都很繁忙,大多都是頭一次參與布置這類宴會。
高運華不愧是能在這裏站穩腳跟的人,指揮得當,全場都一派井然有序。來的客人個個打扮得光鮮,珠光寶氣,而且他聽到客人們交談的內容,想來安君權家的公司不是一般大,要不然怎麼來的都是名流呢?
隨著開場白的結束,主角登場,安然從正梯上慢慢走下來,純白的禮服配上她白暫的皮膚是那樣美麗、高貴。對於許炎辰來說童話故事也存在於現實生活中,隻是他是旁觀者,見證人,從不參與角色。
自嘲的笑容爬上唇角,他輕搖頭,覺得自己之前有過那種想法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為什麼總是犯這毛病呢?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他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這樣癡心妄想!
至此,許炎辰前些日子從心底冒出來的那種想法已經徹底打消了。
“你覺得她美嗎?”
身旁站著的人輕聲出口,離他很近,聽起來無距離。
怎麼會不美呢?許炎辰頭也不轉,在無限失落中給予肯定的答案:“美,很美!”視線仍然集中在成為全場焦點的安然身上。
當感覺一側冷風陣陣涼颼颼的時候,他轉頭就看見秦宇冰冷的目光緊緊鎖定他的側臉,立即驚醒。秦宇這樣突然站在他的身邊,離得這麼近讓他毫無防備,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防備的時間,但凡能抓住一點機會他都會離這個男人遠一點。
秦宇看著許炎辰驚訝的表情,微微皺眉:“我跟你說話會讓你這麼驚訝嗎?”
聽起來秦宇心情不是很好,要不然語氣裏怎麼會有不滿?難道是責怪他回話時沒正視他?當然,跟誰說話不正視對方都會不樂意的!
許炎辰左右瞧瞧,秦宇竟然耍單兒,接著他忙辯解:“不是!隻是覺得奇怪,其他幾位怎麼沒跟您一起?”
他隨口說的,沒想到秦宇卻還在抬扛:“怎麼我到哪就一定要跟他們幾個一起嗎?”深不見底的黑眸從未移開過,反而異常專注,讓四目相對,看似在考驗誰先眨眼。
從來不照鏡子的許炎辰現在很後悔,每次秦宇這麼盯著他,他都覺得自己臉上有什麼,要不然秦宇怎麼能盯這麼長時間呢?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忙否定秦宇曲解後的說法,也是為自己緩解一下,因為他的臉上很熱,心裏還有些慌亂,在能嗅到秦宇一身獨特氣息的範圍內他想不出怎麼才能給秦宇一個最佳答案。
與其說許炎辰不習慣跟秦宇用這種方式說話,不如說他們從來沒有真正交談過,所以他一時手足無措,無言以對。
“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秦宇終於眨了一下眼。
。。。。。。這話代表秦宇剛才在開玩笑?目光停留在對方的俊顏上,他有長達十秒鍾的楞神,看著那平時嚴緊的雙唇扯開一個漂亮的弧度,感覺到平時冰冷的目光在慢慢升溫。
許炎辰才知道,原來秦宇那雙幽黑的雙眸內盛滿了熱能,像煤氣灶,在特定的條件下可以點燃,而且他發覺自己可以充當助燃的火柴時,正通過視線一路傳遞來的熱量已經讓他的心髒在一秒鍾內猛地收縮好幾下,於是他立即打住、收神,移開視線,直覺告訴他不能再這樣和秦宇對視下去。
“那個,要不要我幫您換杯酒?”
他隨便找個借口,隻想先離開,調節一下心情。
秦宇再次在他臉上盯了一會兒,然後把杯子遞給他,道聲“謝謝!”
許炎辰成功借機逃跑,順便在有鏡子的牆上照照,不過等他回來時秦宇已經不知道哪去了。
生日宴進行的很順利,已到舞會階段,他在一旁站立,欣賞著安然的舞姿,隨著舞伴一起穿梭在人群中,不得空閑。
其中有幾位女士來請他跳舞,他態度十分禮貌地拿出“有工作在身”的理由,委婉拒絕,心裏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秦宇跑那麼快,那一行人為什麼也早早退散,要趕在舞會前離開,以他們那麼眩目的外表來推測不因跳舞而累死才怪呢!
換了班,他去透透氣,也是因為安然去休息,自己在這看也沒意思。想起安然幾次在曲子結束後看過來他都沒敢直視,內心一陣鄙視自己沒勇氣,他何曾不想和安然跳一曲?
剛到休息室就有人通知他老板叫人,也沒說哪位老板,隻說在四樓。他覺得老板很曆害,每次都能恰準他要偷懶的時間,感歎著不得閑,趕去四樓,人家是老板,必須隨叫隨到。
跟一樓相比這裏安靜得多,他其實好靜的,看到幹淨、明亮的設計心情頓時好不少。他不是怕看,隻是那些上流人士看人的目光不大一樣。
曾經他也參加過這種宴會,不過那時他還小,有的隻是好奇心。全家族的宴會,來參加的人都很熱情,每個人都誇讚他,父母也以他為驕傲。
許炎辰內心感到壓抑和煩悶,久久沉積在心底的低落情緒總是在他疲憊的時候趁虛而入,產生更多的無力感和擺脫不了的酸澀。
來到那些人常去的房間敲門,屋內沒有聲響,更沒人應聲。他直接推開門,一個人也沒有,又想起他們的性格,大概等不急走了。本想直接下樓,又想起高層的風會涼爽些,於是他轉身去四樓的陽台,他記得那裏很寬敞,會讓人心情舒暢。
果然夜景迷人,他感受片刻,頓覺那個圍欄很礙事,似擋住風吹過來。圍欄外還有一米多的地兒,在那裏欣賞夜景的話感覺會很好吧!
他動作利索地翻過圍攔,站在圍欄外,感受著涼風吹打在身上的感覺,讓他更清醒。滿天的星鬥與萬家燈火渾然一體,交相輝映,這個城市的夜景很美,他當然知道,從小就知道。。。。。。
“嚴晨?”
聽到身後一聲輕喚,似怕驚動他。他回轉身,借著暗燈看到安然在落地玻璃門處,捂著小嘴驚恐地看著他。
他看到安然的表情,動作一僵,跟著嘴角抽搐兩下。站在高處就一定是要自殺嗎?也有可能是看風景吧?
“你不要激動,先抓緊鐵攔。”安然雙腳慢慢移動,輕聲指示。
這回他完全肯定她誤會了,在安然瞪大眼睛時他一撐一縱身,已輕鬆翻過鐵欄。
灑脫朝安然走去,並笑著安慰:“你誤會了!我去透透氣兒,你到底怎麼聯想的?”
見她放鬆些,他又攤開兩手,玩笑說:“誰會跳四樓自殺?這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再說你看我像是要自殺的人嗎?我沒活夠呢,誰想害我我跟誰玩命!”
安然觀察許炎辰一陣,見他已安然無恙走到近前就重重吐一口氣,知道自己誤會了!於是立即移轉話題:“我看見舞會有幾位女士想請你跳舞,你怎麼沒接受啊?”話裏明顯帶著些打趣的意味。
“我有工作在身,更何況我不會跳。”許炎辰為打消安然讓他下樓跳一曲的想法,直接把話封死,也埋沒了自己學什麼會什麼的事實。
安然顯然不相信,驚疑問:“你不會跳舞?”
跳舞已經普及到為一日三餐拚命的人身上了?許炎辰輕笑一聲:“我不會跳舞讓你很驚訝嗎?”
這語氣,像誰來著?他思索之際,安然已下了個決定:“我教你跳舞吧!”
他一頓,忙阻止安然的想法:“不用!我就一打工的,不學這個。”那是上流人士的基本技能,他躲還來不及呢!
“我看,你是不想讓我教吧?你害怕跟我有身體上的接觸?”
一語中的,既然已放棄追求她,那就不要有過多接觸,更不要有身體上任何接觸,這是許炎辰的想法和原則。
他畏首畏尾一步步後退,安然不放過他,堅定向前邁步。他為自己找著心理安慰,屬實不是自己太過膽小,隻能說這年頭的女人太過強勢,往近了說女人能頂半邊天,往遠了說不是還有武則天給她們撐腰呢麼?
眼見安然突然被長長的裙子絆住,身體向前嚴重傾斜,他快速上前一大步接住,卻不想安然一下子就抱住了他,他驚得連連後退,最後撞上玻璃門,“咚”地一聲玻璃顫上三顫。
他忙捂住被撞的腦袋,齜牙咧嘴。
“怎麼樣,撞著哪了?”安然沒打算離開許炎辰的懷抱,麵色擔憂,兩手扒著他的腦袋找撞出的大胞。
“沒,沒事!”許炎辰轉身摸摸落地玻璃,最先想到的是看看玻璃有沒有裂開,借著昏暗的燈光和月光看得清楚。
“這玻璃真夠結實的!還好沒撞壞,不然我就賠大發了!”他順勢還抹一把額角的汗,做出很擔心讓他賠錢的表情。
安然“撲哧”一聲笑開,就是壓在許炎辰身上一點也沒有起身的覺悟。
許炎辰思索著怎麼讓安然離開他的懷抱,這樣貼在一起不太像話,自己倒是沒什麼,人家是女孩子。
“那個。。。。。。”許炎辰的話被堵在嗓子眼,因為安然放大的美目近在眼前。
他被雷劈中了!不過,這雙唇軟軟的感覺真好!
手指狠掐了自己一下,現在不是想觸感的問題吧?
許炎辰不知道該不該強行拉開點距離,猶豫時周圍頓時燈光普照,亮如白晝。他猛地睜開眼睛,本能地轉頭看向屋內,透過落地窗戶赫然看到明亮的室內長長的沙發上坐著他剛才沒找著的一行人。
許炎辰腦子“嗡”地一聲,知道兩字兒,糟糕!
按照劇情的發展,安君權一定會把他狠揍一通,附帶著說“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也不照照自己什麼德行?就你這樣的也配等等。他似乎聽到了友情碎裂的聲音,懊惱地閉上眼睛,內心輕歎。再睜開時,安然也發現了現在的狀況,卻慢吞吞地起身,再站好。
“你倆進來。”
傳入耳中的是秦宇的聲音,鎮定若初。許炎辰讚歎,真是好修養,替安君權出頭還要維持風度。
落地門根本沒上鎖,甚至還有縫隙,為什麼他剛才沒發現?為什麼這些人在屋裏卻不坑聲?還是早發現了他的心思想要逮個現形?
他進屋後看見安君權品著酒,目光落到茶幾上的一點,好像他妹妹和人親嘴不關他什麼事兒,其他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兩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沈茗軒更是在那幸災樂禍,表示說不出的開心。
秦宇抬眼靜靜盯著他十來秒之久,就在他耐不住這種氣氛要說明時,秦宇再次開口:“剛才是誰主動的?”
這話分析一下,就是說之前的事都沒看著,隻能聽到聲音,但是他倆唇貼在一起的鏡頭全看見了!
有理也說不清!正合計著怎麼開口時,他就聽見身邊有哭泣聲,轉頭一看,嚇一跳。
安然眼圈紅了,眼淚吧嗒掉下來。許炎辰立即慌了,忙回秦宇的話:“是我,是我。。。。。。”他一著急竟然開始結巴。
秦宇隨口接上他的話:“是你強迫她的?”
強迫?他合計著這兩個字是不是嚴重了些,又一想,安然可是女孩子,把責任都攬過來她才能沒事。
“是,是我強迫她的。”許炎辰咬牙肯定地回話,有一種誓死如歸,大義凜然的覺悟。
“啊?”這是安然脫口而出的,連哭聲都停了。
“噗嗤”安君權噴笑了!
許炎辰想著這兄妹倆怎麼連笑法都一樣?
沈茗軒“切”一聲:“瞧你那窩囊樣兒!”
許炎辰回瞪他一眼,你才窩囊呢!
秦宇垂眸盯著酒杯,淡漠地丟出一句話:“我女朋友你也敢動?”
聲音不算大,而且質問的語氣並不是很強烈,可是為什麼他就覺得這話威力十足?
。。。。。。
一陣沉默之後,許炎辰瞬間驚駭地抬頭,還“嗯?”一聲,他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沒反應過來。
“你女朋友。。。。。。你女朋友?”
任誰都知道許炎辰懵了,整個一重讀機開機了!